舒清因剛進來就被人攔住。
她也料到剛剛被她口頭解雇的員工會過來找她,從頭獎的喜悅中回過神來的這位員工剛下台,還沒來得及跟同事們好好顯擺一番,就被告知他被小舒總開掉了。
從事HR工作多年的老員工很快反應過來他究竟是怎麼因為一時的得意忘形,而得罪了小舒總。
懊悔不已中也不乏帶著些不服氣,所以急著找小舒總道歉請罪。
毫無波瀾的聽完該員工的自我懺悔,舒清因連眼神都沒軟化半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周一你就去找財務部結算工資吧,按兩個月工資給你結。”
職場上混久了,誰都知道和一家企業長久穩定的工作相比,兩個月工資根本算不了什麼。
“舒總,我真是一時糊塗,我本意真的不是那樣,我對天發誓!”
舒清因不打算再繼續聽他懺悔。
那位員工卻又攔住她,語氣比剛剛更哀戚點,“舒總,你就看在我為恒浚工作了這麼多年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吧,當年我還得過最佳員工的獎,這還是前舒總頒給我的呢,我怎麼可能真對他有什麼意見呢?”
“我爸給你頒過獎,然後在他過世後利用他去拍你新老板的馬屁,”舒清因譏諷出聲,“不愧是最佳員工。”
員工啞口,從事人事多年,再巧舌如簧,這時也不知該怎麼辯解了。
原本他犯的就是職場大忌。
旁邊原本替他說話的幾個同事也聰明的在這時選擇了沉默。
利用人情企圖讓上司心軟,但他們和上司之間哪來的人情?就算在上司麵前賣慘也是無濟於事的。
員工也知道這點,沒人再幫他說話。
那個人眼見著離職已成定局,忽然冷笑了兩聲,惱羞成怒,破罐破摔。
“這就是投了好胎的好處啊,我們拚死拚活努力工作十多年,還不如人家生在一個好家庭,冠了個好姓氏,如今一句話就能隨隨便便決定彆人的生死,這他媽什麼狗屁社會!”
話是實話,但這人就這樣當著小舒總的麵兒說了出來,很明顯不是感懷,而是諷刺。
“小舒總,反正我也不是你們恒浚的員工了,我今天就把話說開了,你不過就是有個好爹好媽,論能力,你能比得過這裡多少人?前舒總他最大的失敗不是在工作上,而是生了你這麼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出來,隻能靠著他打下來的江山坐吃山空,要沒了前舒總和徐董,你不過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片子,還真以為你能穩穩坐上副總的位置在這兒對我頤指氣使呢!”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人連呼吸都不經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自己被連座。
舒清因非但沒發怒,反而笑出了聲。
她任職副總一年,為什麼董事會和底下員工還對她有諸多議論,原因就在這裡。
無論她再怎麼做,出身的光環是她的優勢,也是她永遠都擺不脫這些偏見的罪魁。
這人能這麼毫無顧忌的說出來,無疑也是仗著徐董他們幾個高層都去外麵送客,整個會場除了收拾後局的員工們,沒人能替小舒總撐腰。
反正橫豎都要被解雇,還不如今天索性把不滿都發泄出來。
舒清因目光徐淡,語氣平靜,“你如果覺得你和我的差距在於我投了個好胎,你不如現在直接大頭朝下,從窗戶邊跳下去重新來過,等過個幾十年等你靠著出身功成名就了再來和我比。”
那員工的臉色逐漸猙獰,“你這是狡辯!從一開始這就不公平!”
“你這麼不服氣,不如我給你個機會證明你自己,正好最近恒浚忙著跟柏林地產簽合同,我現在就把總負責人的職位讓給你,你不是自詡能力比我強嗎?這個項目我交給你,做好了你拿大頭,做不好由你全權負責恒浚的損失,怎麼樣?”
其他人明知小舒總說的不是真的,仍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怎麼可能,這麼大的項目交給人事部的員工,且不說這位被解雇從事人事工作多年,對於項目更專業的部分根本分毫不知,他又怎麼可能有那個能力跟小舒總比。
舒清因勾了勾唇,眼神淩厲,“敢和我簽對賭協議嗎?柏林地產給出的建設預算350億,你如果做不好,這350億都由你出了。”
員工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
350億,就是再少幾個零,他也付不起。
“我確實運氣好,有個好出身,這我不否認,但你用這個來拿我跟你做對比,你是不是太過分自信了?以你這種情商,將曾經共事過的上司貶得一文不值,用來討好你現在的上司,你就算跟我站在同一起跑線,也沒資格跟我相提並論,”她仰起頭,像是施舍般衝他和善的笑了笑,“我不會因為你今天的冒犯收走你的頭等獎,但我覺得如果一個人這時候還要點臉的話,應該會很有尊嚴的拒絕這份由我提供的頭獎,你說對吧?”
“……”
舒清因看了眼其他的員工,“你們說呢?”
其他員工不敢搖頭,也不敢太過殷勤的點頭。
總覺得小舒總年輕,平常也沒見她發過脾氣,有些議論不敢當著她的麵兒說,背地裡卻是該怎麼聊就怎麼聊。
現在看來,年輕的是他們。
小舒總簡直就是徐董翻版。
舒清因懟完人心情舒暢,轉身瀟灑離開會場,留下一眾員工站在原地膜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