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到廁所來了,你想跟我說什麼,”徐茜葉又補充,“不過我有條件,你得先跟我從實交待,今天酒會上發生的事兒。”
反正橫豎她總會知道,舒清因一狠心,把這些羞於啟齒的事兒都一股腦跟她交待乾淨了。
當事人覺得羞,但徐茜葉完全不這麼覺得。
她連著說了好幾聲的“我靠”,以表達她那激動的心情。
“聽你說的,我都有點同情宋俊珩了。”徐茜葉最後說。
舒清因沒說話,明明一開始徐茜葉跟她同仇敵愾,說要虐死這個狗男人,現在卻心軟起來了。
徐茜葉問她:“哎,我問你句實在話,你對宋俊珩還有留戀嗎?”
舒清因語氣很肯定,“沒有了。”
“我說的沒有留戀,不是說你在心裡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但是心情還是會因為他而受到影響這種,而是你對宋俊珩,是真的再也沒有半點感情了嗎?”徐茜葉緩緩說:“他做到這份上,說實話,如果我是你,我要對他還有感情的話,我可能會選擇給他個機會跟他重新開始。他之前的那個白月光是膈應人,但那都過去了,他做錯了,也彌補了,總揪著過去不放,自己也活得不快樂。”
“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想得很清楚,”舒清因笑,“我不知道彆人會怎麼選擇,或許會原諒吧。破鏡重圓聽著是挺苦儘甘來的,但我膽小,我等不到甘來,之前的那點苦就夠我受得了,我切切實實的被傷害過,所以我不想給他機會。如果我原諒了他,日後就會有聲音不斷地提醒我,我曾為他那麼傷心,狠下心來不回頭,但還是原諒了他,多可笑,多打臉啊。”
她在感情上執拗又狠心,鏡子出現裂縫,她就乾脆將它摔碎,再不給拚貼圓回的機會。
“我這不這樣做,倘若宋俊珩的那個未婚妻有天回來了,他怎麼做我都不會開心。因為那個人的存在就是我心頭的一根刺,刺就算拔掉了,傷口卻還在。”
徐茜葉歎氣,“你都這樣說了,那就是沒有感情了是吧。”
舒清因再次肯定的“嗯”了一聲。
“那就好,”徐茜葉的語氣又突然輕鬆了起來,“如果你這時候還對宋俊珩有感情的話,那對咱們大侄子多不公平啊,他為了讓你出風頭,連‘男小三’的帽子都戴上了。”
舒清因沒說話,心想這帽子,他還真戴得不算太冤枉。
“姐,你說,”她猶豫了會兒,聲音愈發小了,“男人是不是心裡都有個忘不掉的白月光?”
“你說誰?沈司岸嗎?”徐茜葉語氣複雜:“你要擔心這個,你直接問他不就行了嗎?”
舒清因有些激動,“那他要說有怎麼辦?”
“那說明他誠實啊,總比宋俊珩那一家子都瞞著你好吧?”
舒清因覺得跟徐茜葉說不通,徐茜葉覺得她在鑽牛角尖,最後徐茜葉在廁所實在待得太久了,再久點她那幫狐朋狗友估計都得懷疑她是不是去廁所打野戰去了,隻能匆匆掛掉電話。
舒清因不想她掛,挽留道:“我睡不著啊,你再陪我說說話。”
徐茜葉無情拒絕,“你睡不著你打電話給大侄子啊,他肯定願意陪你聊一夜的,不說了,我真掛了啊。”
電話這回是真被掛斷了。
人就在客廳裡睡著,她還有必要打電話嗎。
舒清因掀開被子下了床,悄悄溜了出去。
客廳的燈關了,沈司岸正躺在沙發上睡覺。
舒清因也不想吵醒他,乾脆坐在了地毯上,下巴撐在沙發,就那麼盯著他看。
月光如水,透過窗簾傾瀉而下,映在他熟睡的麵龐上,顯得溫柔安靜。
她忽然伸手,以手作畫筆,以空氣為顏料,順著男人英挺俊朗的臉部輪廓,給他鍍了層邊。
在指尖勾勒到他的唇邊時,舒清因再次燥熱了起來。
他的唇形薄且清晰,時常勾著笑,卻不是什麼溫和可親的笑,而總是意味深長,輕佻驕傲。
舒清因鬼使神差,悄悄的湊近,屏住呼吸,垂著眼,在他唇角輕輕親了一口。
和他的主動強勢不同,她吻得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他,但親到的時候,心裡又忍不住小鹿亂撞,想著如果被他發現了,那她該怎麼辦,是裝傻,還是逃開。
但她的這些想法都沒得以實現,男人沒被驚醒,仍然闔眼,睡得安寧。
她有些偷樂,但又有點失望。
舒清因趴在沙發邊,和他一門之隔時,怎麼也睡不著,如今偷襲成功了,她反倒破罐子破摔起來,反正一個人睡臥室,滿腦子想的都是他,那還不如就這麼看著他,起碼人就在自己麵前,她也不用自己腦補了。
他睡在沙發上,她坐在沙發邊,下巴枕著胳膊,漸漸閉上了眼睛。
睡夢之中有人將她抱上了沙發,用薄被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最後在她耳邊歎了口氣。
“偷親也就算了,”男人語氣帶笑,“連沙發要跟我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