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夢中抽泣不止,下意識就像抓救命稻草一樣,奮力抓住周圍一切溫暖源。
元黎就這樣被抓了一整夜的手臂。
元黎想,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嬌貴能哭的小東西。
膽子小成這樣,也敢跟著朔月人跑,也委實是不自量力。
雲泱一直哭到天亮,方哭累了,慢慢睡了過去。
元黎抬頭,看到叢英在門外徘徊的身影,問:“何事?”
叢英忙稟:“殿下,暗衛那邊傳了新的消息回來。”
“孤知道了。”
“那殿下?”
“你稍等片刻,孤和你一道回去。”
元黎環顧一圈,視線落到蹲在窗下的三隻奶豹身上。
然後,招了下手。
另外兩隻奶豹已經擠在一起酣睡,唯小秦瓊還睜著碧瑩瑩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小主人。自從被周破虜連夜送來後,整個夜晚,小秦瓊都在想儘各種辦法靠近小主人。
但前有聶文媛,後有元黎擋著,小秦瓊根本尋不到機會,隻能不甘不願的帶著另外兩隻奶豹蹲在窗下守著。
此刻接到元黎手勢。
小秦瓊立刻閃電般躥過去,跳上床,跳到小主人身邊,一會兒舔舔小主人的臉,一會兒用腦袋蹭蹭小主人的手心,圍著小主人轉起來。
小秦瓊緊接著就看到了那條被小主人緊抓著的手臂。
小秦瓊瞬間被衝天的嫉妒與酸意淹沒,立刻拿鼻頭去拱小主人的右手,拱不開,便咬住小主子袖子,要把小主人手和那個可惡的人的手分開。
少年昏沉睡夢中,終於捕捉到自幼伴著自己長大的奶豹氣息,果然鬆開元黎手,轉而摟住了自己的奶豹。
小秦瓊立刻膩倒在小主人懷裡,嘚瑟的朝元黎翻了個白眼。
元黎伸出手,探了探雲泱額頭,確定沒有起熱,才起身出了寢舍,關上門,和叢英一道去了寢舍隔壁的靜室說話。
“衛七他們將那
座山裡裡外外都搜查了一遍,並未發現呼延玉衡蹤跡,山下的獵人和農戶也挨家盤問搜查過,從昨晚至今,並沒有可疑人員借宿,屬下想,此人多半已經逃離大靖邊界。”
“朔月使團呢?”
“使團參加完太後壽宴,就回驛館休息了,明日一早,他們就會出發回朔月。對了,還有殿下讓追查的那個呼延廉貞,自打在太液池憑空消失後,至今仍沒露過麵。會不會,他也逃回去了?”
元黎搖頭:“呼延玉衡是使團成員,有專門的通關文牒,能連夜逃走不奇怪。可呼延廉貞並沒有,他逃的哪門子。若孤沒料錯,他應該還藏在帝京城內。”
叢英神色一凜:“那屬下立刻讓衛七帶人繼續追查。”
元黎又問宮裡情況。
叢英:“遵殿下吩咐,蕭統領喝令所有人守口如瓶,昨夜事並未驚動陛下和太後。隻是長勝王妃借著酒醉射落了文德門上的那四盞青燈,那麼多守衛都瞧見了,守將勢必要上報的,明日太後那裡恐怕多少會有些不悅。”
“有父皇在,皇祖母不會如何。孤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
叢英退下,一來靜室門,驚訝望著光著腳、抱著奶豹站在外麵的少年:“太子妃?”
雲泱點頭,偷偷往裡瞅一眼。
“他在嗎?”
叢英笑:“殿下在呢,太子妃快進去吧。”
雲泱剛醒來不久。
聽到靜室有人說話,就找了過來。
“我都已經聽母妃和周伯伯說了,謝謝你。”
元黎一笑:“無妨,進來坐吧。”
雲泱便抱著小秦瓊在茶案對麵坐下。
小秦瓊頑劣的要用爪子扒拉茶碗玩兒,被雲泱拍下去。
元黎倒了碗熱茶推過去:“可好些了?”
雲泱嗯嗯點頭。
“好多了。剛剛醒來,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
少年說著說著,眼睛又忍不住一紅,同時愧疚,無地自容。
“你、你有沒有受傷?那個家夥那麼厲害,肯定很不好對付吧。”
元黎:“孤沒事。”
雲泱:“唔,那就好,否則我真要愧疚死了。”
少年說完,又忍不住悄悄瞅了眼對麵,很認真道:“我已經欠你兩條命了,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好好報答你
的!”
元黎不免想。
你這樣嬌嬌貴貴的小東西,能如何報答人。
隻要不再傻乎乎被人騙就不錯了。
元黎想起另一事:“你的心疾,孤怎麼從未聽你說過?”
雲泱老實道:“母妃說,這個病比較凶險,不準我隨便對外人說。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當然……我不是把你當外人哈,就是剛來的時候,我跟你還不熟。”
元黎點頭:“孤明白。”
元黎並非說客套話。
他久在宮廷,自知人心險惡。
帝京形勢複雜,東宮與長勝王府又非統一戰線,聶文媛此舉顯然為這小東西安危考慮,以防有人利用心疾害這小東西性命。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雲清揚和聶文媛一道過來了。
夫婦兩人皆神色肅穆,顯然有事相商。
元黎隱約已有答案,請二人入座。
雲清揚道:“所有事,就由內子來跟殿下說吧,央央,你跟為父出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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