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獨寵, 無疑是給舒靈豎了一個靶子,雖說她把昭陽宮整頓得如鐵桶般嚴密,但有些事還是無可避免。
這天按例請安時,太後卻當場發作,將一封書信甩到了舒靈麵前,同時疾言厲色地說:“看看你做的好事,當真是不知廉恥!”
舒靈驚訝萬分,她撿起書信一看,頓時就如同吃了蒼蠅一般——信上字跡娟秀,字裡行間處處流露著寫信之人的愛慕之意,無疑這是一位女子寫給情郎的書信,然而這信件卻意外的眼熟, 不僅是字跡還有稱呼,最重要的是那落款, 居然是一個靈字!
心念微轉間,舒靈已經明白自己即將麵臨什麼, 往小了說, 這不過是當初的錢家小姐年幼無知,被書生欺騙, 以為對方才華橫溢故而仰慕其才學;往大了說, 卻是私相授受,德行有虧。
一時間她心中猶豫,到底是認下了,將爛攤子丟給皇帝處理, 還是咬死不認,坐地反擊?
“怎的,是心虛地說不出話了?如此傷風敗俗,你還有何臉麵待在這後宮之中!”太後說著就看向旁邊的宮人,準備給舒靈一點顏色瞧瞧。
舒靈彆無選擇,她可不想給自己找罪受,於是匆忙開口說:“太後且息怒,妾身覺著很奇怪,這信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又想不起來了。”
太後掀了掀嘴角,大聲嘲諷道:“眼熟?可不就是你自己寫的!”
舒靈立刻露出惶恐之色,她替自己辯白道:“太後可不能聽信讒言,妾身再無知,也不會寫這玩意,太後可要明察,斷不能讓那小人得逞了!”
“你覺得冤枉?”太後說著看向了一旁的柔妃,“蘭兒你來說說,這到底是出自誰的手?”
柔妃恭敬地給太後行了個禮,這才走到了舒靈麵前:“貴妃娘娘得罪了。”說著就將舒靈手裡的書信抽了去,而後隻是掃了一眼,就篤定地開口道,“妾身十分肯定,就是貴妃娘娘的字跡。”
話音剛落,舒靈當即笑出了聲:“若蘭啊若蘭,你還真是個好丫鬟呢!”她就說嘛,杜元正哪來的膽色和手段,居然敢將這種自毀前程的東西交給太後。
柔妃臉色一白,一臉委屈地看向了太後。
太後立刻斥責道:“貴妃注意你的言辭,蘭兒是哀家的義女,可不是你口中的丫鬟!”
舒靈淡淡一笑,並沒有給以反駁,她指了指書信說:“妾身所言句句屬實,若是太後不信,就請人當場比對字跡,這總不能作假了?”
太後眯著眼睛想了想,剛要點頭,一旁的容妃卻突然開口道:“這也難說的很,若是貴妃平常有練字,難免故意改了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