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
沒毛病。
蔡娘子露出欣慰的表情,就和老沈說的,是個聰明的好孩子。“我爺也是軍漢,我從小在軍中長大,不知委婉為何物,說話做事比較直,你不要介意。我和沈千戶就住在府中偏院,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我家有個年齡比你小些的姑娘,性子野得很,當玩伴不錯。”
楊久看著蔡娘子掩唇輕笑,柔柔和和。
“好的,謝娘子關照。”
“好孩子。”
蔡娘子將楊久送來就心滿意足地走了。
楊久站在屋子中央無奈歎氣,怎麼來到了幽州府還是和王爺捆綁在一起,那個男人一點也不顧惜身體,吊著膀子不知道去哪裡了,開線了有他受的。
“楊公子。”陳鬆延賭氣地喊著。
“嗯。”楊久看向陳鬆延。
陳鬆延說:“楊公子,晚上了,給王爺準備點晚膳吧。”
“府中沒有廚房裡乾活的嗎?我不是在推辭,就是好奇問問。”
“王爺一切從簡,府中人員簡單,一應采買、廚房、雜事等等都是蔡娘子操持。娘子方才吩咐,既然現在有公子了,王爺的事情就交由公子煩勞。”
楊久該感動於娘子對自己的放心嗎?
她問:“王爺沒有姬妾嗎?”
“無。”陳鬆延鬱悶地搖頭,他也弄不懂為什麼這麼信任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寧王性子寡冷,就藩後沒有興修府邸、沒有納妾取樂,他投入到了軍隊以及邊關稼穡中,一年中住府中的時間大多為冬日,對府中的需求就更加淡了。
楊久看看陳鬆延,陳鬆延看看楊久,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恰在此時,小甲小乙從外麵走了進來,小甲一進來就說:“公子,我和小甲同陳鬆延一起住在院內。剛在前院遇到沈千戶,千戶說,希望公子能夠多做一些麵條,送到前院議事的地方。”
楊久徒勞地張張嘴,算了吧,認命了,“陳鬆延,帶路吧。”
整個王府唯一與王府沾點邊的大概就是大,空的場地能跑馬,雪覆蓋的地方是雜草,地就這麼慌著,太不符合種花家愛種地的血脈,楊久一路走過去,已經琢磨著怎麼種地。廚房裡,打下手的也無,東西倒是備足了,有成袋的麵粉、有宰殺好的公雞、有洗淨的乾菜……是楊久穿越至今,見過最正常的材料。
雞湯麵吧。
楊久愉快地做下了決定。
她指揮著手底下的小貓三隻乾活,自己拎起公雞看了眼,一定是一隻喜歡健身的雞,大腿很壯,脂肪好少,塞進鍋裡燉雞湯,委屈了它的好身材。
打麵條太費工夫了,沒有廚師機幫忙,以楊久的臂力做不了那麼多,她靈機一動,雞湯麵改成了雞湯麵疙瘩,這個做起來方便簡單啊。
隻要等雞湯煮好就成。
前院,府中議事的地方,裡頭挺冷,沒有火盆、熏籠等取暖設施,議事的軍漢取暖全靠抖,能安分坐在位置上的隻有主位的趙禛。
房門被敲了兩下,傳來陳鬆延的聲音,“王爺,晚飯已經備下。”
寧王揮手打斷焦將軍的長篇大論,“一路辛苦,大家在王府中用膳吧。”
眾將領看沈千戶安分地待在這裡,就知道今天是頓好飯,當然沒有如以前那樣推辭著離開,紛紛應下了飯約。
沈千戶噴,“想當年你們想吃我做的都沒有,現在嫌棄個什麼勁兒!”
孟將軍就在旁邊,給倒了杯熱水,“消消氣。”
“拉倒吧,我們還生氣呢。”
多年的老交情,焦將軍挖苦起來不給麵子,“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們吃了多久的豬食了,每回從軍中歸家,我娘都說我瘦了。”
沈千戶冷哼,“你就是胖了十斤,在嬸子眼裡都是瘦的。再說了,我做的哪裡差了,你們不是照樣全都吃光。”
也不想想,說他做的是豬食,吃的又是什麼人。
“浪費可恥。”有人說。
其他人笑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氣氛就盤活開了,唯有主位上的趙禛有些沉默,失血的後遺症還在身上沒有退去,議事時間長些就略有些精神不濟。
平素就寡言的他,更不想說話。
直到一碗雞湯麵疙瘩出現在手邊,瓷白的麵碗裡油光的雞湯,剛端來的麵湯還沒有平靜,小巧的麵疙瘩在湯裡麵可愛地跳躍。
湯麵上還浮著零星的蔥花,曬乾的蔥遇水就產生了神奇的變化,與鮮嫩時的模樣區彆不大,冬日裡看著就心生愉悅。
乾菜獨做了一份拌菜,用了麻油撒了一些磨碎的胡椒,眾人沒想到竟然還有一道佐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