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邊的房子有兵器庫、有士兵們的宿舍、有將官們的議事處……楊久朝著沈千戶指的方向跑過去,太急了,腳步沒刹住車,直直地衝進了門,裡麵還挺熱,室內熏著蒸汽,隔著水汽她看到一個半裸\\男,褲子鬆垮垮的垮在胯骨上,人魚線一路向內延伸……
這是她不花錢可以看到的嗎?!!!
楊久連叫都沒有叫,鎮定地關上門退了出去。
退出去後站在屋簷下,她才看到門邊掛著一塊牌子寫著一個“沐浴”。
沒有吭聲的楊久咬咬下唇,臉紅得比紅富士還要豔麗,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慢慢垂下了頭,後脖子彎出羞澀的弧線,臉頰越來越紅、越來越熱,小心臟砰砰砰……感覺鼻子有點癢,手不自在地去摸了摸,還好沒有摸到可疑的液體。
擱現代,什麼樣子的男人沒見過啊。
隔著屏幕,沒穿衣服的她都見過。
但那畢竟是隔著屏幕的平麵的,剛剛那可是活生生的、立體的。
知道他身材好,但沒想到這麼好……
楊久捂住眼睛,不行了,她此時此刻腦子裡不怎麼乾淨了。
都怪陳鬆延,說什麼生活在邊關,冬天大家都不洗澡,忍著忍著就習慣了,凍感冒死掉可不負責。她就下意識以為不會有浴室這種地方存在,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校場這邊就有一個。
裡麵溫度比外麵高出不少,有熱水氤氳,應當是給訓練的將士們使用。
也是,訓練後說不定爛雪地裡滾過去、灰堆裡爬過去,不稍微收拾收拾怎麼鑽進被窩睡覺。
楊久鼓鼓臉,轉身找沈千戶算賬去。
沈千戶在看騎射的熱鬨呢,站在邊緣,遠遠見到楊久小臉通紅地氣鼓鼓走來,他心虛地笑了笑。
“千戶。”楊久硬邦邦地喊。
沈千戶說:“誒,見到王爺了?”
“沒有。”楊久迅速否定,就差把心虛打腦門上了。
“真的?”沈千戶狐疑,看楊久目光閃躲,他算是弄懂了一些。
“當然。”楊久是來興師問罪的啊,但事到臨頭偃旗息鼓了,她一個“男人”怕什麼進男人浴室啊。想明白這一點,楊久拍拍胸口,差點兒露餡了,在沈千戶疑惑的目光中,她說: “王爺既然不在,我就走了,晚上我晚點睡,肯定能見到王爺。我走了哈。”
“王爺這不來了。”沈千戶在大外甥淡淡的目光中丟盔卸甲,腳底抹油跑了。
楊久覺得後脊發涼,肯定是被某人的目光關照過了,她尷尬地轉身,“王爺。”
腦子裡有畫麵閃回,怎麼有人穿衣服比不穿衣服難看那麼一點點的!
寧王應了,“嗯。”
他走到楊久跟前,垂眸看著她。
頭發沒洗,隻是寧王發尾沾到了水還帶著濕意,在外麵走了會兒,水汽凝成白霜,似青鬆蓋雪,冷冽出塵。
站得近了,對方的氣息沒有距離感的侵襲而來,楊久仿佛聞到了遠山青鬆上的霜雪味道,清冽寧靜、悠遠淡然,距離遠時覺得他孤冷,距離近了品出清冷中是存在感極強的霸道。
不就是看到你洗澡了。楊久嘀咕,不用那麼小氣吧,她看到的還是高糊帶碼的,關鍵的什麼都沒有瞧見,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還真沒有……
楊久討好地喊了一聲,“王爺。”
聲音輕柔,尾音甜糯,似一顆巧克力草莓流心糖,含在嘴裡咬一下,可愛的味道就流溢了出來,楊久永遠不知道自己討饒的語氣有多麼不男人。趙禛不知道什麼是巧克力,也不知道流心為何物,他的視線凝在楊久乖巧低垂的頭頂,帽子上絨絨的毛在風中輕輕的動,恰如心裡麵的羽毛一般,一撓一撓……她真是有千百種方式讓自己的出現變得與眾不同。
真想問問她,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但話到嘴邊,趙禛說道:“你找我。”
“嗯嗯。”楊久點頭如搗蒜。
趙禛向後退了一步,他發現自己要是再往前,麵前的人腦袋就要貼到胸口了。
感覺到男人的後退,拉開的距離讓楊久有呼吸的機會,她小口小口地吸入涼涼的空氣,衝淡內心的大吼,娘咧,男人啊,你知道自己的魅力嗎?!
楊久努力讓自己擺出毫不在乎的神情,內心告誡自己:你現在是個男人、是個男人、是個男人……自我洗腦多了,總能夠起到點作用。她輕咳兩聲,聲音壓得低沉,\嗯,我有事情找王爺,王爺請看。\
楊久的視線看天看地看左看右,目光就是不落在自己的身上。趙禛皺了皺眉,他看向楊久手上的東西,“是石炭。”
“對呀對呀,是炭!”戳到楊久的興奮點了,她來找寧王的目的可不就是這個!“王爺,這可是炭,是燃料,取火生暖都可以用,我向人打聽了,在幽州城外有一大片露天煤礦,寶藏啊,有了它們,就不怕薪柴貴了,冬天可以隨便用火了,我們可以燒暖炕、造地龍,再也不怕冬天。”
還可以起暖房!
楊久沒有說出口,有了暖房,可以提前育種,不用在春天化凍後浪費時間。到時候把種子種下,能收獲那麼多那麼多的土豆、玉米!!
與楊久的興奮不同,趙禛顯得有些冷淡,興致缺缺,他說:“幽州城早有用石炭取暖的事例,但石炭煙大、味重、有毒,取暖者皆死,無一例外。”
楊久脫口而出,“那是一氧化碳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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