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王爺那邊情況不樂觀,辣得一直在罵人。”
小乙提著袍角跳進了廚房,氣喘籲籲地和楊久說。
楊久挑眉,“再探再報。”
小乙抱拳,“得令。”
“飛”出去了。
他們在前院有“線人”,能夠儘快掌握反饋。
沒過多久,也就是楊久研究了一下青辣椒醬的製作方法後,小乙跑了回來,青春的臉龐通紅,“公子,讓添第三回茶水了,有小丫頭給焦將軍添的是熱水還被罵了,哭得眼圈發紅。”
“在王府罵人?”楊久驚訝。
“我再去問問。”小乙撓撓頭,扭頭衝了出去。
楊久喊都來不及,側頭問小甲,“感覺小乙越來越活潑了啊。”
“都是公子寵著。”小甲笑著說,他清洗著青辣椒,一個個的小辣椒看著小巧可愛,但威力猶在唇齒間跳躍,讓人望而生畏。
楊久笑了,“你們可愛呀。”
她現在身體小,但心理年齡大,總覺得十七八的小甲小乙他們是小孩子。
換小甲驚訝了,他奇異地看著楊久,歪著頭宛若從新認識著她,公子好像變了,又像是沒變,沒變的是溫柔,變的是開朗,她神情中很少再出現怯弱、畏縮……
“算了,不折騰了,青辣椒醬做出來我也不想吃。”楊久果斷地放棄,想想辣得眼淚鼻涕橫流,過個一兩天菊花再飽受摧殘,她就不想做辣椒醬,沒想到在在枝頭上多長了幾天的辣椒醞釀出了這麼凶猛的辣椒素,南方人有點承受不住。
萬事不怕難,隻要肯放棄。
一旦放棄,感覺陽光燦爛。
楊久讓小甲把洗乾淨的辣椒放到竹扁上晾曬去,曬乾了以後做菜用。再再探的小乙回來了,一臉害怕,他瑟瑟發抖地說:“公子,我們不會闖禍了吧惹怒了王爺。”
楊久納悶,“怎麼了?”
“陳鬆延說偏廳裡有掀桌的聲音……”小乙六神無主,眼巴巴地看著楊久尋求著主心骨。
楊久,“……”
不會是被辣得惱羞成怒吧。
“我們走。”
“去哪兒啊?”
小甲小乙趕緊跟上,小乙匆匆問。
楊久故作嚴肅惶恐地說,“我們出去避避。”
小乙惶惶地張了張嘴,最後不安地閉上,整個人在打擺子,陳鬆延說從未見過王爺掀桌,哪怕大敵當前、哪怕麵對京城那位的羞辱、哪怕身受重傷……王爺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的。
“想什麼呢。”小甲無奈地拍了下小乙的腦袋,“公子逗你呢,你忘了啊,本來就說好了今日下午出城去看看,你難不成忘了?”
“出城……”小乙叫了一下,他還真給忘了,“對哦,公子說要去城外的田莊看看。”
土豆和玉米的收獲勢必要再播種,隻有親密地接觸大地,才能夠有更好的繁衍。楊久向寧王要了一塊地,並不需要良田沃土,隻需要大點、離幽州城近點,寧王給了楊久十畝地,不是上田,是中田,距離幽州城騎馬半個時辰的距離,不算是遠,一來一回兩個小時而已。
“籲籲,橙子乖。”楊久騎在馬上,安撫著小母馬不要著急,她第一次自己騎馬出門,心情緊張又興奮。□□的馬兒仿佛受到感染,四蹄時不時不安地動著,馬尾甩來甩去,它是一匹漂亮的淺棕色小馬,長長的鬃毛被楊久紮成了辮子,看起來溫柔又可愛,大大的眼睛怯生生地看著不遠處的大黑馬,大黑馬不屑地掀動嘴唇,發出響亮的聲音,那是寧王的坐騎墨雲,性格卻不如主人沉靜,是個傲嬌、幼稚的三齡馬。
“乖,我們不理它,不怕不怕啊。”楊久低著身子拍拍橙子的脖子,勒著韁繩催著橙子扭頭離開。她看了眼傲嬌的墨雲,哼了一聲,“看著吧幼稚鬼,以後有你求我的時候。”
墨雲大大的眼睛裡宛若有著譏誚和傲慢,它,曾經的草原馬王,怎麼會向一個小小的人類女子低頭。
楊久,“……”
這馬好討厭!
橙子好像點了點頭。
側門打開,楊久催著橙子慢慢靠近,一人一馬都是第一次自己出門,對外麵的大世界充滿了好奇。出了側門,再行一段路,外麵的世界豁然開朗,冬天走後幽州城熱鬨了起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從屋裡出來,麵朝陽光,和熟悉的人打著招呼,向大家說:我還活著。
府衙今年統計,因為暖炕和煤餅爐子的存在,今冬凍死的人比往年少了七成!
人口是幽州三府,乃至於整個北境最大的財富,人活著就能夠輸出更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