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行醫的女子很少,很多懂醫術的女子是養在達官貴人深宅之中的,很少能夠顧及到尋常百姓。”王異還提到了其中的艱難,她歎了口氣說,“女子行醫,被同行輕視。”
“但男人又不重視婦女之病。”楊久皺眉,這個世道對女人,對女人的事情,抱著偏見。
“女人可以重視女人。”王異拘謹地抿著嘴笑了下,“公子,我會的,就如你時常說的,試都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我王異已經孤身一人,除了這條命,再無可失去之物。”
“他們無論做什麼,我都不怕。”
一連三句,吐露心聲。
楊久朝著王異伸出手。
王異眨眨眼。
“這回沒有陽光送給你,但我能夠和你同舟共進。”
王異毫不遲疑地握住楊久的手,“公子,謝謝庇護。”
“我的羽翼不豐,但我會努力成長,給你真正的維護。”楊久笑了起來,充滿豪情地說:“以後你們出去,報出我的名字,就說是我罩的,就能夠橫向霸道、無法無天,我會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期待這一天。”
二人相視一笑。
於樹下確立了目標。
目標是否太遠?
目標是否太大?
目標是否太空虛?
她們沒有管。
想都不敢想,怎麼有實現的那一天呢。
醫療隊的速度很快,一來是田莊的人還不多,二來他們都是做熟的,分工協作,一套流程下來,速度很快。半下午的時候醫療隊就完成了整個田莊的接種,沒有停歇,立刻收拾了東西往下一個村落去,儘快完成幽州三地的接種,是王爺對他們的要求。走時,王異沒有和楊久敘彆,隻是揮揮手就坐上了牛車,坐在車轅上,她臉上始終帶笑。
馮門看了個稀奇,陰沉的臉色都維持不住了,“你笑什麼啊,一直在笑,有什麼好事發生?”
“我一直在笑嗎?”王異反問,她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嘴角,好像是一直維持著微笑的弧度。
“姓楊的給你灌了什麼**湯,讓你魂不守舍、一直傻笑。”馮門語氣尖刻。
王異皺眉,“不準對公子無禮。”
馮門驚訝了,“你竟然反駁於我。”
王異挪了挪,背向馮門,“我口舌不如你,我不與你說話,請保持對公子的尊重,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馮門勾勾嘴角,戲耍著問:“你能對我怎麼不客氣?”
“阿爹曾研製過一些讓男子短期內不舉的藥物。”
行醫問診,見多看多,王異說話便沒有時下女子的避讓,她冷淡地說:“我手上有這些藥物,神不知鬼不覺給你用上,用多了會徹底不舉。”
“你這個女人!”馮門戲弄的表情僵硬在臉上,兩條腿下意識夾著。
“哼,你這個男人。”
“你怎麼變得牙尖嘴利了!”
王異摸著胸口說,心臟砰砰跳,擱以前她做不出嚴詞反問,更多的是沉默不語,是公子教導她要走出第一步。
果然,走出第一步,後麵就顯得很輕鬆。
“你怎麼不裝著陰沉了?”
馮門冷下臉,“我不裝就很陰沉。”
相處時間久了王異發現馮門就是個虛有其表的富家子,他或許接觸了許多刑獄之事,但心裡麵對那些**事情非常不屑,陰沉是裝的、冷酷是裝的,他認為那樣鶴立雞群、異於常人……用公子的話說,他就是那個什麼中二病。
“就是裝。”
“果然是那個姓楊教你的,你都變壞了,還說自己口舌不伶俐,不與我說話。你現在是什麼。”
王異輕哼了一下,“如果敢於表達是變壞,我願意。”
馮門臉上的陰沉要裂開了,他竟然發現自己說不過她。
本想不理她了,但好奇抓耳撓心的。
過了會兒,他忍不住問,“你爹怎麼會研究那種藥物?”
“因為許多婦女之病是男人引起的,不行房便於治病。有些丈夫不理解,還認為大夫為難他們夫妻,阿爹就研製了這種藥物,讓妻子悄悄給丈夫用下,他不舉,便不能行房。”
馮門臉色一變再變,最後惱怒地說:“你這個女子,把不舉、行房掛在嘴邊,羞也不羞?!”
王異背對著馮門,不再理他。
看著逐漸西斜的太陽,光線逐漸黯淡,但她心裡麵有公子給的陽光,那麼明亮。:,,.,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