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太後的壽辰總要辦一場壽宴,宮外的王公貴族朝廷命婦皆要到場,這又是沈淩淵登基以來,太後的第一個壽辰,就算是大辦也是應當的。
“臣妾想著這些日子便命內務府開始準備著,等到了太後壽辰的時候也好準備得更加周全些。”
沈淩淵微微頷首,“叫內務府的人先做,你安排人盯著便是了。”
沈淩淵雖這樣說,溫映寒卻明白,她已為皇後,這些事便是她分內的事。沈淩淵日理萬機掌管前朝,她便得管理好六宮,將後宮的事全都安排妥當。
“臣妾明白。”
剛剛下去沏牛乳茶的小太監這會子已經端了回來。沈淩淵沒再說什麼默默等她喝完,兩人移步到了內殿,沈淩淵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不知不覺間,溫映寒的寢殿裡似乎已經擺滿了沈淩淵命人送來的東西。
南麵的軟榻上擺著的是他著人挑選的黑漆祥瑞“回”字紋的小案幾,另一側空出來的地方被他添了張金絲楠木的寬大書案,屋子裡大大小小的花瓶擺件,首飾櫃裡的簪子耳墜,就連那架子上的幾本古籍也有不少是溫映寒從他的勤政殿裡拿回來的。趕得走人也趕不走這份存在了。
小宮女們端了兩盞綠茶上來便紛紛識趣地退出去了。方才在偏殿其實還好,這會子移步到了寢殿氣氛便變得有些曖昧不明。
溫映寒感受到沈淩淵的目光心臟莫名跳動了一下,“臣妾……臣妾去看看小廚房熬得梨湯如何了。”
她忙移開視線望向門口綴著玉石的珠簾,還未等踏出去一步便被身後那人攥住了胳膊。
“又要躲去哪兒?”沈淩淵聲音低沉平緩,握著她胳膊的手始終未鬆,另一隻手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抬眸望上她瀲灩的眸光。
溫映寒忽然有種會被這人什麼都看透了的錯覺,她移開視線,矢口否認,道:“沒躲,臣妾隻是去一趟小廚房。”
沈淩淵也沒說話,緩緩起身將她拉到自己跟前。他垂眸望著她,薄唇輕輕勾起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那上午的時候怎麼不親自過來問朕了?”
溫映寒因著突然拉近的距離心跳驀地加速,藏在衣袖裡的手指緊張地攥了攥,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沈淩淵好像是在介意這件事情。
他在生氣嗎?
這樣的認知令溫映寒一怔,睫毛微垂,沒能望見沈淩淵此時的神色,隻能從剛剛那兩句的語氣間辨彆著他此刻的情緒。
她朱唇微微動了動,彆過視線聲音極輕:“下次不會了……”
沈淩淵眸色一深,漆黑的鳳眸裡湧現出了些許意味深長的情緒在裡麵。
他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又在胡思亂想了。”
溫映寒聞言下意識地抬眸望向沈淩淵,反駁的話到了唇邊微微轉了轉忽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明明是他先引她誤會的。
寬大而溫暖的手掌驀地輕觸在她的發頂上,溫映寒眼眸微睜,睫毛輕輕顫了顫。
沈淩淵無比自然地替她將鬢角的碎發挽到了耳後,“好好的怎麼想起喚敬事房的人了?”
溫映寒心頭一緊,以為是芸夏沒來得及攔下敬事房的人被沈淩淵給瞧見了。
耳尖的些許緋紅已經暴露,她垂下視線按照自己先前編篡好的說辭開口道:“臣妾是想看一下敬事房的記檔。”
“哦?”沈淩淵薄唇輕輕勾了勾,“是想知道朕近來都宿在哪個宮裡了?”
溫映寒本能地覺察到一絲意味不明的危險。
他近來自然是隻宿在她一個人宮裡了。
這樣的謊言頃刻便能被他戳穿。
溫映寒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想跟身前這人拉開一點距離,卻在下一刻被那人眸色微深地抵在了架子床的床柱上。
“皇上……”
然而沈淩淵並沒有再給她辯解的機會,修長的手指輕勾了她的下頜微微抬起,直到在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看到自己的影子了,俯身堵住了她那謊話連篇的雙唇。
“溫映寒,”他喉結微微動了動,聲音低醇沉緩,“朕上次說的話要再加一條。”
“撒謊和胡思亂想,一視同仁。”,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