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的大門忽而被人從外麵推開。
“寒寒!我為你請的那個大夫來了!”
沈文茵提著裙子腳步匆匆,好似這樣就能使自己走得快一些,全然不顧她長公主的形象。
微微帶有些弧度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輕晃,她撥開珠簾一看見坐在窗邊的溫映寒,即刻過去將她的手拉了起來,“你快隨我回華怡殿,我叫他現在就給你瞧瞧。”
溫映寒被她這麼毫無征兆地一拉,不由自主地順著她的力道起身往前邁了半步。
她忙讓沈文茵先止住了腳步,“等等,什麼大夫?”
“哎呀,就是我先前跟你說的,在爍國那邊很有名的那一位。”
他曾經給她瞧過病,在當地也是很有名望,甚至被一些人稱作是神醫,沈文茵前一陣子給爍國那邊寫了信,專程請了這位神醫過來。如今可算是入宮了。
溫映寒經她這麼一提醒,也多少有了些印象。沈文茵之前是跟她說過那麼一次,但未成想她竟真的將人從那麼遠的爍國給找來了。
“我跟你說,他的醫術可神了,保準比你找的那位醫術好,隻要讓他診一次脈就什麼症結都能找到了。”
沈文茵不由分說地拉著溫映寒往前走,生怕她再拖延耽擱。神醫好不容易入了宮,就要趁這次機會將所有遺留的問題都診明白了。
溫映寒拗不過她,深知她這火急火燎的性格,無奈開口:“好好好,我隨你去就是了。容我先命人備轎。”
沈文茵擺了擺手,“我早已經命人備好了,你快跟我來便是了。”
……
溫映寒不知這究竟是怎樣一位神醫,可以讓沈文茵這一路都對他誇讚不已。直到她走進華怡殿看見那神醫本人,果真氣宇不凡,一身白色錦袍恍若謫仙一般。
“魏先生久等了。”沈文茵走上前將人請進了內殿。
魏恒輕捋著胡須,微微一禮,“太子妃殿下,許久不見。”
他本就是爍國的人,已經習慣稱沈文茵為太子妃,眸光注意到站在後麵的溫映寒時微微停頓了片刻,他抿唇未語,隻是同樣行了一禮。
沈文茵道:“此番勞煩先生不遠千裡前來,不管診治結果如何,文茵必重謝以報。”
那人卻輕輕一笑,“殿下這是在質疑我的醫術了?老夫此番前來是還殿下一個人情,重謝未免太過見外了些。”
他看著三十左右,年歲並不大,卻開口便以“老夫”自稱,聽起來頗有些江湖氣息,著實有些違和感。
溫映寒望向沈文茵,似是在問她是什麼人情。沈文茵卻含糊不清地擺了擺手,示意稍後再同她說明,“先生還是快些給診治吧。”
魏恒再次捋起胡須,重新打量起了沈文茵身後的溫映寒。
“失憶之症?”
溫映寒微微頷首,緩緩開口道:“大部分的記憶我已經逐漸回憶起來了,隻是有一些細節的地方還很模糊不清,有一些事件想不起前後的順序和關聯。”
“聽聞你是落水所致?”
溫映寒的情況,在先前沈文茵送回去的信件中大致有一個說明,魏恒抬手打開了桌子上古舊的醫藥箱,也不等溫映寒回答了,從藥箱中擇了塊方帕,“還是診脈更快些。”
溫映寒同沈文茵相視一望,深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她輕斂了眸光緩緩坐到桌邊,將胳膊輕搭在了黑漆的楠木桌麵上。
屋中極為安靜,甚至可以聽清遠處庭院間樹枝簌簌作響的聲音。
方帕置於纖細的手腕間,骨節分明的長指緊跟著便落了下來。僅那一瞬間的工夫,魏恒頓時眉心緊蹙。
沈文茵見狀,急忙詢問:“先生,她脈象如何?”
魏恒抿唇未語,抬眸望向溫映寒,“你這根本不是落水所致。”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驚詫。
他左手輕捋著胡須,幽幽開口:“你這是中毒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