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小太陽(“在世界上少掉一個愛你的...)(1 / 2)

灼灼烈日 退戈 7645 字 7個月前

月光黯淡, 前方的路燈閃閃爍爍,投下兩道局促的長影。

“彆動。”

熟悉的嗓音從上方傳來,溫熱的雙手環在她的背上, 這一次是真的近在她耳邊地說道:“我跟你說,你不能這樣。”

這擁抱太過用力,方灼在這樣的距離下,聞到了嚴烈身上殘留的啤酒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還有點甜絲絲的。

酒精的味道加上對方粗淺的呼吸聲, 似乎有了種能麻痹神經的功效。所以方灼沒有推開他,反而很令自己不敢相信地深吸了口他身上的味道。

她聽見嚴烈略帶控訴的指責了, 覺得這個天真的人太過不講道理, 是在不滿她剛才拒絕了2毛錢的通話。

她正要翻舊賬給嚴烈展示一下自己的大方,又聽嚴烈說道:“獻殷情不能學雷鋒知道嗎?如果我為你做了什麼,我恨不得一天打三十通電話, 翻來覆去地跟你做聲明。”

方灼抓重點的能力有些堪憂:“誰跟你獻殷勤?而且三通以後我不會再接的。”

“那你說, 你來看我是為什麼?”

嚴烈抬高視線,越過方灼的肩膀,看見一條筆挺的馬路。兩段平行的直線不斷朝著路燈無法照耀到的深處蔓延,距離不斷縮減, 最終在不知名的地方交界或拐角。

他笑問道:“你是在向我傾斜嗎?”

方灼狐疑地道:“你是地球引力嗎?”

她又問:“你喝醉了嗎?今天晚上你很奇怪。”

這樣一個不解風情的人。

“你好直。”嚴烈大聲地道,“方灼你太直了!”

這根本是無端的指控。如果她是一個男生,都快要被自己感動了。

方灼推開他,轉身的時候摸了下耳朵,感覺熱氣正從這個地方蒸發。

兩人沿著晚風照拂下的街道, 大腦空白地散步, 保持著三兩步的距離,長影互相糾纏, 拚接在一起。

嚴烈拿出手機,打開網絡,用最後的電量看完了方灼給他的q留言。

他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方灼含糊道:“今天。”

嚴烈追問:“今天什麼時候?”

方灼抗拒回答,悶頭走在前麵。

嚴烈往上翻聊天記錄,確認早上九點多的時候方灼說過要出發,問道:“你九點半從家裡出發,來c市怎麼都不應該這麼晚。你打聽我們吃飯看電影的地點,是不是本來想去那裡等我的?”

這人竟然來找茬了,方灼覺得不可思議。

她腳步加快了一點,嚴烈卻好像什麼都察覺不到,很不給麵子地問:“你是不是迷路了?”

說的都是方灼不愛聽的話。

嚴烈不依不饒地叫道:“你是路癡你不知道嗎?你來c市為什麼不讓我去接你?你要是走丟了怎麼辦?”

“我當然知道!”方灼說,“就是因為不想讓你說我路癡。”嚴烈無法理解:“難道你覺得我會嘲笑你嗎?”

方灼停下來,回過身,幽怨地看著他,表情中分明寫著“你現在就是這樣”的意思。

手機屏幕的光線暗了下去,嚴烈手指一動,又將它點亮。

他注視著麵前的人,猜想方灼這樣的人身上,是不是偶爾也會迸發出那麼些浪漫的火苗。

雖然驚喜的由頭很幼稚,過程很荒誕,但都是她十分純粹的關於喜歡的表達方式。

嚴烈翻了翻,拿著手機跑過去,將相冊裡的一張聊天記錄遞給她看。

“我之前問你,會不會對未來的男朋友開有特例的大方,你很冷酷地說不會。”

方灼嚴肅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你是要跟我探討人類行為學的奧義嗎?”

嚴烈很得意,有點炫耀意味地道:“花一天時間、一千塊錢,見一個不一定見得到的人,算不算特例裡的特例?”

“沒有一千。”方灼頓了頓,似妥協道,“我不給你開特例,你就是我的特例,這樣行了嗎?”

嚴烈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恬不知恥地要求:“不要加最後那句,你再說一遍。”

方灼的耐心隻允許維持到他開口前,再次扭頭就走。

“這就是你的特例了?”嚴烈跟在她的身後說,“喂?方灼你的大方呢?”

“我很大方!”方灼道,“不會有人像我一樣,用剩餘資產的50,隻是為了買車票過來看你一次。”

嚴烈說:“為什麼不是100?”

“你想要的太多了!”方灼說,“我不會成為那麼蠢的人!你也不要那麼任性!”

嚴烈大笑,小跑著追上她,從後麵牽住了她的手。

相觸的皮膚感覺有點粘膩,哪怕方灼的皮膚是冰涼的。嚴烈緊緊抓著往自己的方向晃了一下,方灼的腳步才慢下來。

嚴烈說:“帶你去吃飯,就是早上跟你說過的那家餐館。他們家從下午開到半夜,現在應該還在。”

方灼忽然想起來,說:“我的蛋糕還在門衛室。放到明天要壞了。”

她本來想說可以讓魏熙幾個人拿去分了,畢竟隻是一個小蛋糕,嚴烈已經飛快道:“你在這裡等我,我現在去拿!”

一刻鐘後,嚴烈懷裡抱著蛋糕盒,很小心地跑回來,等到方灼身邊時,身上已經出了層汗。

他停在方灼跟前,樂此不疲地在那兒忍笑,明明十分幼稚,還偏要擺出一副家長模樣,佯裝持家地在那兒叮囑道:“下次彆買這家的蛋糕,又小又貴,浪費錢。”方灼從包裡抽出兩張餐巾紙,遞給他擦汗。

嚴烈低下頭,沒接,而是騰出一隻手,握著方灼手背,叫她給自己的臉仔細擦了一遍。完事十分討巧賣乖地說了一句:“謝謝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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