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生是村子裡的大隊長,為人十分公正,大家夥兒跟他的關係都挺不錯的,李茂才散播這些話原本是想讓大家夥兒跟著一起鄙夷他的,卻沒有想到,話說出來了之後,大家夥兒沒有鄙夷陳福生不說,反而替他覺得可惜了起來。
這勢頭不對啊,大家夥兒替他可惜什麼?不該嘲笑他看人的眼光不準,挑個上門女婿結果是騙子的嗎?怎麼一個兩個倒是同情起他來了?
就在李茂才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李翠梅不知道從哪嘎達冒了出來,湊到了李茂才的跟前。
“茂才叔,你剛剛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蕭漳真得是個騙子,騙了陳隊長家的錢嗎?你是不是騙人的?”
李茂才此時正是生氣的時候,冷不丁地便聽到這個聲音,他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卻見到李翠梅這個寡婦神神秘秘地往他跟前,他的臉頓時就黑了下去。
李茂才雖然已經是五十來歲了的人了,但卻自認為是個正經人,他不想跟寡婦湊一堆,李翠梅這麼往他跟前湊,讓李茂才覺得很不舒服,他立馬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與李翠梅之間的距離。
“說話就說話,你老是往我跟前湊做什麼?我可是個正經人。”
李翠梅的臉一黑,險些啐了李茂才一臉,誰不是個正經人?也不看看他多大年紀了,那歲數都能當她的爺爺了,她就算想不正經,那還能跟他不正經嗎?
這是瞧不起誰呢?
李翠梅的心情有些不太好,但是還耐著性子說道:“茂才叔,你誤會我了,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想問問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李茂才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啥話?你說話就說話,甭往我跟前湊,站那兒就好。”
眼見著李茂才嫌棄自己跟什麼似的,李翠梅的心情變得更加惡劣,她想尥蹶子就走,可是卻又怕自己錯過什麼信息,整個人僵硬地站在那裡,勉強笑了笑說道。
“就是你說的那個蕭漳騙錢的事兒,是不是真的?”
李茂才原本不太願意搭理李翠梅,但是看到她這麼感興趣的樣子,頓時就來了興致。
“這話我還能騙人了不成?我老
早就說過,那個蕭漳看著細皮嫩肉的,就是個活脫脫的小白臉,咱們莊戶人家挑女婿是挑那種頂門立戶過日子的人,可不是挑那種隻有臉能看的,偏偏他們家隻看人臉就寶貝的不得了,結果怎麼樣,還不是被小白臉給騙了?”
聽到李茂才所說的話之後,李翠梅的心裡麵甭提多高興了。
她就說自己的眼光沒有錯,蕭漳就是一個隻有臉能看的人渣,騙自己的感情,糊弄她不說,還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她的身上來。
上次她好心好意地去找陳曉月,要把蕭漳的真麵目告訴陳曉月,可是陳曉月倒好,被蕭漳迷得五迷三道的,都忘記了自己是誰了。
讓她不想相信自己的話,看把,這不就被騙了?蕭漳騙錢騙得越多越好,看看到時候陳曉月還能說什麼,她就不相信到那個時候,陳曉月還能這麼堅定不移地相信蕭漳。
李茂才看到李翠梅眼角眉梢都帶著喜色,不免有些奇怪,他滿臉狐疑地看著李翠梅,問道:“李翠梅,你高興些什麼呢?難道這事兒你也知道?”
她這反應可有點兒不太對啊,怎麼瞧著有些怪怪的,不像是正經人的反應。
李翠梅知道李茂才跟自己一樣,都是看蕭漳不順眼的,於是便對他說道:“茂才叔,我覺得咱們村裡麵就你最有眼光,一眼就看出來那個蕭漳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茂才好不容易見著一個跟自己看法一樣的人,他的眼睛亮了起來,也顧不得避諱什麼朝著李翠梅湊了過去。
“難道你也知道啥事兒不成?”
李翠梅也沒有替蕭漳瞞著的意思,她沒說蕭漳跟自己亂搞男女關係,隻是說蕭漳隻是看起來老實,其實是個花花腸子很多的人,經常有意無意勾搭村子裡的大姑娘和小媳婦們。
“茂才叔,咱們都姓李,是本家親戚,要不然我才不跟你說呢,你可彆把這事兒告訴彆人。”
李茂才隨口保證自己不亂說,結果等李翠梅走了之後,立馬就翻給了旁人聽。
於是乎,流言立馬就更新了,蕭漳成了一個騙財又騙色的渣男,合該被抓到公安局裡麵去的。
當然大部分的人是不相信的,可是架不住一些人在後麵煽風點火,說的有模有樣的,其
他人也開始懷疑了起來。
都說空穴不來風,無風不起浪,要是他真的立身正,能有這樣的傳言出來?
不過大家夥雖然議論紛紛,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把事情捅到陳福生和許小鳳的麵前。
開什麼玩笑,蕭漳再怎麼樣,那也是陳福生家的女婿漢,他們是瘋了才會把這種事情往人家跟前捅。
於是乎,村民們趁著這麼一會兒休息的時間聊八卦,而身為八卦當事人的兩個人卻半點風聲都沒有聽見。
不過陳福生和許小鳳兩個起來準備繼續乾活兒的時候,卻發現大家夥兒看他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許小鳳被村民們的眼神看得毛毛愣愣的,不由得往陳福生跟前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