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一愣,扭過頭去。
隻見於染正站在不遠處,皺著眉頭看向他:“你要……進去?”
她衝著那個散發著不詳之意的走廊抬了抬下巴,一雙纖細秀麗的眉頭皺的更緊:“一個人?”
莫奕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旁的霧,後知後覺地想起,除了自己彆人是看不見他的,不禁有些懊惱地皺起眉頭。
單獨行動什麼的,似乎確實有點太惹眼了。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騎虎難下了。
莫奕聳了聳肩,麵上再自然不過地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因為除了我沒人想進去啊,畢竟我也不能逼其他人陪我涉險吧。”
於染抿抿唇,似乎接受了他的這個解釋,隻是有些凝重地對他說:
“那你小心。”
莫奕眉目微舒,衝於染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走廊裡。
走廊裡極其陰暗,黑暗籠罩著裡麵的沒一個角落,看上去猶如深淵。
腳下不平整的木地板發出難聽的吱呀聲,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濃重,渾濁的空氣令人一時有些窒息。
莫奕打開手電筒,緩緩地向內走去。
在手電筒蒼白光束的照射下,能夠看到地板上布滿了鮮血淋漓的抓痕和爪印,以及滴落的血跡。
整個走廊非常狹窄,猶如一條彎彎曲曲的管子,牆壁與牆壁之間空隙近的令人有一種窒息的錯覺,而且……整個走廊內部沒有任何房間,隻有走廊的儘頭透著一絲微微的光亮。
腳下的爪印延伸到了儘頭的房間裡。
那三隻老鼠顯然就是從那裡竄出來的。
莫奕深吸一口氣,緊了緊手中握著的手電筒,向著走廊的儘頭走了過去。
走入其中後,他不禁被房間的寬敞度瞬間嚇了一跳。
極其高的天花板下,燃燒著黯淡的煤油燈,高大的桌子和櫃台都比正常尺寸大一圈,歪歪扭扭地勉強立在原地。
莫奕向裡走了幾步,仔細地打量著這個房間。
這裡應該是個廚房。
高大的灶台上擺放著黑色的鐵鍋和廚具,還有胡亂地堆放在桌上的肮脹刀叉餐盤,在最儘頭的桌子上,有一塊肮臟的,布滿血汙的案板,一把巨大的生鏽菜刀深深地嵌入案板內。
有鮮血緩緩地順著菜刀和案板的連接處滑下,留下一條深色的暗紅痕跡。
莫奕走上前去,隻見案板上放著一條光溜溜的鮮紅色尾巴。
菜刀正好嵌在尾巴的斷口裡。
童謠詭異的曲調仿佛猶在耳邊:【它們追著農夫的老婆,她切了它們的尾巴】
莫奕抿抿唇,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了,在案板對麵的牆壁上,似乎釘著什麼東西。
他扯過一旁的矮凳,站在上麵,探出半個身子看向它。
那是一張泛黃的臟兮兮的紙條,似乎是菜譜一般被釘子釘入案板前的牆壁,布滿了油汙與幾個乾涸的血手印,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幾行字:
“What_are_little_boys_made_of ?
Frogs_and_snails
And_puppy-dogs'_tails,
What_are_little_girls_made_of ?
Sugar_and_spice
And_all_that's_nice.”
【小男孩是由什麼做的?
青蛙和蝸牛
還有小狗的尾巴
小女孩是由什麼做的?
糖和香料
以及所有美好的東西】
莫奕緩緩地皺起了眉頭,本就蒼白的麵容顯得越發的沒有血色。
他靜靜地站了幾秒,深色的眼瞳若有所思地閃動著,然後從那張不太平穩的椅子上跳了下來。
霧站在他的身邊,伸手稍微扶了他一把。
莫奕衝他露出一個心不在焉的微笑,低低地說了一聲:“謝謝。”
還沒等他再說些什麼,莫奕驟然發現——地麵上的那些鮮紅的爪印和抓撓的痕跡已經完全消失了。
他一愣,走到走廊口,打開手電筒向裡照去。
不平整的地麵上乾乾淨淨。
莫奕的步伐急促了起來,他快步穿過走廊,走到了大廳內,目光定格在了門口。
剛才發生過一場屠殺的地麵,此刻也變得沒有一絲一毫的鮮血和痕跡,和門外的大地一樣,將謀殺的痕跡消滅的乾乾淨淨。
仿佛被這個扭曲的屋子渴飲了一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