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1 / 2)

當第一聲鳥鳴從窗外響起時,一通內線電話把已經蘇醒的岑念叫醒。

今天是她去新學校報道的日子,她拿起暫時掛在衣杆上的書包,把原身那幾本教科書放了進去,帶著書包一起下樓。

岑念在餐桌坐下後,穿著黑西裝的岑筠連和侯婉也下樓了,又過了一會,岑琰珠也出現在餐桌前。

人都到齊了,大小許陸續將早餐盤放到岑家人麵前。

今天的早餐是貓王三明治,食物上桌後,不同於其他人隨意的態度,岑念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地將三明治先分成數個小塊。

熱暖鬆軟的法式吐司外裹著蛋液,煎得金黃,刀叉輕輕切下,吐司片中就湧出了許多熱熱的花生醬,岑念叉起一小塊三明治,小心地放進嘴裡。

藏在吐司片裡的軟滑香蕉和花生醬一同在口腔中漫開,濃厚的香甜充斥舌尖,糖份對中腦邊緣多巴胺係統的激活讓她感覺十分滿足愜意。

岑琰珠神色古怪地看著坐在斜對麵的岑念,一塊三明治而已,她有必要像是在品味米其林三星主廚的拿手好菜嗎?

……太窮酸了。

想來她以前過得不是什麼好日子,怪不得要厚著臉皮住進岑家。

岑念吃著香甜鬆軟的三明治,心中回想昨天的“午夜奇談”。在玻璃房中度過24小時後,她重新回到貧窮美少女在岑家的臥室,還是坐在那張金屬書桌前,手指剛好落在回複框上。

臥室裡什麼都沒改變,窗外鴉雀無聲,靜謐的寒月高高掛在夜空上,仿佛剛剛的一切隻是她的一場怪夢。

手機和小鬨鐘上顯示的時間都是00:01。

她花了1分鐘,做了一個時間長達24小時的怪夢,在夢中,她看著電子時鐘,一秒一秒地數著時間度過了24個小時,意識沒有跳躍也沒有模糊,她清清楚楚記得,那是24小時。

繼穿書之後,又一個突破她科學世界觀的東西出現了。

岑念正入神地思考著淩點多出來的24小時,侯婉忽然說話了。

“念念,你怎麼總是這種素色的裙子?年輕人就該穿帶點花紋的,素色裙子隻有我們那個年代才那麼穿了。”侯婉露出關切的表情。

關切?

一個連繼母都算不上的人,關切什麼?

這些衣服都是原身的,牌子大多是Dior精致的淺色裙裝,她固然不算喜歡,但原身喜歡,出於感謝的心情,她打算繼續延續原身喜歡的風格。

不然等她回來,看到一切都變了,一定會很難過。

岑念麵無波瀾,叉子直接捅穿盤中三明治。

“衣服不好看,總好過人不好看。”

侯婉被嗆得啞口無言,岑筠連剛散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岑琰珠也滿臉敵視地看著她。

“彆人給點好臉色,你還真把自己當天仙了?”岑琰珠怒聲說。

“弱者才需要看彆人臉色,”岑念平靜地說:“我不需要。”

岑琰珠剛要反唇相譏,岑筠連滿臉煩躁地打斷了就在眼前不斷升級的爭吵。

“都彆嚷嚷了,吵得人頭疼——”

貓王三明治中充滿硝煙和火星,話題最終以微妙的緘默結束。

飯後,岑琰珠坐專車前往她入讀的京大附中,岑筠連還在彆墅中逗留,侯婉不管心裡怎麼想的,當著岑筠連的麵,還是念念長念念短的,一路招呼著她坐上了紅色的保時捷。

車門關上的時候,侯婉依然滿麵笑容。

保時捷開上主路後,她臉色的笑容就開始變質。

沒有讓岑念的預想落空。

“你剛來岑家,有些話按道理不該我說。”

侯婉用標準的搞事句式開頭了。

岑念不想讓她自以為是的話語汙染耳膜,說:

“不該說就彆說。”

侯婉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先前還擺著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她也做不出破口大罵的事。

做戲要做全套,侯婉隻能咽下心裡的怒氣,強笑道:

“你爸爸既然收留了你,阿姨也會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來對待。”侯婉說:“以前是條件不好,沒有辦法,現在你爸爸給你創造了這麼好的條件,你要抓住機會,把心思靜下來安心學習。”

“在新學校裡,一定要謹言慎行,那裡的老師和學生都不知道你和岑家的關係,他們普通人居多,為了你自身好,阿姨勸你不要讓他們知道你和岑氏集團的關係。以前不好的‘習慣’,你也儘快改了,不要讓你爸爸難做。”

“不好的習慣?”岑念問。

“你在以前學校的習慣就彆帶到新環境去了,交男朋友不可笑,但是收彆人貴重禮物就不太好,這是你爸讓我和你說的……彆丟了岑家的臉。”侯婉說。

從紅色保時捷下車的時候,岑念已經知道,貧窮美少女在上一個學校的風評差到地心,不僅水性楊花還拜金,對追求者們的大額金錢和貴重禮物來者不拒。

聽上去沒有邏輯問題,但是岑念不信。

她隻信自己發現的真實,道聽途說隻能用作佐證條件之一。

侯婉在校內停車場停好車,下車時,她看見岑念正專注地研究著一旁的黃色校車。

那神情,就像沒見過校車的土包子一樣。

岑念以前讀的那所垃圾學校的確沒有校車,彆說校車了,聽說那裡的操場也小得驚人。

侯婉在心裡嗤笑一聲,她該感謝自己那張臉,要不是那張臉,岑筠連也不會把她接回家。

“我們走吧。”侯婉說。

在侯婉的帶領下,岑念一路向教學樓走去。

正好是下課時間,操場上散布著許多課間休息的學生,侯婉的紅色跑車在入校的第一時間就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岑念走出後,操場上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聲音一時凝固了。

抱著大包小包零食正準備回到教室的莊輝看得嘴裡的棒棒糖都快掉出來了,他急不可耐地用身體撞了撞一旁入神地刷微博的諸宜,說:

“臥槽……你看那裡,仙女下凡了……”

諸宜下意識抬起頭來,不費吹灰之力就捕捉到了操場上光彩奪目的那個身影。

周圍的學生大多都有現代人彎腰駝背的通病,隻有她背脊打得筆直,下巴微昂,冷淡的神情自帶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周遭的學生老師都在看她,事實上,很難有人做到不看她。

即使同為女性,諸宜也不由為她的美貌怔住了。

“她是誰啊?來我們學校做什麼?”莊輝把掉出一半的棒棒糖塞回嘴裡,含糊不清地說。

““關你什麼事!抱好你手裡的東西!”諸宜瞪了他一眼:“我的餅乾要是掉在地上摔碎了,我就拿你是問!”

“你這麼凶做什麼?”莊輝委屈地叫了起來:“我這不是抱著呢!東西這麼多,我都看不見路了!”

“你看不見路,看得見美女。”諸宜一臉諷刺。

“你就付了一個棒棒糖的工資,要不要這麼霸道?”莊輝小聲嘀咕。

在他們說話的期間,令人矚目的少女和身旁的中年女性一起走入了第一教學樓。

“我們跟上去看看?”莊輝說。

諸宜有些意動,但上課鈴聲恰好響了起來。

“唉,可惜。”莊輝說。

一名相識的隔壁班男生從他們身旁跑過,回過頭來衝他們喊:“遲到了!你們還不跑?!”

“我們班主任的課!沒關係!”莊輝大聲回應。

岑念被侯婉帶到了教學樓的學生處中。

一路上她走到哪裡,哪裡就引來圍觀,岑念上輩子就習慣了這種矚目,始終無動於衷、心如止水,侯婉看上去就沒那麼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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