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的手機忽然在他衣兜裡響了起來,他拿出看了一眼,岑念從亮著的手機屏幕上瞥到侯予晟三個字。
他沒有回避,直接在她麵前接起了電話,在公式化的兩句寒暄後,他說起了工作上的話題,沒說幾句,岑溪就說:“不用了,我正好在南大,我們見麵再說。”
掛斷電話後,岑溪看向岑念。
在他開口之前,她先說道:“你去吧,我想在校園裡走走。”
岑溪沒有勸,他點了點頭,說:“有什麼事電話聯係,彆出校門。”
“好。”岑念應道。
岑溪走向來時方向,岑念則繼續往櫻花小路前方走去。
她也說不清是為了紀念這一刻的美景還是記錄這一刻的心情,她特意掏出手機,對這條小路邊走邊拍。
大約是心情愉快了,看什麼都愉快,她不僅拍樹上的花,也拍風中的花,就連地麵上的落櫻也不放過,一路上陸續有男女不限的年輕學生湊近,主動提出幫她和櫻花拍合影,都被她拒絕了。
“你是南大的學生嗎?”有看上去像是大一新生的男生在被拒絕後向她發問。
“不是。”
“高中生嗎?”男生說:“要不要我帶你參觀學校?這裡的每個地方我都知道。”
“不用。”
“你是怎麼進來的?南大沒有給一般人開放的,你家裡有人在南大工作嗎?”
岑念的冷淡沒有勸退這個開朗外向的男生,他跟在岑念身邊,喋喋不休地說著和南大有關的話題。
岑念見他隻是自說自話,沒有其他舉動,也就任他去了。
開滿櫻花的小道總有走儘的時候,當她來到寬闊的十字路口時,櫻花也都留在了身後。
“你還想去哪兒看看?大禮堂?圖書館?還是多媒體教學樓?”男生一臉自來熟的熱情,仿佛他們已經是關係挺近的朋友。
岑念對他的問話視若未聞,視線牢牢盯著馬路對麵的一張大宣傳牌。
“本周六公開課——完整的生命圖譜:計算生物學,南華教授、生物學家江世傑主講,地點第三多媒體教學樓。”
岑念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距公開課開始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你想去聽課?第三多媒體教學樓就是那一棟,我帶你過去吧!”男生殷勤地說,手指往不遠處的一棟教學樓指去。
“不用。”岑念拒絕他的好意,攔下一個路過的女學生問了第三多媒體教學樓的位置,對方指的和男生指的位置一樣。
“看吧,和我說的一樣,我沒騙你吧?”男生等她問完後,委屈地說:“我天天在第三多媒體教學樓上課,怎麼可能指錯?”
岑念看了他一眼:“你學什麼的?”
“我就是學生物的!你是不是對生物學感興趣啊?”
男生像條不記仇的大狗,一被搭理就晃著尾巴高興地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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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江世傑的學生?”岑念問。
“呃……算是吧。”男生說:“我叫江愷,你叫什麼名字啊?”
“趙念。”看在他好歹給他指了正確方向的份上,岑念報上了母家的姓。
“趙念同學,我們交換個微信吧,以後你再來南大我可以帶你玩……”江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岑念又恢複了無視他的態度,目標明確地朝不遠處那棟教學樓走去。
走進教學樓後,岑念一眼就看到了立在一樓大廳裡的指示牌,她跟著提示前往三樓,輕而易舉找到了那間正在授課中的多媒體教室。
寬敞的教室裡幾乎座無虛席,岑念在角落裡找了個地方坐下,她剛坐穩,江愷一屁股在她身旁的座位上坐下。
廣告牌上印著的男人就在講台上方講課,教室裡除了他的聲音外鴉雀無聲,台下的絕大多數男女都在聚精會神地聽著他的講解,大多數人麵前都擺著一台電腦,岑念坐得高,能夠看見前方的許多電腦屏幕上都有圖表或計算程序。
“……生物學是唯一可以直接解決世界麵臨的基本問題的技術,如行星和人類的健康——”江世傑在台上侃侃而談:“未來三年計算生物學最富有挑戰的機會將出現在三個領域:長壽科技,免疫治療,以及CRISPR的應用上,這堂課的存在理由不是為了讓你弄懂計算生物學是個什麼東西,而是帶你做一個遊戲,讓你從另一個新奇的角度來窺見生物學的神秘麵紗。”
江愷閉嘴不到五分鐘,又憋不住了,他壓低聲音對岑念說道:“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們可以從後門悄悄離開。”
岑念把他的話當耳邊風,注意力完全放到了江世傑的話上。
“你們都知道正選擇是什麼,本堂課我想教給你們的是——如何用一種全新的通過檢驗樹的拓撲結構策略的方法,來檢測新近發生的正選擇。這種統計學方法是我前年發現的,數學和計算機模擬兩方麵都證明了這種統計方法的高正確率,如果你們對這種統計方法有更深的興趣,可以去看我發布在MBE雜誌上的論文,那裡有更詳細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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