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番外·新相親大會(1 / 2)

【相親開始前12小時】

春來冬去,又是一個草長鶯飛的四月。

位於上京市高新園區一座新建的尖端醫藥研究中心裡,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從實驗室裡走出, 對門外看來的幾名研究工作者小聲說:

“……教授剛睡下, 我們小聲些,彆打擾她。”

門外的幾個男女有老有少,老的五十出頭,年輕的剛剛三十, 然而最年輕的,還是門裡的那位研究主腦,就算拋著算,她也才二十四歲。

二十四歲,已經雙博士畢業, 事業有成, 家喻戶曉。

一年前,又一次諾貝爾獎開始評選,人們都以為今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是江世傑的囊中之物,萬萬沒想到,江世傑再次被他的老師湯絳截胡。

當湯絳打破世界紀錄, 成為世界首個第三次獲得諾貝爾獎的人後,被問及這次獲獎最想感謝的是誰, 他說:“我最想感謝我的弟子岑念,她在我的研究工作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如果沒有她, 也許這項研究明年也不會結束。我本想邀請她和我共同署名這項研究成果, 可惜她也忙於自己的研究項目,婉拒了我的邀請。”

因為湯絳的這番話,自隻差1分獲得高考滿分的岑念在數年的沉寂後又引發了一陣轟動。

所有人都在猜,拒絕共同署名,連諾貝爾獎也不要的岑念到底在搞什麼研究?

岑念在生命製藥新建的尖端醫藥研究中心裡研究那未完成的靶向抗癌藥px125。

研究已經持續兩年,她覺得自己和成功之間隻隔著薄薄一層塑料膜了,然而就是這薄薄一層膜,讓她的研究再也難進寸步。

岑念在椅子上不安穩地睡了一會,自然醒來後,又收拾起精神繼續研究。

她已經整整三夜沒有回家了,洗漱用中心盥洗室,小憩在桌上,實在累得不行,回個人休息室躺上幾個小時——住在研究室,對一個科研工作者來說,這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也許是昨夜熬得太晚,岑念起身時忽然感到一陣眩暈,在身體無力時下意識把手撐到研究桌上。

她無意中碰倒了一瓶無色的試管,試管栽進盛著研究失敗溶液的盆裡,二者混合,在岑念拿起試管瓶之前,一股淡紫色的蒸汽冉冉升起,遇冷後竟在盆裡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盆裡剩下的那一盆廢溶液也大變模樣。

岑念呆呆看著,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顧不上再管這融合變樣的試劑,衝回實驗台前繼續操作起來。

十二點,外操作室裡的研究工作者們決定停下來吃飯,在他們討論是出去吃還是去食堂的時候,有人說:“去問問教授的意見吧。”

他們推出一個代表,獨自走到門前,他舉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敲下,實驗門就被打開了。

岑念脫下白大褂扔到衣架上,說:“px125已經製作成功了,接下來就看它的藥效是否和預測一樣,我要出去一趟,你們把實驗記錄下來告訴我。”

研究者和助手們麵麵相覷,等岑念的背影在門口消失後,他們才回過神來,一窩蜂衝進了實驗室。

“臥槽,真的做出來了……她真是個天才。”

“吃個屁的飯,我們趕緊測試一下——拿老子養的癌細胞來!”

一群人嘰嘰喳喳圍在培養皿前,興奮的眼都紅了。

【相親開始前時】

岑念急匆匆地開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鑽進浴室洗頭洗澡。

半小時後,她一邊擦著頭一邊走出浴室,空氣裡除了她自己洗發水的味道,她忽然還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一雙手臂從後把她抱了起來,岑念雙腳懸空,被一路抱上床放好。

“你什麼時候來的?”岑念問。

岑溪接過她手裡的毛巾,輕柔地擦著她的濕發。

“收到門禁通知就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以為你忘了回家的路怎麼走了。”

岑念連忙給他報喜:“px125被我研究出來了,如果最後測試沒問題,我們就要申請臨床試驗許可,下午我要去湯老師那裡一趟,有他幫忙,審批……”

岑溪說:“知道你厲害,但是你也要注意休息——昨天睡了多久?”

岑念沒說話他就懂了。

他歎了口氣,說:“念念,你再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就要退休去給你當生活助理了。”

岑念也知道自己有些拚,但她的工作決定了她的效率和世間千千萬萬個正在受病魔壓迫的病人間接掛鉤,她慢不下來。

“你要怎麼退休?”岑念轉移話題。

“請個職業經紀人,把林家的公司都扔給他……”

柔軟的毛巾夾著幾縷半濕的頭發擦過岑念的眼睛,軟軟的,毛茸茸的,時不時遮擋住她的視線。

岑溪說:“我的女朋友這麼努力地為我工作,我就退休來給她打下手——洗洗試管瓶什麼的。”

毛巾終於離開了她的腦袋,岑溪彎下身來,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念念,你要乖一點,不然我要來管你了。”

他的吻輕飄飄落在唇上,帶有親昵和寵溺的味道。

岑念忍俊不禁:“我不要你來,你去賺錢給我買新機器。”

岑溪還像以前那樣,順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下:“買,想要什麼買什麼。頭發要吹乾嗎?”

岑念摸了摸自己半乾的頭發:“不用了,就這樣。”

數年同居,岑溪已經了解她的習慣,她肯定沒有吃午飯就回來了。

“你換好衣服,我們出去吃飯。”

“我要去湯……”

岑溪打斷她,神色不容置疑:“吃了飯再去。”

在一家海南菜館吃了椰子雞後,岑念又要趕往文華山,兩人分彆前,岑溪問:“你沒忘記晚上的事吧?”

“忘不了!”她頭也不回地揮手,左手中指上一枚設計簡潔的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岑溪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無奈一笑,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他握著方向盤的左手中指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

【相親開始前5小時】

岑溪回到生命製藥集團的行政辦公大廈,正好遇上要出門的林讚。

“你回來的正好,我要去機場接一位老朋友,有什麼重要事情我就讓他們送你辦公室來,你看著辦。”

岑溪叫住他:“舅舅,沒忘晚上的事情吧?”

林讚一愣,明顯忘了,他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岑溪:“晚上究竟有什麼事?”

岑溪笑了笑,神神秘秘的:“重要的事。”

岑溪離開後,林讚和助理繼續往門外走去,林讚還在狐疑:“看他那樣不像是公事啊……哎呀,話說一半真是讓人心急。”

助理隨口搭了一句:“會不會是帶女朋友給你們相看?”

林讚渾身一個激靈:“女朋友?”

助理說:“是呀,林總都三十了,該帶女朋友回家了。”

林讚一回味,越想越覺得是岑溪要帶女朋友給他看。

“怪不得他讓我把家裡人都帶上!”林讚恍然大悟。

一想到晚上要見岑溪的女朋友,林讚都不想去機場接人了,他一臉緊張:“我這身衣服還行嗎?要不要去買身新衣服,再去染個頭發?”

這麼多年了,他的白頭發都盼出來了,小溪終於要帶女朋友回家了!

他這個舅舅作為家中主事的人必須要把這個場麵撐起來!

打定主意,林讚打電話回家,給妻子通風報信,順便問她常去的美容院在哪裡:“我也要去拾掇拾掇自己……”

掛斷電話後,助理問:“林董,那機場……”

林讚說:“我叫彆人去接,你是年輕人,陪我去那什麼沙龍,給我一點時尚建議。”

一錘定音,兩人坐上停在門口的車,向著兩個大男人的美容沙龍之旅出發了。

【相親開始前3小時】

岑筠連帶著一陣香風從美容沙龍裡神清氣爽地走出時,恰好遇上迎麵走來的林讚,岑筠連陡然沉下臉,仿佛剛剛花幾萬塊褪去的黑色素又猛地湧到了皮膚表層。

大門寬約五六米,再來三個壯漢也能同時進去,然而在兩個有舊怨的男人眼中,這門就隻有0.5米,必須要對方滾開才能通過。

岑筠連先發製人,陰陽怪氣地笑了:“喲,這不是林董嗎?林董好時髦啊,來做臉還要帶上小兄弟作陪。”

林讚冷笑:“時髦這方麵我還是比不上岑董,我這才第一回來嘗試一下年輕人的玩意,岑董怕是已經熟到和裡麵的小姑娘成為好姐妹了。”

“林董這麼清楚,是她們和你一個被窩說的悄悄話嗎?”

“你——”

論嘴炮和臉皮厚度,還是岑筠連更勝一籌。

林讚怒聲說:“讓開!彆堵在門口!”

岑筠連穩如泰山,諷刺道:“大門這麼寬,你橫著進去都能行,我為什麼要讓你?”

林讚忍下暴打眼前這個賤人的衝動,冷笑道:“岑董牙尖嘴利更勝當年,想必林溪走後,你一個人吃了不少苦頭吧?”

岑筠連勃然變色:“什麼林溪桂溪!我不認識!”

“嗬嗬,這樣最好。”林讚找回場子,心滿意足從臉黑如炭的岑筠連身邊走過。

岑筠連氣得牙癢,在林讚背後怒罵了三千字後,怒氣衝衝地走向停在路邊的私車。

他開門坐上副駕駛,把車門摔得一聲巨響,連帶著車也猛晃一下。

“哎呀,我的水都打倒了,是誰惹您不高興了?您彆把氣撒我無辜的衣服上啊?”

駕駛席上的年輕女人抱怨著擰好了礦泉水瓶,抽出紙巾按了幾下黑色T恤上的水跡。

岑筠連心情不好,對旁人的脾氣也差:“你管那麼多,快開車!”

女人啟動了引擎,瞥了一眼旁邊的岑筠連,不看還好,一看就驚奇地叫了起來:“岑董,您咋美容後反而變老了呢?這是醫療事故啊!這幫孫子!我幫您回去錘爆他們的狗頭——”

“停停停——”岑筠連黑著臉叫住她:“你彆管了,趕緊開車,誤了我的事就扣你工資!”

嗬斥了對方一頓後,這車總算是開上了路。

岑筠連現在身邊比較親近的隻有兩個人,一是他的助理,二是他的私人司機,他中年離異,至今未婚,雖然有兩個女兒,但大女兒和他不親,跟她媽過去了,小女兒太有出息,天天忙得見不到人影。

至於他那個養了二十三年忽然改姓不認人的兒子……呸,他才不是他的兒子!

側後視鏡裡的岑筠連橫眉怒目。

不提也罷,提起那個人就是一肚子無處可發的鬼火!

總而言之,現在的岑筠連雖然有兩個女兒,但實質上過著孤家寡人的生活。

自從他戴過一頂附贈喜當爹效果的手織綠帽後,就對男司機產生了深深的陰影。

現如今,岑氏集團聘用的女司機高達八成,各大公司招司機的時候,隻有岑氏的招聘上寫著“女司機優先”。

岑筠連自己的專屬司機也換成了女人,給他開車的這個女人除了長著女□□官外,沒有一點地方像個女人——就連腦子也像個男人,岑筠連和她說話的時候,時常有正在和鋼鐵莽漢說話的錯覺。

一米七八的個頭,一百四的體重,比岑筠連脖子還粗的肱二頭肌,有她給自己開車,岑筠連十分地具有安全感。

“岑董,我們現在去哪兒啊?”彆具一格的女司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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