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
“我沒有!”
“我不是!”
“彆瞎說!”
晉安否認三連擊,每說一句,就口吐一次黑煙。
見晉安還活著,老道士終於放下心,不再拍牆喊話了。
既然三次敕封的五雷斬邪符行不通,威力太大,以現在的血肉之軀還扛不住,晉安隻能轉而改想其它辦法。
好在晉安此前在昌縣的時候,跟老道士買的那一大麻袋黃符還在,而且還剩下非常多。
晉安趕緊奔回原先房間,扛來一麻袋黃符,又重新回到那間新的廂房裡。
不久後。
敕封!
晉安開始對一次敕封後的五雷斬邪符,不停薅起羊毛來。
他的薅羊毛方法很簡單。
不斷揣摩五雷圖上的純陽雷法氣息,利用聖血劫,如抽絲剝繭般一點點蠶食雷圖上的純陽雷法。
人一次次被電。
一次次頭發倒豎。
又一次次鍥而不舍的繼續薅羊毛,借法修行。
這時,晉安開始慶幸自己修煉《黑山功》和橫練一身筋肉皮骨膜的好處來了,身體堅韌結實,不懼一次次雷法煉體。
晉安發現了這個聖血劫的另一個好處。
那就是借法修行時,雷法有煉體,淬煉身體雜質的效果,讓橫練功夫的進展更快了。
聖血劫練出的雷法,居然還有這效果,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啊。
晉安覺得他有必要再多多琢磨這雷法的其它用途。
作為萬法之首,用途應該不會就隻有這麼簡單。
……
……
嶺前鄉。
“餓……”
“餓……”
“我好餓啊……”
夜半時分,一名餓婦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她一開始捂著被子。
想要極力忘記這種饑餓感。
可她越是捂著腦袋,麵色越蒼白,人餓得肚子痙攣,身體抽搐。
最後實在是餓得受不了的這名餓婦,連油燈都不點,開始下床摸黑走出屋子。
吱嘎。
她推開房門。
淅淅瀝瀝,屋子外還在下著梅雨,這是一座有錢人家的大莊子,大莊子裡的廂房不下幾十間,住了不少人。
已經餓得身體痙攣的餓婦,已經顧不得外頭下不下雨了,她冒著雨,全身都被雨淋透,身上衣物緊緊貼在身上,凸顯出成熟曲線。
她披頭散發,在雨水裡跌跌撞撞的走進廚房裡,開始一陣翻找。
身體越是饑餓。
她就越是瘋狂。
她掀開鍋蓋,把鍋裡的剩菜剩飯全都吃光。
可身體的饑餓還是止不住。
然後她開始吃廚房裡儲備的瓜果蔬菜臘肉火腿等。
哢嚓!
哢嚓!
一頓狼吞虎咽,如饕餮進食。
她翻遍廚房,都再也找不到吃的後,她開始吃木桶裡的泔水。
大莊子裡人口多,那些泔水有好幾桶,一片片爛菜葉,魚骨頭,全被她一把一把抓起來,毫不顧忌口感與那已經發餿發酸的惡臭氣味,狼吞虎咽的往嘴裡塞。
“餓……”
“我還是好餓啊……”
等吃完幾桶泔水後,她還是很餓,披頭散發,渾身濕透還在不斷往下滴答水的餓婦,開始找起來廚房裡一切能吃之物。
廚房裡一陣鍋碗瓢盆的翻動,摔砸之聲。
廚房裡的動靜,很快吵醒了住在附近的下人。
下房裡,有幾名下人被廚房裡動靜吵醒,他們一開始以為是有什麼野貓順著莊子院牆,跑進了廚房裡搗亂,罵罵咧咧的起床去廚房趕走野貓。
免得明天被老爺一家人發現,又要扣自己等人工錢了。
隻是當他們剛推開下房的房門,廚房裡的動靜忽然不見了。
“莫非是闖進廚房裡的野貓見找不到吃的,跑走了?”
幾人一商量,決定還是繼續去廚房看看。
結果當幾人來到廚房時,卻看到廚房的門大開,裡麵一片狼藉,猶如颶風橫掃過一般,鍋瓦瓢盆摔落了一地,而且裡麵但凡能吃的都被偷吃光了。
甚至連泔水桶都被吃光了。
這幾名下人臉上一陣驚疑:“什麼樣的野貓能有這麼大力氣和肚子,能撞開門?還能喝光所有泔水桶?”
“關鍵是還把廚房裡備著為明天做飯用的瓜果蔬菜、生魚生肉都全吃光了?什麼時候貓也喜歡啃玉米棒子和苦瓜了?”
“你們看地上有人的鞋印,應該是有人偷偷闖入廚房裡偷吃,而且這鞋印挺小的,應該是女子進廚房裡偷吃。”另一人觀察仔細,手舉燈籠的指著地上喊道。
於是,幾人打著燈籠,開始在烏漆嘛黑的廚房裡一陣尋找。
結果什麼小偷、蟊賊都沒找到。
就在幾人正驚疑不定,打算著要不要把這事上報給管事,排查全大院,找找看那個蟊賊是不是還躲在大莊子裡時,忽然,哢嚓!
哢嚓!
像是什麼骨頭、血肉的大口大口咀嚼聲,是從廚房後頭傳來。
“好像是從雞圈傳來的?”
大戶人家都有自己豢養的一些家禽、家豬,幾人打著燈籠和雨傘,悄悄摸向廚房後的雞圈。
雨夜漆黑。
一個渾身濕透的披頭散發女人身影,正蹲在雞圈裡,抱著什麼東西在不停啃食著。
這幾名下人當即就被這如鬼魅般畫麵嚇得渾身血液一涼,都以為是自己撞邪了。
恰在這時候,蹲在雞圈裡女人,抬起腦袋看過來,露出了讓這幾名下人熟悉的蒼白麵孔。
“大小姐!”
這幾名下人全都吃驚看著蹲在雞圈裡的女人,他們非但沒有大鬆一口氣,反而全都是頭皮炸起,一臉驚恐,惶恐神色。
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場景。
那名蹲在雞圈裡的大莊子大小姐,此時滿臉血汙與沾著雞毛,咬死了雞圈裡養著的十幾隻雞。
她手裡抱著一隻已經被她咬斷了脖子的死雞,雞頭已經不翼而飛,滿臉都是血汙的她,嘴裡還咀嚼著大口帶血的血肉,手裡死雞已經被她生吃掉大半,嘴裡還撕咬著帶血生雞肉。
肚子圓鼓鼓,猶如已經懷胎好幾個月。
這血琳琳的血腥場麵,直接把這幾名下人嚇傻,呆愣原地,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血腥場麵。
……
府城。
五臟道觀。
“晉安道長、陳道長!”
“晉安道長、陳道長!”
人未到五臟道觀,晉安就先聽到道觀外傳來急促喊聲,一名丫鬟急匆匆跑進五臟道觀裡。
“小蓮施主,何事這麼慌張?”
先迎出來的,是一直在大殿裡畫符的老道士,接著晉安也從私人後院走出來。
這名慌慌張張跑進何府裡的丫鬟,正是伺候在何府大夫人身邊的丫鬟小蓮。
“晉安道長、陳道長,出事了,出事了,我家大夫人有急事請兩位道長去何府!”
“大夫人讓我轉告一句,兩位道長可還記得大夫人那位被送回鄉下的大伯母?她家出事了!”
丫鬟小蓮因跑得太急,氣喘籲籲說道。
大夫人的大伯母?
那個請五通神不成,反遭陰祟淫祀反噬的大伯母?
晉安和老道士知道這事不小,叮囑一句削劍,留下看家後,立刻跟著丫鬟小蓮前往何府。
何府大書房。
當晉安和老道士到時,發現大書房裡除了大夫人、李護衛外,還有另一名陌生男子也在。
那名男子一身肌肉結實,麵色沉穩,晉安一眼便看出來這人是名練家子。
這人並未坐下,而是老老實實站在一旁,晉安猜想,對方應該也是名何府裡的下人?
晉安也算是與大夫人是老熟人了,一番簡單打過招呼後,大夫人揮退伺候在身邊的兩名丫鬟,讓她們關上書房的門,守在書房外,不得任何人接近書房。
此時書房裡就隻剩下五人。
大夫人、李護衛、晉安、老道士、以及那名何府的下人。
見大夫人如此凝重,謹慎,晉安立馬知道,這次的事估計不會小。
而大夫人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晉安和老道士一怔。
“不知晉安道長和陳道長,有沒有聽說過活人也能懷鬼胎?”
晉安訝色:“莫非大夫人所指的懷上鬼胎那人,可是何老爺的那位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