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上自習,他們下午就得收拾好準備去學校。
阮檸自從和謝執說開了以後, 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至少相處起來更加隨意了。
他不幫原主背鍋, 也不怕謝執,自然也不欠誰的了。
謝執早上就出去了, 不知道是去辦什麼事,阮檸一個人在家裡, 該玩玩該睡睡,作業依舊沒寫。
謝執回來的時候敲了大半天門沒人開,他還以為阮檸出什麼事兒了, 最後慌慌忙忙開門進來,發現人其實是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謝執:這日子過得。
夕陽餘暉透過窗撒在阮檸臉上,他睡得正香, 還砸吧了兩下嘴巴。
純良,簡單。
謝執彎下腰看他,奶香味的呼吸噴在臉上, 他能看清楚阮檸皮膚上細小的絨毛。
然後看著看著不知怎麼就沒忍住笑了, 累了半天才算是得到了點兒慰藉。
其實也稱不上慰藉, 人家睡個覺都能把他慰藉到了?自己也太卑微了吧。
他伸手把阮檸的腮幫子捏得嘟起來, 最後把人給弄醒了。
“……唔, ”阮檸揉揉眼睛:“你回來了?”
謝執:“嗯。”
“哦。”翻了個身繼續睡。
謝執:“……”
難道他不是個人?
謝執把阮檸給揪起來:“彆睡了。”
阮檸正逢美夢被人打攪, 起床氣也嚴重著:“乾嘛呀……”
謝執:“以後我回來你就不能睡了。”
阮檸一聽, 眼睛都瞪大了:“不行, 你這是什麼霸王條款。”
“這是我家, 肯定我說了算。”
阮檸覺也沒有了:“可是你也不能不講道理啊。”
“不講道理?”謝執挨著他坐下來:“那我是不是還說過,你住在這裡,我唯一的要求是什麼?”
唯一的要求?
阮檸當然記得,每天都親他。
“那個不能算,”阮檸:“你想啊,我現在對你來說就相當於一個陌生人,你怎麼能讓陌生人天天親你呢?”
謝執:“我能。”
阮檸:“你……”他有點兒不高興了,又像是沒有辦法,憋屈地:“太欺負人了。”
謝執是真覺得這小孩兒腦子遲鈍,真是變了個人。
他每次這種表情,這種語氣,他才特彆想欺負,想把人弄哭。
自己也壞。
一邊會心疼的同時,一邊也想看到阮檸哭得求饒。
阮檸跟他不是一個世界,也許阮檸知道他的全部,但自己卻一點兒也不了解他。這讓謝執有點兒不舒服,自己如果掌握不了,他會覺得這個人隨時都會不見。
阮檸還是沒睡醒,迷迷糊糊的,謝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壓下心中暴戾的情緒,道:“好了,快起來吃飯。”
結果最後還是不能睡,阮檸非常悲傷:“唉,好吧。”
謝執不會做飯,他又剛回來,所以不想出去,還是叫的外賣。
外賣很快,他們點了一大桌子菜。
阮檸看著,雖然花的不是他的錢,但也實在是有些肉疼,沒錯,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孩子。
他突然靈機一動,對謝執道:“我以後幫你做飯吧。”
謝執的手一頓:“嗯?”
阮檸:“我以後幫你做飯,算是我住在你這裡的報酬。”
謝執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吃了一口飯,沒說話。
阮檸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簡直是好極了:“怎麼樣怎麼樣?”
謝執看他一臉期待的,還是回應了他一下:“你會?”
阮檸:“我當然會!”
“我以前沒過來的時候,在那邊的廚藝可是很了得的。”
那邊應該是指阮檸原來的那個世界了,謝執不太耐煩,說了句:“隨你吧。”
阮檸看謝執挺累,達成了自己的目標後就沒在說話,安安靜靜的吃飯了。
.
飯後差不多一點多,晚自習在七點開始,五點過去也來得及。
謝執很累,調查的線索又中斷了。
但他不放棄,活了差不多二十年,也就這麼一個目標了。
如果找不出證明謝晟一家犯罪的證據,那他死也不會安心的。
阮檸吃了飯又回了自己房間繼續補覺,還把門給反鎖了。
謝執去開門的時候沒擰開,隻好找來了鑰匙開門。
進去的時候阮檸已經睡熟了,小小的一坨窩在被子裡,有種彆樣的萌感。
他從阮檸的背後上床,然後輕手輕腳地把人摟在懷裡,好一會兒了,陣陣睡意才襲來。
他昨晚上都沒睡著。
沒吃藥又沒阮檸,他又睡不著了。
然後現在就是,非常困,特彆困。
阮檸醒來已經四點半了,這下他睡了個飽。
打開門,謝執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阮檸:“你要去哪兒啊?”
謝執:“睡傻了?不上課?”
阮檸:他還真給忘了。
火速上了個廁所,草率地洗了把臉,然後把衣服往包裡一裝,完了。
“你住一星期就帶這麼點兒東西?”謝執看他隻有一個小包包。
阮檸:“確切來說,我隻有這麼些東西。”
說著又拿了一個袋子裝了些零食帶走。
謝執沒說什麼,打算自己給阮檸買點兒送過去,天氣冷了穿這麼薄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