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異性|交談、建立聯係本就是一個健全人應該掌握的技能,因為我工作忙到沒時間和你坐下來一起吃飯,因為穿稍微短點的裙子、和除愛人以外的男人相識是每個人類女孩理所應當的權利。
我會稍微感到抑鬱,但那都出自於卑劣的獨占欲,是不被允許的願望。
因為你總是要徹底成熟獨立、然後嘗試離開我的。
——雖然我不會放你離開,但試圖離開災禍之主真是太正常不過的努力了。
胃疼的社畜攥著她的無名指憋了很久,最終,在妻子困倦的眼神下,還是隻憋出了縱容的一句歎息。
“……但你每次都記不得把婚戒戴上啊。下次戴上婚戒再出去,好嗎?”
妻子總想不起來戴戒指出門,但那次他醉酒後提了很多遍,她就好好記下,一連佩戴了好幾天。
就連在C國她抱著包子趕到機場找自己時,無名指上也是戴著戒指的。
但來到E國之後她就舊態複萌,小銀環再次被塞入了床頭縫裡一塞就是好幾天——
忘性真大啊,這沒心沒肺的小孩。
沈淩縮回了爪爪。
她借著臥室燈的暖黃色光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無名指,發現那上麵的戒痕的確已經很淡了。
就算是長期佩戴戒指,摘下後一個星期左右戒痕也會消失,更彆提沈淩從來沒有戴那枚銀環超過一個星期。
她有點心虛地縮縮脖子:“知道啦。我……我明天出門的時候儘量戴?”
並不是忘記了。
隻是偷偷把它藏了起來。
因為店長說、店長說——
【你結婚了嗎?那工作時儘量不要戴戒指,你太受歡迎了,客人看到戒指會失魂落魄,甚至拒絕給你小費的。】
沈淩不覺得店長在說謊,她親自比對過,同為服務員,一個無名指上戴著戒指的女孩就是沒有不戴戒指的女孩賺得小費多,不戴戒指的女孩也總能受到男性客人們更多的照顧。
她每天從這些客人那兒收到的小費都足以趕上她三倍的本職工資……照這個積累速度下去,阿謹的生日禮物絕對可以在E國提前買到手,甚至不用回到C國再挑選了。
今天下班時她就在攝政街相中了一件霧霾藍的襯衫,而那件襯衫的價格即便是以目前每天的收入水平,也遠遠趕不上呢。
……等我賺夠了錢,就會重新把戒指戴上的……
即便是她也知道“因為想多賺小費所以不能戴婚戒上班”的原因稍微有點無理取鬨。
咳,稍微,稍微。
“阿謹,我以後會儘量戴上唔——”
最後那聲“唔”是臉被捏圓的叫聲。
捏著她的臉,稍稍往外拉出麵皮般柔軟質感的薛先生:“淩淩,你轉轉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無非就是戴戒指會影響小費收取吧。
……證明自己打工時也一樣最帥氣最偉大的方式,就必須得是賺得比所有人類服務員多嗎?
幼稚又可愛的想法。
除了縱容還能怎麼辦?
“‘逛完街’回家時要把戒指戴上。知道嗎?”
雖然戒指不戴給陌生人看就不能減少任何搭訕電話,但好歹他看見她戴著戒指就不會那麼胃疼了。
“知道啦……”
“嗯,已經很晚了。睡吧。”
沈淩重新往被子裡埋了埋。
幾分鐘後,她感到被角被掀開,禦用的暖爐躺了進來。
沈淩很自然地挪過去,左嗅嗅右嗅嗅,尋找到枕腦袋的位置。
“今天不去洗澡嗎,阿謹?”
“嗯,今天主要做的是搜尋工作,沒有正麵獵殺。”
而且今天實在太累了,身心俱疲。
“這樣。”
隻是搜尋工作的話,阿謹應該不是很辛苦,那今晚多聊幾句吧?
“阿謹阿謹,你為什麼這麼糾結戒指?”
她搖腦袋的動作讓薛先生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明明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的妻子呀,你總執著要那枚醜不拉幾的小銀環來證明什麼呀?”
證明你和我的婚姻是確實存在的。
“證明我沒瘋啊。”
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和帥氣機智又偉大的淩淩不同,我是個很卑劣的膽小鬼。需要點什麼東西證明,我才敢確信我得到了這麼好的你。”
因為是災禍之主。
如果我有幸與你結婚,那麼我一定會不幸地失去你可能萌生的喜歡。
如果我有幸得到了你可能萌生的喜歡,那麼我一定會不幸地無法和你親熱。
如果我有幸和你親熱,那麼我一定會不幸地離開。
如果我依舊有幸地和你待在一起……
即將降臨的不幸,一定是從未體驗過的絕頂痛苦。
會是什麼呢?
他一直在等待降臨的不幸是什麼呢?
肯定不會發生在沈淩身上……因為她是最幸運的祭司。
那就是她的離開吧?
幸運的她不會因為降臨在我身上的不幸感到痛苦,那就不會是被教團強製的離開我,而是快樂的離開我。
長大。成熟。邂逅。遇見其他人。發現比我更好玩的。發現比我更好的。
“不戴戒指其實也沒關係,淩淩。”
他說:“如果這要求困擾到你,那就繼續把它丟在床頭縫裡吧。”
希望在這不幸降臨之前,能哄到對方的一句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工作。
第一次和異性|交流。
第一次對金錢斤斤計較。
不是想炫耀帥氣和偉大。
隻是想送給你一份生日禮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