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琴可沒她顧慮這麼多,可惜地說道:“既然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但該拿的你還是要拿啊,他是個城裡人,肯定比咱們村裡的人富裕。千萬不要手軟,跟啥子過不去,咱都不能跟錢過不去。”
我去。小琴姐你也是穿越過來的吧?
田桑桑笑笑,轉了個話題,“對了小琴姐,東圳那邊可是有出路?很久沒有田大哥的消息了。”
說起田義,李小琴整個人都溫柔了起來,笑道:“前幾天家裡收到他的信,本來啊,義子和我弟還有我叔,他們是批發那啥牙膏、還有那啥洗頭發的,拿去賣呢。就是這生意不太好,現在他們去了一家廠裡煉鐵,雖然辛苦了點,一個月工資也有六十。義子還說了,過年就回來,給我和狗剩帶點外麵的衣服。外麵的衣服可漂亮了,都不像咱們這兒自己縫縫補補,是用機器做的。到時候我帶來給你看看。”
“煉鐵?”田桑桑疑惑:“什麼鐵?小琴姐你有問清楚嗎?”
“唉…這我也不知道啊…來來回回一封信要好久呢。”李小琴不太在意地擺擺手,笑嗬嗬的:“隻要知道是煉鐵就好了…其他的知道的那麼多也沒用,我一婦道人家,也不太懂。”
李小琴是傳統的圓臉,皮膚挺白的,人也挺高的,眼睛大大的很有神。田桑桑再一次覺得她沒心沒肺。那可是你男人啊,做什麼都不問清楚的嗎?要說她關心田義吧,也不見得;要說她不關心田義吧,其實也是關心的。可就是……
田桑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煉鐵?一個月工資六十?
“小琴姐。”趙純不知於何時走到了她倆的邊上,也學著田桑桑親切地叫小琴姐。
“哎、啥、小夥子啥事呢?”城裡人往她麵前那麼一站,就讓李小琴拘謹了起來,那是一種來自內心真正的自卑。尤其這小夥子雖然拄著拐杖,卻端的是眉清目秀,溫文有禮,和和氣氣的。
趙純問道:“我聽你們在談副書記,是哪個副書記啊?”
田桑桑盯著趙純的側臉,詫異地挑了挑眉。
李小琴被問懵了:“副書記就是副書記啊,難不成還有彆的副書記?”李小琴更不懂副書記到底是做啥的,隻知道那是當官的,官還不小。
“當然。”趙純板著臉,認真地說道:“這市長省長還分正的和副的呢。書記也有,還要看是省級的還是市級的。”
李小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省級市級我不曉得。隻是這次要來的書記,他的夫人是村長的妻妹,說起來和村長家還是親戚關係。”
“書記夫人是不是姓林?”趙純臉色一白。
“是啊。”李小琴驚訝:“小夥子你咋知道?你認識呀?”村長的夫人是鎮上的人,當初嫁到了田家村,也就是陳銘和陳英的母親。而她妹子更了不得了,是個大學生,嫁的還是城裡人。
趙純乾笑兩聲,笑容比咖啡還苦:“這不你們村長夫人就姓林嘛,我猜的。”
又說了幾句,李小琴便告辭回家做家務了,院子裡隻剩下抱胸懶洋洋的田桑桑,低著頭眉目認真的孟書言,以及苦瓜臉的趙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