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的力道大而猛,兩人被卷入了海底,傾藍忽的緊緊地抓住傾朵的手,驀地擋在她身前。身體被利刃貫穿,鮮血立刻彌漫在眼前。一片血水中,傾朵看見傾藍的身體被海水衝遠,越衝越遠……
又一波急劇的海水打來,傾朵感受到了滅頂之災般的窒息感。
最後的最後,她的眼中隻剩下海藻般的長發在亂舞。
姐姐!
在一片世界末日般的荒蕪中,一座矗立在樹林中的彆墅裡,周遭充斥著死屍一般的腐爛味,空氣中的蒼蠅嗡嗡嗡地打轉。
華麗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年輕女人,她精致的小臉慘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光潔脖頸處青紫的吻痕暴露在空氣中,她的兩條細腿微微張開,似乎合不上了。床上淩亂不堪,潔白的被單上落著一朵紅梅。
“趙純。傾朵。”江傾藍緩緩都睜開眼睛,從床上掙紮著起來。
這一動,身下仿佛撕裂般地疼著。
傾藍慌亂地拿被子裹住身體。
為什麼像是被人侵犯了一樣?這陌生的環境是哪兒?
“砰砰砰”房門外仿佛有人在捶著,傳來劇烈的聲響。傾藍來不及思考了,她拖著疼痛不已的身子下了床。
“誰在門外?”
回答她的是劇烈的房門撞擊聲。
傾藍慢慢地轉動門把,房門開了一半,一聲怪獸般的嘶吼差點震徹耳膜,那個血肉模糊的頭從門外探了進來……她忍不住尖叫了聲,趕緊地關上了門。
背靠在門口,傾藍快速地分析著,那是什麼?那種東西,可怕的東西……對了,好像是媽媽以前經常給她和傾朵講的故事。
叫、叫……喪屍。
門外的撞擊越來越激烈,傾藍已經顧不得身體的疼痛了。她快速在衣櫃裡找了身運動服換上,挽起褲腳,目光逡巡在這歐式的房間中。
匕首、台燈、凳子、衣帽架,都是可以戰鬥的東西。
她果斷地拿起衣帽架,這衣帽架是鐵做的,拿起來也挺輕便。打開房門,退了幾步,一道嘶吼響起。看著衝進來的猙獰之物,傾朵咬牙抬起衣帽架,重重地朝對方的頭顱打下。
“刺啦——”鮮血直噴她的臉。
“吼——”喪屍的聲音越來越多,朝樓上聚攏。
這東西倒下了,卻引來更多的喪屍。
不好!傾藍來不及擦臉,快速地鎖好門。
她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朝下看了看,窗後是一片草地和樹林,沒有可疑物種出沒。她忍痛爬窗,快速地跳了下去。
落地的一瞬間,原本疼痛的下身愈加難忍。似乎還有東西緩緩溢出。傾藍羞憤難當,兩條打顫的腿站起來。
她沿著森林摸索前行,樹木蒼翠,有風徐徐。
她往天上一看,是輛直升機!
直升機上掉下了幾根線,幾個軍人緩緩而下,傾藍分不清對方是敵是友,但是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
周圍,是四海八荒的喪屍潮。
風聲呼嘯在耳邊,她環顧四周,又往天上望去。
在這個未知的地方,她的未來有無數種可能。
**
遊艇在海麵上遭遇天氣突變,被打翻沉沒。
趙純等人找了一天,才在第二日找到兩個女孩。
那是一個殘陽如血的傍晚,小島上的兩人一個坐著一個躺著。
海水似乎還泛著紅色,一下一下地拍打著。那個穿紅衣的女孩毫無生氣地躺著,長發黏在臉側,恬靜的臉上是死一般的寂靜。
趙純滿心絕望地看著地上的人兒。
穿藍衣的女孩站了起來。
她的後背受了傷,站起來時整個人控製不住地發抖,哆哆嗦嗦。
“純子……”女孩蒼白的嘴唇動了動。
趙純:“你喊我什麼?”
“……趙純。”女孩弱弱地道,忽然昏厥在他懷裡。
遊艇被打撈上來,轉業在公安廳工作的華子豐平靜地說:“請節哀。”
“這是一個突發的事件,也是一個刻意的事件。我們查到,船底和船艙被人做了手腳,才導致船加速沉沒,也導致了江小姐的喪生。”
被送入醫院的女孩,醒來時見了父母親人趙純,還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學……”女孩微弱的低語很快止住。
“傾藍,萬幸你還活著。”
陳雋之站在門口,眼底是微微的柔情和心疼。
“可是妹妹她死了。”
“你可以替她活著,我們都替她活著。”
悲痛欲絕的趙純站在家中的落地窗前,窗外窗下處處霓虹。不過才十八年,京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它就像這個深沉的夜空一樣,不著邊際。
他放下手裡的酒杯欲轉身,猛然瞥見玻璃內對著他獰笑邪笑的黑影,以及自己最後震驚的臉。
是他!
十八年了,風雲再起。
江山依舊,誰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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