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了一秒鐘,許星辰回複他:“我看到你在樓下,我馬上來。”
她剛洗完澡,頭發半乾半濕。室內應該很暖和,因為她穿著一條裙子,雪白的雙腿露在外頭,料峭春寒中微微打顫。
她像是迷途的羊羔,趙雲深則是一位儘職的放牧者。他脫下外套,裹在許星辰的身上,抱緊她清瘦的身體。那一瞬間,外界的雜音被擯棄,她埋首藏入他溫暖的懷抱裡。
不過片刻,許星辰說:“有酒氣。”
趙雲深摸著她的頭發:“今晚我喝酒了。”
許星辰無可奈何:“你遇到那種給客人灌酒的飯局了嗎?”趙雲深還沒來得及回答,許星辰摸到他的左右兩隻手,搭放在她臉頰的兩側。
她的膚質白皙,光滑水嫩,宛如一塊羊脂玉。趙雲深逐漸明白,為什麼誇獎美人時,人們常說一句:膚如凝脂。
他的思維飄離,飄到幾十米之外的地方。那時他僅僅是想和她多待一會兒,便說:“我們出去吧。”
“我上去拿件外套,”許星辰鬆開他的手,“五分鐘,我五分鐘就下來。”
她腳底抹油般跑遠了。
趙雲深尋了一塊地方,安靜地坐著。夜晚十點半的女生寢室門口,多的是一對又一對的交頸鴛鴦,女孩子返回寢室都成了一場短暫的離彆。年輕的男人攬著女孩的腰,低頭說話,迎著月色,他們如膠似漆。
趙雲深轉過頭,不再看向女生寢室。他從地上揀了一塊石子,摸出石頭的形狀,短距離投擲,彎腰拾回來,再扔遠,如此反複玩了幾遍,百無聊賴地消磨時間。
很快,某個女生和他搭訕,想將他從寂寞乏味中解救出來。
他笑說:“我在等女朋友。”
話音未落,許星辰衝到他麵前。她背著單肩包,拉住他的手,比他更急切地走向了校門。
*
許星辰和趙雲深輕車熟路地抵達酒店,依舊是標準兩人間。燈光澄明,氣氛和諧,許星辰剛進屋不久,便擰開一瓶礦泉水,倒進她自己帶來的杯子裡。她還拿出一罐蜂蜜,舀出一勺,泡入水中,攪拌幾分鐘,悄悄遞給趙雲深。
“蜂蜜水?”他明知故問。
許星辰點頭:“可以解酒。”
趙雲深喝了幾口,皺眉道:“太甜了。”
他坐在床邊,左手端著杯子。許星辰湊近杯沿,也品嘗了一點蜂蜜水。她搭扶他的肩膀,馨香與柔軟若遠若近——隻持續一瞬間,她又往後挪出一段距離:“我去拿礦泉水,稀釋一下,蜂蜜就不會太甜。”
趙雲深把杯子放在床頭。他沒讓許星辰離開,低頭吻上了她的嘴唇,這會兒他汲取到的甜度適中,他很喜歡,心情也快活起來。
許星辰調亮了床頭燈。她不像往常那樣指著手掌或臉部的某一處地方,問他醫學名詞。她今日興致缺缺,還說:“你們醫學係的學生,到了大三要搬去另一個校區吧。”
趙雲深不以為然:“我會經常過來找你。”
許星辰的陰霾一掃而光:“真的嗎?”
趙雲深認真分析道:“兩個校區離得不遠。坐一趟公交車,花不了多長時間。”
許星辰建議他:“每周五和周六,你有空要來找我。”
剛說完,她又搖頭:“其實我找你也行。”
趙雲深拍拍她的肩膀:“好了,這個問題解決了,你還有什麼煩心事?”
許星辰想了想,應道:“沒了。”
趙雲深衣衫繚亂,似乎笑了一聲。
許星辰低著頭,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裡衝,一時間眼冒金星。原來極度的興奮與緊張是這般滋味,趙雲深和她也有同樣的體會嗎?她抬眸凝視他,火花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迸濺。他被隱形的願望指引著,拋卻了一切顧念和擔憂,今夜第二次和她接吻。
愉悅消散,疼痛緊隨其後。
趙雲深扔開枕頭,嗓音壓抑道:“你看著我。”
許星辰不知如何回答。他單手托扶她的後頸,顯得很沉迷,雖然進展並不順利。許星辰隱隱約約道:“好疼……好不舒服。”
光亮如白晝的燈光下,她沒說假話。趙雲深便關了燈。黑暗中,她懷疑自己的血液也被搖晃出縱蕩的波紋,又消逝在他前所未有的熱度裡。
許星辰曾經看過很多言情,她聽聞,初夜剛開始會疼,後麵就能享受到快樂。於是許星辰一直忍耐著,等待傳說中“置身雲端”的奇妙滋味。可是她所期盼的歡愉並未來臨。
她記得那一夜從頭到尾都是痛感占據上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