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2 / 2)

李洛凡沒有回答,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張雅麗的電話:“雅麗姐你在家嗎?讓陳哥接下電話,我有事問問他。”

張雅麗拿著手機推開北次臥的房間,裡麵擺著一個中式陰宅,她蹲下敲了敲朱紅色大門上的門環,朗聲問道:“陳哥醒了嗎?洛凡有事找你!”

陳鵬剛正癱在陰宅的沙發上看鬼片,猛地聽見敲門聲嚇的直接躥到了房頂上,半天才緩過神來。自從李洛凡給他的接通了地府電視信號後,陳鵬剛就迷上了看鬼片。地府電視台每天二十四小時不插廣告的連續播放,真鬼導演、真鬼演繹、還沒有相關部門的各種限製,拍出來的鬼片那叫一個刺激,經常把陳鵬剛嚇的鬼哭狼嚎的,抱著被子瑟瑟發抖還越看越上癮。

陳鵬剛捂著胸口飄了出來,臉色看起來比平時更加青紫了:“你可嚇死我了,我要是人的話此時估計都得暈過去。”

張雅麗見怪不怪地笑道:“又看鬼片了,你的愛好也真特彆!”

“你不懂,可刺激了,欲罷不能!”陳鵬剛緩了緩神,方才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張雅麗搖了搖手裡的手機:“洛凡的電話,找你的!”

陳鵬剛惦記著一會還得回陰宅看電視,懶得鑽紙人,直接讓張雅麗幫忙按了免提:“洛凡,你找我?”

李洛凡這邊在等陳鵬剛接電話的時候也按了免提放在了一邊,手裡按著鼠標繼續看著陳海全的資料。

聽著手機裡傳出來陰森森又帶著些許電流雜音的聲音,李洛凡“嗯”了一聲,開口問道:“陳哥,你媽和你們村的木匠曹海全熟不熟悉?”

陳鵬剛回憶了一下:“還挺熟悉的,晚上沒事的時候曹叔經常來我家找我爸拉呱,有時候還請我媽幫忙去教他家媳婦織個毛衣做個被什麼的。”

李洛凡一聽就笑了,這個借口倒是用的挺好的,曹海全媳婦是啞巴,陳母到底去沒去他家教她織毛衣誰也沒法問她。

“那你回想一下陳愛龍出生前一年,曹海全和你家有沒有來往特彆密切的時候?”

“陳愛龍出生前一年?”陳鵬剛雖然覺得這個問題挺奇怪的,但是李洛凡問的還是認真地回憶了一下:“那一年我家蓋了一間新屋子,床、櫃子、箱子什麼的都需要打,廚房的碗櫃子壞了一條腿也要重新做一個。我爸去山上砍了木頭回來請了曹木匠來家裡乾活。那時候做木匠活不像現在那麼容易,得從刨木頭開始,即便是隻做了這幾樣家具也足足用了小半年的時間。”

小半年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了。

李洛凡的手指敲了敲桌麵:“曹木匠給你家乾活的時候是怎麼安排時間的?”

“在農村木匠乾活是有規矩的,早上來晚上走,中間主家管一頓飯。有的村的木匠挑吃挑喝的,中飯做的不好就不給出活。曹木匠人就挺厚道的,給啥吃啥,從來沒啥說道。也就是因為他給我家做了這半年活才和我家熟悉起來的。”

李洛凡繼續問道:“你和你爸那年也在家幫著一起乾活嗎?”

陳鵬剛回想了那一年發生的事,說道:“那一年我已經在縣裡的一個飯店當學徒了,半個月回家一次,也幫不上什麼忙。我爸一開始還在家給曹木匠搭把手,後來莊稼地裡沒什麼忙的了,地裡那點活我媽自己就乾了,我爸就去鎮上乾些零活。早上天不亮就走,晚上八點來鐘才回來,吃點東西倒頭就睡,完全顧不上家裡頭。也正是家裡沒有幫忙的,所以曹木匠小半年才乾完我家的活。”

“行了,我知道了。”李洛凡心裡有數了:“陳哥,你讓雅麗帶你到明光醫院來找我,你爸住院了。”

陳鵬剛聽聞父親住院,心情十分複雜,不知道是心疼還是怨恨:“他怎麼了?”

李洛凡輕描淡寫地說道:“哦,沒什麼大事,就是知道陳愛龍不是他親生兒子受到了刺激,一時接受不了昏了過去。”

“什麼?陳愛龍不是我爸的親兒子?”陳鵬剛的聲音瞬間拔高,震的大平層的水晶燈都開始搖晃,這要是晚上燈光絕對會跟著忽明忽暗,妥妥的鬨鬼現場。

想到李洛凡剛才問的那些問題,陳鵬剛似乎摸到了真相:“陳愛龍不會是我媽和曹木匠生的孩子吧?”

“你猜對了,確實是他倆的孩子,不過你媽不是你親媽。”李洛凡又輕飄飄地扔下了一個炸彈:“我看了她的麵相,她的命格是中年得子,且隻有一個兒子,你壓根就不是他生的。”

陳鵬剛的魂體晃了晃,從小到大的發生的事情像放電影一樣從眼前劃過。很小的時候,他就要上山拾木頭、在家劈柴火、早上去砍豬草、平時有點空還得跟著種莊稼,能抵得上半個勞動力,隻因為母親說兒子就得多乾活,要不然白養了;家裡有好吃的都緊著大人,因為母親說大人是家裡乾活的主力,得多吃,小孩子吃了純粹是浪費;初中的時候他學習其實還可以,但母親說學習沒用,家裡也沒錢供他上學,不如早早回來賺錢替家裡減輕負擔,從此他就離開了學校。

他一直以為兒子都是這樣養的,可是陳愛龍出生以後他才發現根本就不一樣,家裡最好的東西都是緊著陳愛龍吃,家裡最貴的料子都拿給陳愛龍做衣裳,家裡一切雜活都和陳愛龍無關,因為“他還小呢!”

就是因為父母對他和陳愛龍的差異太大,所以讓他心裡對父母產生了隔閡,更不願意出錢貼補陳愛龍。

因為他心裡不平。

如今李洛凡說他一直認為的母親其實是後媽,那些年他覺得違和的地方終於有了解釋。原來母親疼愛陳愛龍不光是老來得子,更因為那是她親生的孩子。

李洛凡察覺到電話那端的異樣,特彆感同身受:“老話說的好,有後娘就有後爹,咱倆在這方麵都挺慘的。”

陳鵬剛搖了搖頭:“我比你差遠了,當年我要是狠心一點,也不會被毒死。我真的後悔了,當年我就不該回去給他過什麼七十大壽,我就不該對他們抱有期待。”

李洛凡輕歎一聲:“善惡到頭終有報,你放心,我會替你找出凶手的,包庇者也會受到懲罰。”

“我相信你!”陳鵬剛冷靜了下來:“我這就讓雅麗帶我過去。”

李洛凡掛上了電話,一抬頭正好對上了周正揚異樣的表情:“你怎麼這樣看我?”

周正揚抬起手似乎想摸下她額頭,又覺得雙方不熟這個舉動實在是太突兀又趕緊放下了:“這裡是醫院看病方便,你要不去測□□溫看是不是發燒?或者找個大夫看看有沒有幻聽或者幻想之類的毛病?”

李洛凡一臉懵逼:“什麼意思?”

“我這麼說你彆生氣,我覺得你可能有精神分裂之類的病症。剛才手機開著免提,壓根就沒有人說話,一直是你自言自語,我都不敢打斷你。”周正揚越說越不放心,挪了挪椅子,努力地勸說道:“我聽你說話的內容,是不是把電話那邊當成陳鵬剛了?我不知道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但是你這份心我理解,我一定會幫陳鵬剛找到殺害他的凶手。倒是你,你還很年輕,平時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也挺好,偶爾出現幻聽幻覺應該不是什麼大病,千萬彆諱疾忌醫,彆把小病耽誤成大病了。”

李洛凡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通話的時候陳鵬剛是魂體的狀態,他的聲音正常人根本就聽不見,所以周正揚才以為自己是自言自語。

李洛凡伸手拍了拍周正揚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隻怕一會你會覺得精神分裂的是你。”

***

半個小時後,張雅麗被一名工作人員請了進來,手裡扣著一隻紙鶴:“我把他帶來了。”

李洛凡點了點頭,讓工作人員出去後直接伸手拉開了擋在牆壁上的窗簾,露出了占據了半麵牆的玻璃。

“這是定製的特殊玻璃。”李洛凡示意周正揚過來:“那邊看不到我們也聽不到我們說話。而我們不但看的清楚對麵,也能將對麵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

周正揚看著病床上躺著的陳四海,隻見他雖然閉著眼睛,但腦袋卻時不時的轉動,似乎就要醒來了。

“時機差不多到了。”李洛凡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遙控器,將隔壁病房的遮光窗簾拉上,隻開了一盞昏暗的燈:“雅麗,你把陳哥送進去,記得叮囑陳哥把他後娘和曹木匠的事說出來。隻有壓垮陳四海心裡對陳愛龍的最後一絲幻想,我們才能將當年毒蘑菇的事情問出來。”

“好!”張雅麗轉身出去,十幾秒後隔壁病房出現了她的身影。隻見她將手裡的紙鶴展開,一道模糊的影子從紙鶴裡麵鑽了出來落到了地上。

周正揚有些懵逼地揉了揉眼睛,不太理解紙鶴裡怎麼會鑽出來一個人型的影子。可接下來的事讓他更加震驚,隻見那影子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長,似乎變成了一個真的“人”,周正揚甚至能看清楚他衣服上的褶皺。

幾秒鐘後,那個“人”轉了過來,青紫的皮膚、胖嘟嘟的臉龐,眉眼長的和死去的陳鵬剛一模一樣。

周正揚身體晃了晃,努力扶住玻璃才沒有摔倒。他轉過頭,艱難地朝李洛凡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剛才說的對,我覺得我精神分裂了!我居然出現了幻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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