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凡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馮春花來了嗎?把他送到陳四海的病房。”
周正揚已經被這一幕看傻了,他看了看玻璃那邊的陳四海父子,又回頭看看李洛凡,完全是懵逼的狀態:“還能這麼操作?”
李洛凡微微一笑:“這就是傳說中的運籌帷幄!”
周正揚:“???”
這成語是這麼用的嗎?好像哪裡不對,但是大腦已經不會思考了!
很快陳四海的病房傳來敲門聲,陳鵬剛一閃身和窗簾融為一體。病房門開了,馮春花被護士推進了房間,病房門又關上了。
馮春花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周圍,她第一次進這麼高檔的醫院,有些不知所措。她在VIP套房的客廳裡轉了一圈,摸摸冰箱,瞅瞅電視,又在豪華沙發上坐了兩下,這才順著哭聲進了裡間。一看到坐在病床上痛哭的人正是陳四海,馮春花頓時鬆了口氣:“哎呦,原來你在這啊,我還到處在找你呢!”
馮春花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快步走到陳四海的病床前一屁股坐了下來,完全沒把陳四海的情緒放在心上,隻顧著眼熱的打量著病房內部的擺設:“哎呦我的乖乖,這麼好的地方居然是醫院病房,我看著比電視裡演的大賓館還要漂亮呢!要是擱平時咱來這擦地乾活估計人家都不會要咱們,沒想到你還能住在這裡頭,這可是占大便宜了!哎呦,這還有水果呢,吃這裡的水果要錢不?”
陳四海沉浸在自己的瘋狂憤怒、悲傷、痛苦、絕望、悔恨的情緒裡,壓根就沒注意到馮春花進來。直到馮春花坐在他身邊絮絮叨叨個不停,終於將陳四海從他的思緒裡拽了出來,又回到了現實!
“馮春花,你還有臉來!”陳四海咬牙切齒地從床上跳起來,一把將馮春花按在床上,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還有臉來,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哎呦,你有病啊!”馮春花常年乾活有的是力氣,一把就將陳四海掀翻了出去,捂著脖子咳嗽了兩聲:“你才住了幾分鐘的高檔病房就翻臉不認人了?我告訴你啊,我可沒錢給你出醫藥費!咱家愛龍賺錢不容易,可不能花在這上頭。”
陳四海指著馮春花的手直哆嗦,氣的說不出話來。
馮春花完全沒有理會,還在動著歪腦筋想錢的事:“哎,你說這個給我們體檢的集團是不是可厲害了,電視上說這樣的企業都手眼通天的,啥事都能給辦成了。要不讓這個集團幫咱找找鵬剛的媳婦?她憑啥拿走兩套房,她又不是咱老陳家的人,應該把房子再要回來一套給愛龍!”
“你給我閉嘴!”憋在嘴裡的長長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陳四海從病床上跳了下來,伸手抓住了馮春花的胳膊:“馮春花,你今天給我說清楚,陳愛龍到底是誰的兒子?”
正罵罵咧咧的馮春花一下子安靜了,下意識躲避開了陳四海的眼睛,有些慌亂地轉過頭:“怎麼突然說這麼沒三沒四的話,愛龍不就是你兒子,瞎說什麼呢!”
陳四海就算是沒有文化沒學過什麼心理學也看出馮春花的反應不對,馮春花年輕的時候隻是潑辣一些,等上了年紀這潑辣就變成無賴了,等進了城以後更是無理辯三分,平時是和街坊鄰居來往還是在自己家裡頭,隻有她欺負人家罵彆人的份。一看她支支吾吾的連正臉看自己的勇氣都沒有,陳四海的心就涼了半截。
“你還敢瞞著我?”陳四海氣的在病房裡轉了一圈,一眼就瞅見了放在病床上的DNA檢測報告。雖然他不認字,但這個證明他恥辱的文件已經牢牢的刻在了他的心裡。
“你自己看,滴血驗親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上麵白紙黑字寫著陳愛龍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他不是我兒子!”陳四海將文件摔在了馮春花的臉上,鼻孔氣的直冒煙:“幸好我運氣好被選中了免費做親子鑒定,要不然我現在還被你們母子蒙在鼓裡呢。馮春花,你好大的夠膽,不但背著我偷人,居然還搞出了野種!”
馮春花是真的慌了,她壓根就不知道陳四海居然和陳愛龍去做了什麼親子鑒定,要是當初她在場,她拚了命也會攔著。
“那個,這玩意誰知道準不準啊?”馮春花慌裡慌張地給自己找借口:“再說了你也不識字,說不定他們騙你呢!”
陳四海被馮春花氣笑了:“我和人家無冤無仇的人家騙我一個農村老頭子乾什麼?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
馮春花也被逼的沒法了,這時候除了咬定不承認她真的沒有任何辦法:“愛龍是不是你兒子你還不清楚嗎?我嫁給你一直本本分分的在家呆著,哪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你要說愛龍是彆人的孩子,那你說,他是誰的種?”
“真逼我說嗎?”陳四海猙獰著臉逼近了馮春花:“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問你,陳愛龍是不是曹海全的孩子?”
陳四海的話宛如驚雷一般直接劈中了馮春花,她嚇的往後退了幾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夫妻一輩子,陳四海太了解馮春花了,看著她的表現,陳四海就知道這件事是真的。
陳愛龍真的是曹木匠的兒子!
“馮春花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陳四海暴怒地抓起桌子上的水果、鮮花、花瓶一股腦地往馮春花的腦袋上扔:“你居然讓我給曹木匠養兒子,你好大的狗膽!我非宰了你們不可!”
馮春花躲閃不及,被蘋果橙子哈密瓜砸的頭暈眼花的,那個漂亮的花瓶正好砸中了她的肩膀,疼的她半天緩不過來。這一砸把馮春花砸出了火,她把身上的枝枝葉葉摘下來扔到了地上,一伸手把陳四海又推了個跟頭:“我給曹木匠生兒子怎麼了?難道我活一輩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陳四海,你有點數吧,我當年可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跟你的,要不是圖著跟著你能住夫妻宿舍,你以為我會嫁給你?沒想到你外表強乾,其實一點也不中用,結婚十幾年讓我連個蛋都懷不上,我要是不為自己考慮我還是個人嗎?”
陳四海氣的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
馮春花看著他的模樣,反而覺得十分解氣,越發說的露骨起來:“曹木匠就不一樣了,不但比你年輕,身上還都是腱子肉,關鍵是人家表裡如一,在炕上的時候比乾活的時候還厲害。實話和你說,我跟了他十幾年,我五十多歲的時候還和他鑽過小樹林呢!我倆一個月在一起的次數都比和你一年的次數多!”
“不要臉的賤人!”陳四海從地上爬了起來,歇斯底裡地怒吼:“你從我家滾出去!帶著你和你的野種都給我滾!”
“誰的家啊?”馮春花猖狂地笑了起來:“陳四海,你不會忘了房子早就過戶給我兒子的事了吧?現在那房子的戶主可寫著我兒子的名字,該走的是你。等回去,我不但讓愛龍你從家裡攆出去,我還讓他去派出所改名,明兒就改名叫曹愛龍,我要正大光明的說,愛龍是我給曹海全生的兒子!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能把你怎麼樣?我……我……”陳四海一時間語塞,正躲在窗簾裡看戲的陳鵬剛翻了個白眼,抬起雙手在嘴巴上合成了一個喇叭的形狀,悄悄地鬆了口陰氣出去:“爸……爸……我死的好慘啊……”
“對,我想起來了!我要讓你們母子償命!”陳四海指著馮春花:“你兒子害死了我的兒子!你們娘倆早就知道那蘑菇有毒,你自己說過你們老家的鄰居就是吃這種蘑菇毒死的,你還故意采了回來,你們倆商量好了要是鵬剛不給房子就毒死他霸占他的家產。那天毒蘑菇你早就洗好了放在碗櫃裡了,我家大剛不同意給房子帶著媳婦孩子要走,你故意去院子裡扯著他吵架,你兒子這個時候溜進廚房將蘑菇切碎放進了湯裡,這一幕我看的清清楚楚的!”
馮春花臉色一變,可是很快她又笑了:“那又怎麼樣?這個案子早就結了,你少拿這個威脅我。”
“誰說沒用,今日說法上說了,殺人案件過了幾十年都管。警察查案的時候不是說什麼人證物證,現在我就是人證,物證我也有!”這回笑的輪到陳四海了:“你和你兒子在裡屋商量這事的時候我正好在外屋炕上搗鼓家裡那個老舊的錄音機,就那麼巧的按錯了鍵,你們說的話被錄音機一五一十的錄了下來。給大剛辦完喪事我又搗鼓錄音機的時候才發現那天的對話錄音,當時可給我嚇壞了,我怕警察發現又怕鄰居發現,不敢抹掉也不敢把磁帶扯出來,生怕彆人複原了磁帶將你們抓走,我隻能把磁帶藏的嚴嚴實實的。五年前我們從老家搬這來的時候磁帶我也帶來了,現在它就躺在我床底下的那個小皮箱的夾層裡。”
“馮春花,你還妄想讓你兒子把我從房子裡攆出去?我告訴你做夢!我現在就去找警察,我要讓你兒子給我兒子償命!”
聽到關鍵性的這段話,無論是李洛凡還是張雅麗都鬆了口氣,兩人抬起手一擊掌:“搞定!”
“這回不但人證物證全了,我們現在還多了一段監控證據!”李洛凡指了指病房牆壁上的360度超高清無死角攝像頭,笑的十分開心:“我會把關鍵的部分剪下來提交給警方的。”
張雅麗豎起大拇指:“機智!”
周正揚已經掏出手機開始向上麵彙報陳鵬剛案的情況,幾分鐘後他掛掉電話,臉色複雜地看著李洛凡:“局裡已經派人去龍庭花園抓捕犯罪嫌疑人陳愛龍並找尋磁帶,醫院這邊由我來動手!”
李洛凡看著病房裡撕成一團的兩個人,連忙催促道:“快去啊,我看馮春花有點想把陳四海弄死的架勢!”
“好!”周正揚剛跑了兩步,又猛地停了下來,轉頭看著玻璃窗裡病房窗簾的位置:“窗簾後麵的真的是陳鵬剛嗎?”
“哦,對,差點把他給忘了!”李洛凡示意周正揚往門口的位置避一下,這才隔著玻璃度過一絲陰氣過去。感受到李洛凡呼喚的陳鵬剛直接從玻璃裡鑽了過來,正好和站在門口的周正揚四目相對。
陳鵬剛揮了揮手,讓人驚恐中的笑容裡又帶著幾分不和諧的寬厚:“周警官,我的命案就拜托您了!”
周正揚木然地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卻不想左腳絆住了右腳,哐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靠,他居然看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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