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陳雅瑜沐浴後穿上睡衣,坐在桌前拿起那條梅花項鏈掛在脖子上,仿佛一朵正在綻放的梅花烙在胸前一般,襯得皮膚分外雪白,整個人都嬌媚許多。
真好看!
女為悅己者容,即便是學霸陳雅瑜也不例外,她頭腦靈活長的漂亮,平時也很喜歡打扮自己,良好的外形讓她覺得自己更加自信。
對著鏡子欣賞了片刻,陳雅瑜爬到自己床鋪,將蚊帳放了下來進入了夢想。
午夜十二點,一股淡淡的陰氣從梅花項鏈裡鑽了出來,又從陳雅瑜的印堂裡鑽了進去。睡夢中,陳雅瑜夢到自己是一個身體病弱的女孩,她除了躺在床上看窗外的小鳥,就是自己無聊的讀書,她的世界簡單到無趣。
陳雅瑜讀了一晚上的名著,以至於早上起來都有些暈乎乎的,眼睛下麵竟然出了一層淡淡的黑眼圈。舍友李思燕看了看她,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昨晚也沒熬夜啊,怎麼黑眼圈都出來了?
彆提了,昨晚我做夢看了一宿的莎士比亞,早上起來感覺頭都炸了。陳雅瑜捂著額頭打了個哈欠,困得眼淚都流了下來∶我早上起來一度恍惚地以為自己是中文係的,滿腦子的都是風花雪月喜怒哀愁。
李思燕笑著搖了搖頭∶可能是今天正式開學你太激動了,趕緊去洗漱精神精神,我們早點去教室。
陳雅瑜答應了一聲去了浴室,她彎腰將涼涼的水潑在臉上,等清醒一些後抬頭對著鏡子照,恍惚間覺得自己臉上哪個角度好像和夢裡的那個女孩有些相似一樣。她揉了揉眼睛又仔細地看了看,又覺得剛才是自己的錯覺。
正在這時,舍友已經在外麵催她去吃早飯了,陳雅瑜匆匆忙忙又洗了兩把臉,抽了一張麵巾紙將臉上的水漬擦乾淨。對著鏡子打量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項鏈襯托的緣故,臉上的膚色好像比昨天蒼白了一些。
來不及多想,陳雅瑜從洗手間出來,拎起自己的書包背在背上,和舍友們出了房間。
今天是正式開學第一天,整個801三個宿舍的女生們都出來了,因為都是一個學院的,又共用一個休息室,都十分自然地打了招呼。
高雨菲和聶梓涵兩人一出來就看到了陳雅瑜脖子上掛的梅花項鏈,頓時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意外,她們沒想到陳雅瑜居然把那條項鏈買了回來。
正好這時李洛凡出來了,她的目光落在那條梅花項鏈上,眼神微微一頓,接著若無其事地走到陳雅瑜身邊,一邊和她往外走一邊問道∶你項鏈新買的?
嗯!陳雅瑜笑靨如花∶昨晚剛買的,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不過…….李洛凡微微顰眉∶這項鏈有幾分邪性,你最好把它燒掉,不要帶它
陳雅瑜的臉瞬間就變了顏色,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項鏈,沒有說話轉身出了門。
兩個宿舍的人彼此尷尬地看了一眼,陳雅瑜的舍友李思燕有些無語地看了李洛凡一眼,微微地搖了搖頭∶她很喜歡那條項鏈,你這麼說她肯定會生氣的。
目送著陳雅瑜和她三個舍友的背影,李洛凡略微沉思了片刻,轉頭問彭思怡∶我是說的太直白了嗎?
彭思怡眼睛閃著崇拜的光芒∶師父說什麼都是對的。
得,就不該問這個腦殘粉。
李洛凡轉頭又看向高雨菲和聶梓涵兩人,高雨菲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我昨天其實也很喜歡這條項鏈,若不是你送我的護身符突然發燙隻怕我就買了。若是我買回來你和我說這個項鏈邪性讓我彆戴,恐怕我心裡也會感覺不太舒服。
聶梓涵也點了點頭∶你這麼和我們說沒問題,因為我們彼此都很熟悉了。但你和陳雅瑜沒那麼熟,這樣直白的建議她確實可能接受不了。
彭思怡聞言有些擔心地看著李洛凡∶她不相信我們怎麼辦?
李洛凡一攤手∶沒事,明天再和她說一遍,等到她什麼時候意識到我說的是對的,她會來找我的。
彭思怡一聽就放心了,她是見識過李洛凡本事的,既然她這麼說了,肯定那玩意雖然害人但不會一擊致命,有被挽救的空間。
但聶梓涵和高雨菲兩個人隻見識了李洛凡送的護身符挺神奇的,但對李洛凡的能力其實一無所知。聶梓涵還好奇地問∶到時候你會帶她去請護身符嗎?
李洛凡搖了搖頭∶她的事可不是護身符那麼簡單,你們可以留心觀察她這段時間會有什麼變化。
***
也不知道是昨晚沒睡好還是受了早上李洛凡的話的影響,陳雅瑜這一天都過的不是很好,總覺得沒什麼精神,心裡麵透著一股煩躁,完全沒有開學的期待和興奮。
晚上,累了一天的陳雅瑜把學校發放的專業書籍抱回宿舍,她決定今天晚上早點洗澡睡覺,因為明天就要體檢了,然後就要去新校區軍訓,她必須拿出足夠的精神來。
早早地洗漱完,陳雅瑜上了床,這次她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又到了午夜時分,梅花項鏈裡又鑽出來一股陰氣,隻是這陰氣看起來比昨天粗一倍還多,裡麵夾雜著欲望和執念。
陰氣又從陳雅瑜的印堂鑽入了體內,熟睡的陳雅瑜恍惚間再一次來到了那個潔白的隻有書籍的房間,她靜靜地躺在床上,扭頭看著窗外盛開的迎春花。
她今天的身體似平比昨天好了許多,在躺著看了會花後她居然下了床。她穿著米黃色的睡衣走到梳妝台梳著自己的秀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陳雅瑜愣了一下,她看到的居然不是自己的麵容,而是另-個少女的臉。
她感覺有些不對,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臉,可夢境裡這具身體明顯不受自己控製,她繼續梳著頭發,還用了一點玫瑰精油將有些毛躁的頭發撫平,這才對著鏡子露出了虛弱又堅定的笑容。
梳完頭發,她心情明顯好了許多,走到窗邊掀開琴布,露出了一架古箏。她坐在琴前戴上古箏義甲開始彈琴,從《漢江韻》到《幻想曲》,從《高山流水》到《秋夜思》,一個晚上她都在彈琴,即便是她覺得手指酸痛發脹但依然停不下來,終於她胸口一痛,一口鮮血噴到琴上,整個人歪了過去。
天亮了,陳雅瑜從床上坐了起來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夢境裡胸口痛的感覺太過真實,直到夢醒了她依然覺得自己健康的心臟仿佛有什麼不適。
輕柔了許多,心臟那種皺緊的感覺才舒緩開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十指纖纖。她從小確實學過樂器,但她學的是鋼琴,從來就沒碰過古箏,也很少聽古箏曲,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夢到另一張臉,還彈一個她從未接觸過的樂器。
猶豫了片刻,陳雅瑜伸手從耳邊掏出耳機塞進耳朵裡,打開手機音樂,檢索古箏曲。熟悉的古箏曲響起,隻聽了前麵一小段她就判斷是自己夢境裡彈過的。
曲子很好聽,但陳雅瑜卻聽的心煩意亂,她手忙腳亂地將手機關上,重重地將耳機取出來,仰頭倒在枕頭上對著潔白的天花板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怎麼會做這麼稀奇古怪的夢。
雅瑜,醒了嗎?舍友聽到動靜隔著簾子叫她∶今天要早一點起,我們要帶著行李去新校區軍訓。
陳雅瑜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對了,昨天輔導員說過今天上午十點大巴車統一出發,她要收拾的東西還很多。關於夢境的事被她拋在腦後,趕緊起來打包行李,又從櫃子裡拽出個小的行李箱把自己這半個月要用的東西塞進去。
正在忙碌的陳雅瑜沒發現,她的膚色比昨天似乎又白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