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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鐘,大巴車準時從學校出發,駛向城外分校校區。這裡的條件可不比學校那邊好,雖然也是四人一間的宿舍,但卻是兩張上下鋪的床,中間有一個長條桌子,但好在每個宿舍都有獨立陽台和獨立衛生間。
這個校區是彆的學校遷走留下來的地方,有五六十年的曆史了,房屋老舊,宿舍的灰也不少,都得他們自己收拾,就連李洛凡也不得不灰頭土臉的拿著個抹布爬上爬下把床板擦乾淨,不過她還是忍不住趁著聶梓涵和高雨菲去洗抹布的時候偷偷拿出白玉筆畫了一道除塵符,把房間裡的灰清理乾淨,,降低工作量。
差不多忙完也到了輔導員通知的午飯時間,幾個女生匆匆忙忙洗了把臉,換上軍裝,準備出門。拉開宿舍門,李洛凡正好和對門的陳雅瑜碰到了,陳雅瑜看到李洛凡下意識擰起了眉毛,一副防備的模樣。
李洛凡的視線從她脖子上轉了一圈,雖然項鏈被衣服擋著,但那平常人看不見的陰氣確實擋不住的。李洛凡再次提醒了一遍∶那項鏈邪性,最好把它燒掉,不要戴它。
陳雅瑜臉色難看地抿了抿嘴∶李洛凡,好歹你還是我們帝都大學的學生,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對不起你這麼多年學的知識嗎?
李洛凡搖了搖頭憐憫地看了她一眼,帝都大學的本校校區好歹是位於帝都最繁華的地段之一,陽氣也比彆的地方更足一些,再加上離龍脈比較近,有紫氣庇護。而這裡不但地段偏僻人煙稀少,而且離著名的某朝陵園並不算太遠,最重要的是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在戰亂時還是一片亂墳崗。
之前這個地方作為彆校校區時有幾千學生壓著,學生們正是熱血方剛的年齡,他們身上的旺盛陽氣彙集起來會將這裡的陰氣壓下去,形成陰陽平衡的狀態,所以這裡一直沒出什麼事。但去年這個學校整體遷移了,而帝都大學接手這個校區後重新將校區修繕整修了一遍。這裡足足有一年沒有學生了,陰氣早就占據了上風,那項鏈來了這個地方可謂是如魚得水了。
不過玄學這種事講究個你情我願,這項鏈現在是陳雅瑜的私人物品,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李洛凡不想主動出手沾一身腥。
朝陳雅瑜撇了一眼,李洛凡轉身走了,彭思怡三人見狀連忙跟上,把李洛凡圍在中間,一副以她為中心的樣子。
陳雅瑜看的氣結,鬱悶地一跺腳∶她怎麼老對我說這個,弄的我戴著項鏈也心裡不舒服。
舍友看了看她眼睛下麵一層淡淡的青色,猶豫了一下勸道∶要不然你白天還是摘下來,若是做俯臥撐的時候掉出來隻怕教官會沒收。
陳雅瑜想了想倒覺得也是這個道理,她將項鏈摘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枕套裡,這才鬆了口氣。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白天學生們和教官在一起軍訓,正是陽氣最足的時候,她偏偏這個時候把項鏈放在了宿舍裡,讓項鏈得不到一點壓製。而晚上太陽落下月光升起,陰氣大盛,她又枕著項鏈而眠,反而給了項鏈更多的機會。
一天天過去,即便是白天軍訓很累,但每天晚上陳雅瑜都會準時做夢,而夢境裡無一例外還是那個女孩。她就像是被附體在那女孩身上一樣,被迫參與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有時候在女孩對鏡自憐的時候,她都能猜到她想什麼。
終於有一天,夢境裡出現了彆人,在她又經曆了一次吐血之後,房門推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女人走了進來,兩眼紅腫地拿手帕擦掉了女孩嘴唇上的血∶洛梅,你在堅持堅持,媽媽很快就找到救你的方法了。
媽,沒用的。陳雅瑜搖了搖頭,她聽到自己說道∶我的身體我知道,我本就是該天折的孩子,是你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找各種方法幫我續命。可我這具身體已經燈枯油儘了,再撐下去痛苦的是我自己。媽你讓我走吧。
不行,媽不能讓你走。女人憐愛地摸著女兒的臉,哽咽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決絕∶你是我唯一的女兒,媽就是自己死也不會讓你死。洛梅你放心,我已經找到救你的方法了,隻要你再堅持堅持,很快,很快的...
陳雅瑜用淚眼朦朧的眼睛看著自己麵前的女人,忽然她看到了她眉心的一顆紅痣,瞬間想起她為何會看這個女人眼熟了。
那個賣給她項鏈的老婆婆,眉間也有這樣一顆紅痣。
就在這時,陳雅瑜看著那個女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洛梅,媽媽親手替你做了一個項鏈,是用黃金鑲嵌了你最愛的紅寶石,你看看可喜歡。
那條讓陳雅瑜怦然心動的梅花項鏈被女人從盒子裡取了出來,滿臉幸福地戴在了女兒脖子上∶這個項鏈我做過法的,她會守護你的靈魂的,隻要你.
陳雅瑜努力地想聽後麵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何她忽然聽不清了,忽然天地旋轉,她猛地醒了過來,而此時外麵依然漆黑一片。
陳雅瑜大口地喘著粗氣,手腳冰涼全是冷汗,甚至心口也有些發慌,就像是剛剛噩夢初醒一般。
她定了定神,掀開空調被去了洗手間,她習慣性的先洗了幾把臉,然後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頓時她手腳更涼了。
隻見鏡子裡的她眼下一片烏青,脖子上戴著那條她喜歡的那條梅花項鏈,而那條項鏈原本是應該在她枕套裡的。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的心臟猛地停了一拍,隻見十分熟悉的臉從她身體裡鑽了出來,對著鏡子裡的她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對著她的耳邊輕輕說道∶你成了我,我成了你,項鏈是我們的媒介,你逃不掉了。
那張蒼白的臉在她臉頰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又鑽回到了她的身體裡。
陳雅瑜雙手撐著洗手台驚恐地看著這一切,然後她回過神來瘋狂地想把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可項鏈上原本的卡扣不見了,已經沒有可以打開的地方了。她拚命的扯使勁的拽,可細軟的黃金項鏈就像是鋼鐵一般堅固,即便是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項鏈也沒有扯斷的跡象。
看著被勒住一條條血痕的脖子,陳雅瑜腦海裡忽然響起一個笑聲∶沒用的,你好好戴著她,隻要在等兩天你就做完所有的夢了,再等兩天就好。
陳雅瑜現在才明白李洛凡說的這項鏈邪性是什麼意思,她驚恐地吞咽了口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做的那些夢都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你每做一次夢,我的魂魄和你的身體就契合一分,你經曆過我經曆的,從此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了。
陳雅瑜的拳頭握了起來,聲音越來越顫抖∶所以你想取而代之,你的身體不行了,所以想用我的身體活下去。
不愧是帝都大學的學生,就是聰明呢。洛梅的身影在陳雅瑜的腦海裡出現,她麵色依然蒼白,但卻比自己每一次夢到她的時候都要精神∶你知道我媽為了這件事費了多少心血,她還不到五十歲,可是她看起來就像七八十歲一樣,你們見了她都叫老婆婆。
陳雅瑜∶你媽是中古店的那位店主。
你夢裡不是見到她了嗎?洛梅嗬嗬了一聲∶就是看到她你才驚醒的吧,我很意外你的敏銳,不愧是我媽精挑細選的帝都大學的學生。隻可惜你的敏銳來的遲了些,若是頭一兩天你察覺到了,隻怕我還不會得手呢。
為什麼是我?陳雅瑜最後一根線斷了,她控製不住地哭了起來∶為什麼是我,難道就因為我是帝都大學的學生嗎?
這當然是主要原因了,不過你不是最初的選擇,本來我媽相中的是另一個女孩子的,她的命格比的你更好一些,可惜她突然不想買了。洛梅遺憾地歎了一口氣,接著笑了起來∶不過你也不錯了,等我取代了你,我就終於可以圓了我的夢想,好好的用健康的身體上大學了。
陳雅瑜重重地用手敲了下洗手台,然後轉身就衝出洗手間撲向對麵的房門,砰砰地敲了兩下,哭著喊道∶李洛凡救命!
下一秒,宿舍門打開,一隻手將她拎了進去,宿舍門再次關上。
看著抖成篩子渾身冒著陰氣的陳雅瑜,李洛凡嗬嗬了一聲∶你倒是真不信邪,自己的魂魄都快被擠出體外才反應過來?
陳雅瑜拽著自己的項鏈哭的泣不成聲∶項鏈摘不下來了,洛梅說我再錯兩次夢她就可以鳩占鵲巢占據我的身體了。
宿舍裡的三個人都被陳雅瑜的哭聲吵醒了,但因為是軍訓期間,誰也不敢開燈,甚至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吵來宿管阿姨。
發生什麼事了?高雨菲看著哭的和淚人似的陳雅瑜覺得一臉的懵∶你大半夜不睡覺跑我們宿舍找洛凡吵架嗎?
那倒不是。李洛凡手一揮布下結界∶她找我捉鬼。
高雨菲∶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