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宋軍攻伐青殺口,青殺口區區一萬五千兵甲,隻能勉強強守各自門戶。便是再加上五千後備之士,在二十萬大軍的衝殺攻勢下,仍是螳臂當車一般。
因此,如何用好兩萬甲兵,守住搖搖欲墜的青殺口,就是常雲光當前最大的難題。
常雲光麵色冰冷,道:“擅離職守,本該取爾項上首級,以此警示三軍。隻是如今正值用人之際,吾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給吾把他拉回去。”
兩名甲兵默不作聲,立即上前數步,拉著這位大將就要退去。
這一員大將掙紮著,悲呼道:“司馬大人,司馬大人,兄弟們確實扛不住了,確實扛不住了啊!!”
“就是扛不住,吾常雲光寧可殉國於此,也不會後退一步。”
常雲光麵色冰冷,重重的一揮衣甲,看著關隘下湧動的宋甲,手掌按在腰間佩劍劍柄上,眸光流動著絲絲冷意。
…………
掖庭,淩煙閣!
荀少彧一身錦袍,穩穩端坐在君位上,似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膚上,隱約透露著玉質光澤。
自他道心一舉踏入天人之後,雖然真正的修為依然隻是肉身成聖,但舉止氣度簡直就似脫胎換骨了一般,神態當中透露著一絲絲超然之態。
天人之道中的體、氣、身、心四關,荀少彧隻完滿了心關,距離天人四關完滿之境,實現生命本質的最終一躍,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攝政君,如今西北亂局未定,公子則、公子央二人聯手,致使吾十萬大軍,在此牽製之下動彈不得。而鄭國、宋國趁此間隙,以大軍叩吾青殺口、天南兩大關隘。”
身為六卿重臣之一,司寇孟子非沉聲諫言,道:“青殺口、天南兩大關隘,固然易守難攻,占據地勢地利,但兩國近乎四十萬大軍,吾呂國又要如何能擋?”
要知道,這時候的兩大關隘,一共隻有不到五萬兵卒,呂國的大部分兵甲都囤積在西北,用來剿滅公子則、公子央的勢力。
幾位上卿一級的重臣,麵色俱然凝重,心頭不住轉動著,沉思著破局之法。
隨著荀少彧的登位,公子則、公子央看似大勢已去,但二人背後站著的鄭國、宋國,反而愈發的咄咄逼人,一度讓呂國大軍兵鋒受挫。
如今呂國大部分的軍隊,都集中在了西北戰場上,荀少彧鏟除公子則、公子央之心甚為堅定。奈何當今局勢下,十幾萬大軍中沒有一位真正值得信重的統帥之才。
荀少彧雖不缺一兩個衝鋒大將之才,卻著實缺少一位能起到一錘定音之效的帥才。
“這青殺口、天南的邸報是一份接著一份,戰況之緊急、激烈,也是一份更勝一份。”
隻是看著其間的軍情邸報,荀少彧就知道這一戰會是如何的激烈殘酷,內中簡直混雜著無數血淚。
以五萬不到的兵甲,生生扛住四十萬大軍的攻擊力度,足以說明戰場珊瑚的慘烈程度,又會是怎樣的觸目驚心。
“攝政君,青殺口、天南兩地軍情吃緊,倒是不妨調用新兵補充。隻是西北羈絆了吾呂國太多的力量,否則鄭國、宋國焉敢如此咄咄相逼?”司徒荀太庸沉聲說道。
“西北亂局必須儘快平定,不然呂國國力受損嚴重,日後豫州還有呂國立足之地乎?”
在荀少彧強力統合眾臣之心後,麾下臣僚大夫們已經放棄了求和的念頭。然而鄭、宋二國趁著呂國內亂之際,可是在呂國身上割了不少的肉。
呂國如今沒有實力反攻鄭、宋國土,但對於攻打青殺口、天南的四十萬大軍。呂國未必沒有胃口一並吃下去,狠狠的出上一口惡氣。
隻可惜豫州與冀州相距甚遠,就是有臣僚奉命帝丘請封,來回一趟也要半年有餘。而在這段時日內,沒有天子帝批的威懾,宋國、鄭國的野心空前亦膨脹起來。
“青殺口、天南兩地必須儘力維持,不讓鄭國、宋國大軍侵入三浦之地。而西北亂局必須有一得力之人,有能力平定西北亂象,再回師三浦與鄭、宋的幾十萬大軍計較。”
聞言,荀少彧淡淡道:“以司寇之見,曆數舉朝上下,可有如此得力之人?”
滿朝文武大臣中能擔當大任的,可謂是屈指可數,能有二三人就是多的了。隻是這二三人中,荀少彧又都有忌憚之處,隻能說是能用其才,卻不能儘用。
孟子非毫不猶豫道:“攝政君,滿朝文武大臣中,能有此能力者隻有一人爾!”
“隻要有此人出山,公子則、公子央必敗無疑,西北局勢穩定在望,憑此人的威望,
看著孟子非說的斬釘截鐵,荀少彧目光中露出奇異之色,緩緩道:“司寇就如此看重此人,這可不像司寇的性情。”
“臣隻是照實而言,胸懷坦坦蕩蕩,問心無愧自可。”孟子非肅聲說道,目光澄淨明亮。
荀少彧道:“好一個坦坦蕩蕩,這話……吾信!”
司寇孟子非其人,自身並無多麼高深的法力修行,武道隻是稀鬆平常而已,能躋身一國司寇之職,靠的就是自己的剛正耿直。
這一份耿直,在大臣之中極為的難得,麵對其它朝臣,荀少彧或許會計較一番利弊。然而孟子非親自出口的話,荀少彧就不能不重視幾分了。
所以說第一印象的重要性,至少決定了一個人說話時的五分可信度。
孟子非垂頭道:“老臣,謝攝政君讚譽,老臣愧不敢當。”
幾位重臣的目光同時投注在孟子非的身上,孟子非沉聲:“攝政君,想必您不會忘記,那一位名重四朝的耆老……太師聞淵明!”
仿佛這個名字帶著一股威懾,在孟子非說出這個名字後,荀少彧的臉色驟然一變,幾位重臣也紛紛低頭,看著腳下沉默不語。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