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白狄作為八十一部中的大部落,幾乎全族上下皆兵,但是真正能與大周鎮國精銳硬碰硬的,最多不會超過十萬白狼騎兵。
這是白狄部落,亦或是北狄人的生存方式,決定了北狄族人,或許在基本的體魄素質上,要勝於中土周人,但卻沒有足夠的資源,用來組建強大的精銳之師。
因此,隻要殲滅這八萬白狼騎兵,對白狄部落的打擊,定然是無比巨大的。其後續產生的震動,在郭守信的心裡,未必會比白狄王的隕落,帶給北狄人的巨大影響。
鎮北大將軍低聲歎息:“戰場之上就是如此殘酷,該到必要的割舍時,就一定要割舍下來,不然隻是害人害己。”
十萬大軍旌旗當空,一名名精悍甲兵,自古戰場上排兵布陣,磅礴的精氣狼煙,衝散了一重重雲霞。
…………
烽火台戰線,喊殺聲滔天席卷,數萬大軍廝殺不斷,一具具屍骸沾染血腥,散亂的堆放在周圍。
此時的烽火台戰線,幾乎血流成河一般,白狼騎兵呼喊著號子,手上舞動彎刀一次次衝殺,鎮北左右兩路軍,在白狼騎兵的衝擊下,艱難的據守烽火台一線。
王太初混跡在鎮北軍中,一手提著刀柄,身上甲胄滿是血液,一身濃重的血腥味,與戰場上溢散的血腥氣息,全然混為一體。
數十名歸屬王太初麾下的甲兵,神情中雖然帶著疲憊,但依舊牢牢的守在王太初的左右。
看著一隊隊白狼騎兵,衣甲尤自沾血,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王太初由衷感歎:“這些白狄人,真是都瘋了!”
哪怕看不起白狄人的茹毛飲血,猶如野蠻人的天性,但白狄人的悍不畏死,以及血勇果敢,仍是讓王太初暗暗吃了一驚。
白狄人的攻勢一如既往的迅猛,近乎閃電一擊,不但疾快之極,而且狠、穩、準三點優勢都有。
若非鎮北左右二軍,一直強撐著,等待莫須有點援兵,隻怕此時的鎮北左右二路軍,在八萬白狼騎的踐踏下,早已是分崩離析了。
王太初雖然一力率著麾下甲兵,與白狼騎兵進行殊死搏殺。但戰場上真正的主角們,從來不會是神通、通玄之人。
唯有那些參演神變,法天象地級數,甚至乾涉天地氣象,移山填海的絕世高手,才是戰場上當之無愧的主角。
至少,幾位神變大高手一一出手,隻是幾輪的戰鬥餘波,就比得上王太初拚死廝殺,所斬殺的敵首,還要多得多。
當然,王太初現在作為一個小人物,也有一點影響戰場格局的能力,隻是這點影響聊勝於無,還不如一尊法天象地級高人隨意的一次出手,給白狼騎兵帶來的震懾。
王太初看著戰場之上,幾尊法天象地級數的高手大打出手,心頭默默的念叨:“所謂神變之法,所謂法天象地,既為本身超乎肉體凡胎,褪凡胎兒轉聖胎兒,打破後天軀殼束縛之道!”
烽火台一線戰場上的洗練,讓王太初簡直有著煥然一新之感。
他雖然精通神道、仙道、武道,乃至於妖道、鬼道等諸法,而且將每一門大法,都臻入了當世無敵,此世絕巔的一重境地。
然而,王太初卻是第一次,接觸鳳皇界的神魔修行之道,在鳳皇界隻是一介新丁,其第二境通玄圓滿的修行,隻是剛剛進入神魔修行之道的門檻罷了。
所謂一法通萬法明本是不錯,但那是站在相當的高度之後,自上而下的俯瞰,並非是絕對之言。
更不是將一條修行之道,走到頂峰之後,就能借此為跳板,在短時間內將其他修行之道,推演到一種無與倫比的境地。
修行之道,一步一個腳印,哪怕王太初有著幾十世的經驗打底,最多也就是少走一些彎路,卻不會省略這個必要的過程。
“吾觀摩眾多妖神、神魔神變之法,終於參透了屬於吾的神變!”王太初眸光明亮,心頭喜悅升騰,難以抑製分毫。
“《太初始原章》第三篇神變,也有了一些眉目,隻要給吾一些時間,長則一年半載,短有三五十日,就能參演一門神變之法,法天象地戰力無窮矣!”王太初這是以戰養戰,蓄養精氣神三寶,隱約間似有蛻變醞釀。
他在烽火台前線戰場,不斷殺戮白狼騎兵,借著無數白狼騎兵的戾氣,摸索開辟神變之法,一度引來白狄人中參演神變的大高手,不惜紆尊降貴的親自追殺。
正是時刻麵臨著生死恐怖,讓王太初一身修為愈發精純,神變之法也在不知不覺中,參演了大半之數。
嗚!嗚!嗚!一聲聲號角聲將王太初驚醒,數千白狼騎兵猛然發動衝鋒。
這些騎兵們一身身厚重的鎧甲,馬匹也披著六七層重甲。
這是在北狄人中,少有的重甲騎兵,是八萬白狼騎兵中,最為稀少的精銳。
重甲披身的騎兵們氣勢極為猛烈,以至於讓幾千重甲騎兵,硬生生跑出了一下千軍萬馬的氣魄。
一次次強烈的攻勢,代表著白狼騎兵的勢在必得。
哪怕是將烽火台戰線踏為平地,也要消滅掉這六萬鎮北軍。
白狼騎兵越聚越多,最後幾乎將八萬白狼騎兵,全部放在烽火台一線。
隻要打垮了這六萬鎮北軍,大汾塞對白狼騎兵,就是一馬平川。八大鎮國精銳折損過半,還能有著什麼本事,來抵擋侵略如火的白狄人。
“殺……”麵對數千重甲騎兵的衝擊,鎮北軍中的一尊天象大宗師,再也抑製不住心緒,猛然怒吼一聲,率先出手一拳揮出,天地間豁然變色,無儘的風霜渲染著千裡大地。
一片冰河在這一尊天象大宗師的手中浮現,一層層冰晶帶著凍結一切的冰冷,將千裡方圓化為一片凍土,一具具屍骸遺骨,在冰河之下化為一座座冰雕,宛若一方冰雪世界,在這一尊天象大宗師的手中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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