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意外,一個不該出現的意外!!”
黑衣人聲音驟然一沉,帶著無與倫比的尖銳感,道:“誰又能想到,以涼州這般的淺水,竟然能養出一條真龍,王原始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以涼州這等荒僻之地,能出現一位天象禁忌還有可能,可是一尊不死長生的神魔,甚至還是神魔中的絕顛者,你認為有這個可能嗎?”
黑衣人的眸子猶如鬼火一般,碧綠的色澤猶如翡翠,其中沒有一絲的生機之意,有的隻有純粹之極的翠綠:“王原始此人身上,一定有著大秘密,一個能讓人超凡入聖,長生不死的神魔大密。”
“哼……對這個秘密,老夫雖然感興趣,可是卻不會去觸這個眉頭。每一尊神魔中人的成就,都是奪天地造化之機,能踏入這等層次的人物,誰身上就沒點秘密。”
北山先生冷冷的哼了一聲,對於黑衣人的解釋不屑一顧,眼底深處那一抹譏諷是真真切切,不含一絲虛假,讓黑衣人心頭火氣愈發熾烈。
“你們太平教的那幾位太上,或者那一位太平教主,就沒點不為人知的秘密?”
北山先生淡淡道:“那人身上有秘密,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可是誰敢跑到涼州謀奪他身上的秘密?誰有這個能為,去謀奪他身上的秘密?”
“就憑著他神魔絕顛的修為,不要說我家老祖,就是你們的太平教主都不一定能拿下那人,就是那人身上的秘密再大,與咱們又有何關係。”
“你們怕了?因為涼州與幽州相距太近,所以你們怕了,怕漏出馬腳,讓大周朝廷抓到首尾,讓王原始抓住首尾。”
黑衣人怪笑著:“可是,你們現在想要退出,你們還能退得下去?要知道你們這些人,也是大周朝廷重點關注的目標,一旦被大周朝廷發現,你們應該知道那個後果。”
“嘖嘖嘖……堂堂的前朝宗親,如今卻活成了如今這般模樣,你們不恨大周朝廷,你們就真的不恨曆代的周天子了?”
“這天子之位曾經可是你們的,是姬氏先人從你們手裡奪走的,現在就有一個大好的機會,可以讓你們再度掌握天下,你們會拒絕?”
“不,不,不,你們不會拒絕,這是萬載難逢的大好機會,這不隻是吾太平教的機會,也是你們這些前朝遺老遺少的機會。”
“吾太平教隻要天國降世,實現再立黃天的宏偉大願,這天子之位對吾等猶如糞土,你們不正是合適的天子之選?”
“希望,一切真如你所說吧!”這位北山先生或許是被說動了,神容悄然的緩了緩。
黑衣人趁勢道:“北山先生放心,涼州之事隻是一個開始,太平天國臨世這是大勢,吾太平教在這上麵耗費了無數心血。千萬載的謀劃就為此時,任他王原始有何能耐,難道還能翻天不成,他終究隻是神魔中人,不是道果級數的大人物。”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太平天國,歲在此時!!”
…………
旬月匆匆而過,涼州十府內外一片沉寂,恍若幽潭般深不見底,一尊在世神魔的名頭,足以鎮下牛鬼蛇神的窺探之心。
“涼州王璽!”
姑臧城的官邸正堂之內,王太初正坐上位,撫摸著公案上的金璽龜鈕,眸光輕輕的一動,手指不住的敲擊著公案。
此時的王太初,與旬月之前變化極大,身著黑衣玉帶,頭上戴著銀冠,麵如羊脂白玉,一舉一動間恍若道意長存,整個人都透著一抹神秘莫測的氣息。
對王太初而言,證就這一枚原始道果,簡直就是水到渠成。尤其那最後半步的水磨功夫,王太初一觸即入,直接證就一枚道果,跨入了許多天人神魔夢寐以求的境地。
既沒有什麼天花亂墜,也沒有什麼地湧金蓮,王太初氣機渾然一體,而且打下的根基也很牢固。
因此證就道果之時,也與以往證入神魔之道時一般,並沒有激發什麼天地氣象,更沒有驚動天下十九州。
誰也不知道,王太初已經悄然脫繭化蝶,臻入天人道果級數,成為一方虛空域的上層人物。在這一方鳳皇界有著下棋的權利,以天地眾生為棋子,成為這一盤棋局的執棋人之一。
當然,這所謂的執棋人,可不算先天神凰這等破格存在!
王太初作為先天五太之一,也能分享到其他先天化身的大道感悟,固然妖皇道果與紫霄道果,都不適合王太初的大道,但觸類旁通之下,也能有不少的收獲。
而在幾份大道感悟融會貫通之後,王太初的原始道果也愈發穩固,自身修為愈發的深不可測。
可是,王太初剛一出關,大周朝廷迎頭就給了他一份大禮,一方諸侯王印,一張敕封涼州王的帝旨,讓王太初愈發的惹人注目了。
“周天子真是好大的手筆,自西涼軍門之職,一躍成為大周開國以來第一位異姓諸侯王,這是要把我放在火爐上烤啊!”
王太初麵上帶著冷笑,不置可否的看著涼州王金璽旁,那一卷玄黃色布帛之上,一絲絲龍氣自天子帝旨自上沸騰遊弋。
大周朝廷自有定製定論,天子玉璽為龍鈕,諸侯金璽為龜鈕,公侯五等為金章,卿士大夫為銀章,諸州府縣為銅印。
周天子直接授予王太初金璽銅鈕,越過金章、銀章諸等品次,讓王太初一步到位,已然是大周開朝立基以來,從未有過的隆重待遇。
如此一來,這一方涼州金璽分量之重,已然可想而知。作為開國以來的第一位異姓王,雖然王太初隻有著其名,而沒有任何實際的賞賜,那也是極為了不得的,勢必要引來一些人的嫉恨。
“不過,吾已是道果成就,就算是這些人再嫉恨,能讓我掉一根毫毛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