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其中必然有著,某一尊地君的背書。如若不然,也不能讓那頭老狼,甘之若飴的衝入局中。
縱然越朝國運折損,荀少彧位格跌落,但以著越朝之勢,倘若不計代價,北魏必定堅持不住。
而以那頭老狼的奸詐狠辣,必定前後考慮的周周到到,不會讓荀少彧有著秋後算賬的機會。
荀少彧眉頭一皺,囈語著:“莫非這亦是他們的一棋局麼?”
地君享千載尊榮,地位崇高,超然物外,等若國師業位,或可稱之鬼仙。
國師不常有,而地君長存與世!
地君們超然天地,以天下為棋盤,執眾生為棋子。其所思所想,遠非荀少彧所能揣度。
“隻是你們既然想讓朕為子,也不知這一局棋,能否如你們願,繼續的落子。”
心思徐徐轉動,荀少彧麵色深沉,淡淡道:“區區三十萬陰兵,何足道哉?”
轟
轟
擂鼓轟鳴,旌旗獵獵作響!
萬萬陰兵,身著黑甲黑盔,黑壓壓似如烏雲一般。渾身絮繞著黑氣升騰,凶惡霸戾之極。
籲!籲!籲!!五匹鬼馬拉著青銅輿車,冒著幽藍鬼火,馬蹄踐踏之間,勢若驚雷奔騰。
拓跋繆身著黑龍甲胄,乘青銅戰車,麵帶猙獰之色,望著綻放大光明的大越龍庭。
作為草原蒼狼,拓跋繆有著一切,作為蒼狼子孫的優秀品質。
隱忍!多疑!狠毒!孤寡!刻薄!
這些品性,既是拓跋繆一生傳奇的根本,也是他一生的真實寫照。
拓跋繆渾身淡淡赤氣,周匝似風卷殘雲一般,轟然咆哮著:“兒郎們,咱大魏的兒郎們啊,複國亡之仇,報族敗之恨”
“吼!!”
“吼!!”
三十萬陰兵,狂呼長嘯,似如餓狼一般,眸光中帶著可怖猙獰。
“攻破越庭,掠奪!征服!讓弱小的越人,重新回憶起,當年咱大魏浮屠,支配他們的黑色恐怖。”
“吼!!”
“吼!!”
這數十萬雄兵,堪稱北魏陰庭,勉強為繼的根本,是北魏最後一口元氣。
北魏太宗拓跋穆,亦乘著一輛輿車:“父汗”
“祖汗”
一位位北魏汗王,皆乘著輿車,至數十萬北魏雄兵之前。
拓跋繆朝著拓跋穆,微微頷首視意,對於幾位汗王,恍若視若無睹一般。
北魏一朝,曆經六代!
北魏太祖拓跋繆起於微末,一統草原各族,是奠基霸業之祖。而太宗拓跋穆擁草原各族之勢,揮兵南下中原,曆經百數大戰,鼎定中原大地,是開拓基業之主。
因著北魏氣運,儘於太祖、太宗一身。太宗之後的四朝汗王,不如太祖、太宗二朝多矣。
北狄一脈,不重人倫綱常,隻重勢力多寡。北魏龍庭中,太祖雖是創業之主,但太宗有混元宇內之功,在龍庭之中,其勢力最為龐大。
可以說,北魏太宗的分量,還要猶勝太祖三分,二者是共治陰庭。
拓跋穆雄心勃勃,道:“父汗,咱攻破大越陰庭,儘掠其中陰庭龍氣。咱大魏龍庭,未嘗不能再續一百載氣數。”
“有著這一百載氣數,咱大魏龍庭,就多了不少轉寰餘地了!”
拓跋繆、拓跋穆望著,遠方猶如旭日一般的龍庭,目光泛著幽綠。其一臉的貪婪殘暴之色,更是不加掩飾。
陰庭,甘泉宮!
荀少彧負手,看著曆代諸帝們,麵露沉吟。
龍台諸帝,乃至於宮中眾鬼神,都定定的觀望著,等待著荀少彧的動作。
一團純紅氣息,在荀少彧身前滯頓。似有著龍形之相,自純紅霞雲之中,肆意遨遊著。
“這道龍氣精華,有一十三載帝運,陽世宗室子弟得之,則有登基為帝,克繼大統之望。”
北魏的三十萬陰兵,在荀少彧心裡,彈指可滅,不值一提。
隻要越朝根基不損,荀少彧祖龍位格依舊。這幾十萬陰兵,就掀不起甚麼風浪。而這北魏陰庭,怕就是某位棋手,丟出來混淆試聽的。
使得荀少彧注意力,一直停留於北魏陰庭,從而忽視了真正的致命一擊。
殊不知,隻要大越穩如磐石,國祚龍運不衰不敗,荀少彧就是立於不敗之地,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