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初來乍到(1 / 2)

元始諸天 棄還真 9303 字 10個月前

老人徐徐伸手,龜甲跳動淡淡金光,映襯著老人枯槁麵容。

荀少彧蹙眉,橫刀微微顫抖,與數百甲士軍氣相合,心中警惕意味十足。

錚錚

數百甲士的軍勢,固然有些單薄。但尋常元神在兵家殺法麵前,也未必剩餘幾許法力。

不過元神高人,已然煉炁化神煉就元神法力,超凡脫俗壽三百之數。

這等高人,身處蔡地這般窮鄉僻壤,實在不能不讓荀少彧,心頭犯起嘀咕。

老人自袖中,露出一枚鄉師銅印,輕聲笑道:“老朽湯溪鄉師上陽朝,見過南蔡大夫!”

所謂湯溪者,為南蔡水澤之一而鄉師者,則為封邑屬官之稱。

這老人一身元神法力,竟屈居一地屬官之職,實屬不可思議。要知道這鄉師之職,僅僅為一上士而已,是封邑大夫幕僚佐屬。

“鄉師?”

荀少彧把這一抹疑惑,刹那間拋諸腦後。

有著這一枚鄉師銅印,雖然荀少彧有些疑惑,堂堂元神真人為何紆尊降貴,但也隻得壓下胸中疑意。

他翻身下馬,笑著上前二三步,托著馬鞭頓首,道:“原來先生即是鄉師宿老,少彧失敬多時矣!”

縱然這位老上陽,隻是荀少彧佐老,但元神真人的修為,就得讓荀少彧帶著三分尊敬。

上陽朝神容肅穆,高高一拜,道:“老朽之過矣蔡地妖魔肆虐,魚肉黎民,老朽身為一地鄉師,其過大矣!”

荀少彧穩穩拉著上陽朝的手臂,道:“地邊僻遠,妖魔肆虐猖獗古來有之,何來老先生之過。”

上陽朝挼須,道:“此事險之,若非老朽粗通巫祭占卜之道,算得大夫五溪遇險。若大夫有何閃失,老朽萬死難得其恕。”

上陽朝話中卻是一絲不假,一位國君公子於封邑遇難,整個千裡蔡地都要經曆一場大地震。

荀氏不可輕辱,勿要說是一介宗師、真人,就是大宗師、大真人之流,也不敢輕易小覷荀氏子弟。

南蔡,湯邑!

湯邑作為南蔡中心,土地、人口彙集,幾逾千戶之多。雖稱之為邑,但實際上隻一村落的規模。

湯邑距離五溪隻有一二百裡,有著上陽昭這一老蔡人帶路,荀少彧整理了一下麾下部眾,隻用半日不到,就真正踏入封邑。

此時的湯邑門前,已有不少屬僚,矗立等待。

這一些屬僚紛紛叩首:“末僚,見過大夫!”

“見過大夫!”

荀少彧看著湯邑,眸光中微沉,破舊殘敗的城邑。

湯邑官邸,荀少彧落座主位,以上陽朝為首的一眾湯邑人,都落座於兩側。

“大夫!”

南蔡一眾僚屬,紛紛向著荀少彧行禮。

荀少彧道:“諸位,不必多禮。”

畢竟曾為一朝太祖,比這更大的陣仗,他也是親身經曆,對這一些僚屬們的nb,荀少彧處之泰然。

荀少彧道:“少彧初來乍到,諸位大禮相迎,倒讓少彧心懷忐忑。”

上陽朝一旁笑著:“大夫嚴重矣!”

“大夫嚴重矣!”

看著一眾僚屬紛紛作態,荀少彧笑意淺淺,初來乍到如他,於這湯邑乃至於整個南蔡,都有著說不出的陌生。

其中的諸般關係,理不清看不清,荀少彧也不能交淺言深,隻能旁敲側擊,蕭規曹隨,做著一泥塑大夫,看一看湯邑這潭水的深淺。

“早聞邊地妖魔凶性難馴,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

驀得,荀少彧幽幽說道,眉宇中雜含冷意深深。

荀少彧麾下騎兵,經過那一頭黑虎大妖的肆虐。如今幾乎人人身上帶傷,雖無有太大的傷亡,但也讓百騎兵暫時喪失了戰力。近千匹戰馬在虎嘯當中,近乎折損了半數。

這一頭黑虎,已經在荀少彧心中,暗暗記上了一筆。

“”

看著左右僚屬麵露難色,諾諾無言而對,荀少彧眸光愈發幽冷。

上陽朝苦笑:“唉妖魔不靖,老朽無顏呐!”

荀少彧狀似無意一般,安撫道:“妖魔nn,鬼祟生災,絕非老先生之過。隻是以往疏於巡狩,才讓妖魔尋隙為亂。今朝吾為南蔡大夫,正該平靖一方,定穩治下民生。”

官邸,屋舍!

荀少彧默默無聲,端坐於床榻上,想著這一日的所見所聞,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那些僚屬的心思,荀少彧也能知道二三分。

他雖是封邑大夫,是為眾人長官,但其威信不足。這些官屬固然敬畏荀氏之威,但想要儘收其心,還需要經過一些打磨手段。

“這老上陽,倒是個知情識趣的!”

儘管上陽朝這一鄉師,看似不顯山不露水,但經過這一日的接觸,也讓荀少彧感官不錯,獲得了一絲信任。

這絲信任已是了不得,能讓荀少彧這般心有山川之險者,有一絲半點的好感,已是大不易之事。

而且,有這一知情識趣的長者,荀少彧對南蔡的掌握,無疑是輕鬆了不少。

驀得,荀少彧喝道:“來啊”

不時,一名姓宋的百將,幾步踏入屋舍,單膝跪地,道:“大夫,”

荀少彧道:“宋將軍,這南蔡不靖,吾等初來此地,難免有陰祟作怪。你即率麾下百甲巡狩官邸,以兵家煞氣血氣鎮壓。”

“喏!”

這宋百將低頭應諾,有著伐毛洗髓的武力,以及麾下的一百甲士,非宗師人物皆靠近不得官邸。

這也是荀少彧上的一道保險,除非宗師闖入,否則想要犯入官邸,都不可能不留痕跡。

看著宋百將身影遠去,荀少彧眸子微微閃動。

“初入南蔡,一路有驚無險,倒是讓吾有些意外。”

當然,這百騎兵的威懾,還是占據多數。若不然這一路,荀少彧決然不信,就會如此的太平。

他揉了揉眉心,心神沉浸祖竅之中,萬餘縷赤氣滾滾,石鏡浮動神篆真言,愈發明晰顯映。

在南陽燁庭之時,其中高人雲集,荀少彧也不敢錨定道標,生怕讓一些絕強人物,看著端倪細節。

但進入湯邑,荀少彧的警惕之心,固然不見削減,但湯邑修為最高之人,亦不過元神之流,不至於燁庭一般,有純陽地仙盤踞。

這裡的境遇,無疑於荀少彧而言,要安穩不知多少。

石鏡映照著萬界虛空,滾滾赤氣不斷消耗,一齊湧動之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逝著。

恍惚之間,唯有漫漫虛空,荀少彧一點真靈,落入茫茫無儘的星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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