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水,
上陽朝看著兩岸百姓,皆憧憬的望著湯邑。
其中熾熱的眼神,令他這個無牽無掛之人,都有了一些落寞淒寒。
他舒緩的鬆了鬆手,頂門那一副河圖,徐徐納入掌中。
上陽朝法力溫養著這一副寶圖,悠悠歎息:“如今,可謂多事之秋矣……”
這一副河圖,因著有天生八卦之象,其內靈機自孕,是不可多得的頂尖寶物。
也正是因為這一副河圖,才會引得那頭老妖,動了據為己有的念頭。
畢竟,這一副河圖,雖非是上古流傳,但也是天地生成的奇物。
上陽朝看得,比自身身家性命,還要重要幾分。
“外道元神!”
上陽朝眸中劃過一縷落寞,以及一絲悲哀。
前幾日時的黑虎,雖也較為難纏,卻遠遠沒有今日,帶給上陽朝的震動,來得這麼深刻。
一重劫數,一重天地!
黑虎隻是度過了一重劫數,就有著如斯法力神通。
而上陽朝則是以外道元神證道,感應不得天、地、人三大劫數,一身修為終生無可進益。
若非外道元神束縛,憑著他的渾厚根基。未必不能踏破元神關隘,證得大道元神。
“這一副河圖,難道就是老夫以後的指望麼?”
當然,上陽朝也是自有思量的,有著河圖這般水運之寶在身,若是他再有幾分機緣,未嘗不能踏破外道束縛,稱宗做祖,為一脈祖師。
“唉……”
上陽朝蹙了蹙眉,搖頭一歎:“大夫的武道,愈發的驚世駭俗了。”
“有著這樣一位執政大夫,對於南蔡……乃至整個蔡地,也不知是好……是壞!”
荀少彧雖然在蔡地時日不長,但人老成精的上陽朝,還是能看出荀少彧胸腔中,那沸騰洶湧的野望。
呂國荀氏一脈的君位,從來都是在刀光血雨中,一步一個血腳印,生生搶來、奪來的。
今時今日,荀少彧有此天資,若是真正成長起來。整個荀氏呂國,必然又是一番人倫慘劇。
父殺子,子囚父,弟弑兄,兄戮弟,唯有最強的荀氏子,才是國君的正位首選!
上陽朝默然良久,矗立於丹水一畔,白發散亂的披在肩頭,迎著絲絲水霧,徒留下一聲悠悠歎息。
…………
湯邑官邸,
荀少彧看著手中,崩碎幾十、上百的碎片,一直木然的麵龐,擠出一絲僵硬笑意。
“看來,吾沒有出手,去賭一賭的決定,還是對的!”
看著利器級數的兵刃,都破碎成如此模樣。
不難想象,荀少彧若是真正出手,又會是怎樣一番局麵。
如今利器易毀,不能容下荀少彧的刀心,無法承載這一道至強刀意。
當今之世,非是寶兵一級,寶兵之下的其他兵刃,唯有崩潰破碎一途。
“那頭黑虎……吾遲早會找到他,向他問上一句,吾刀利否!”
荀少彧心氣昂然,自矜肉身二十五煉,再有一十一煉,就能煉就一具金骨,逆伐先天宗師,有九龍不過的恐怖神力。
到時,憑著他煉就金骨的肉身體魄,絕對能再度施展出【天刀】,一舉成就宗師中的頂尖人物。
畢竟,尋常的宗師人物,可沒有自身的先天武學,作為開宗立派的根基。
“不過,吾為什麼……”
荀少彧的身子,猛地僵硬了一分。
“吾的記憶,似乎在模糊……更或者說是……在遺忘?”
剛剛荀少彧揮出的那一刀,其中種種變化,極儘玄妙之能,極儘變化之極。仿佛帶有神妙,竟然在荀少彧的腦海中,逐漸開始淡化、消彌。
“莫非,吾與先天宗師的差距,真的如此之大?”
要知道,荀少彧剛剛揮出的那一刀,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三位一體的大優勢,才得到一招【天刀】,是為天授之。
但這一招天授刀決,境界過於超然,有著三分先天之妙諦,高深莫測之極,非先天宗師不能直觀。
若是荀少彧有三十六煉,金骨成就的武道修為,自然能憑著強橫的武道,以己身降伏這一門【天刀】,收為自己之用。
但荀少彧隻是二十五煉,離著三十六小圓滿之數,差著十一煉。
雖然,荀少彧有著半步宗師之稱,但一般武師與宗師差距之駭人,簡直難以想象,堪為龍、蟲之彆。
固然荀少彧能以壓倒優勢,鎮壓武師級數之人。但麵對任意一位宗師時,都要保持著必要的敬畏。
這一式天授之招的記憶,已經漸漸模糊了。
這是一種感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甚至,讓荀少彧再度拔刀,也不一定能順利抓住,這一絲天命無二的意境了。
隻因為此刻的荀少彧,失去了天時、地利、人和之機。
“黑虎麼……”荀少彧的眸子,閃爍著幽芒:“屢次糾纏不清,真當吾荀少彧,就這麼忍下去?”
“還有,那頭白虎……”
突兀的,荀少彧想起在燁庭時,一頭白虎的闖入。
“這兩頭老虎,會不會什麼隱秘的關敲?”
雖然,那一頭白虎,可是讓他連皮帶骨頭,一起都吃乾抹淨,成為了荀少彧崛起的墊腳石。
但現在這頭黑虎,偏偏又是糾纏不清。這就難免讓荀少彧,自己多想了一些。
“上古霸王的傳人,”
“霸王傳人……【金剛不壞】的至高成就,真想會一會,那一位上古霸王。”
荀少彧思緒飄散了一片,負手看著官邸深牆。
他度著步子,呢喃著:“帝斷其首,以乳代目……血染青天,是為蓋世霸王!”
得證【金剛不壞】之輩,曆數天下九州,古老史詩傳記,都未必能有十指之數,是天生的戰神,不敗的強者。
敢與蒼天誓比高,若無以肩扛之的氣魄,也就算不得戰神。看!威信公號:hhxs665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元始諸天》,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ww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