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斧法運動到極致,重重的斧山,一道一道疊加著。
一方百丈巨斧,徐徐落下,幾如山嶽般高聳的斧任,即將落在荀少彧頭上。
“雕從小技爾……”
荀少彧仰天輕嘯,清冷的刀光一掃,掛上一道銀河。‘銀河’衝擊中,眼前斧山一一崩解。
順勢,荀少彧一刀劈出,借著‘銀河’力道,一並湧向天際,撕裂了一方蒼穹顏色。
然而,任是如何招式,荀少彧一手執刀鞘,都給其生生拍滅,不留絲毫寒機。
“吼……”
江譎戰到癲狂,顯化血脈真身,一尊三首四臂的強人,放聲怒吼,手提著石斧,簡直就是蓋世神魔一般。
血脈力量的強橫,讓江譎的力量,驟然提升了何止百倍。
一拳一腳,即可動搖山河,一斧一喝,就能讓山體粉碎。
無休無止的力量膨脹,更是讓人膛目結舌。上古生靈的強大霸道,由此可見一斑。
但見,兩人毫無顧慮的宣泄著自身的力量,震蕩的沙塵暴,已經頗顯規模。
錚——
荀少彧刀光貫入江譎的背脊,殺心甚是堅固。
但江譎背脊如大龍翻騰,一出手就有一頭真龍大力,翻江倒海,令人側目。
在刀光尤為入體,就讓江譎自身強橫肉身,給攪得支離破碎。
鐺——
鐺——
擋——
荀少彧雖不是金骨,但三十一煉已經極為接近金骨,肉身強橫的不可思議。雖沒有【金剛不壞】之能,但一般的兵器寶刃,也傷不得他分毫。
一點點火星亂竄,水色素衫不知不覺中破碎,露出白玉一般的肌膚。這些氣罡混攪著,來勢何止洶洶,卻傷不得他一根汗毛,隻能撕碎他一件衣物。
“你是在拿吾磨刀?”
看著刀意愈發純熟的荀少彧,江譎猛地驚覺。
荀少彧三十六煉的功夫,雖未臻達圓滿,金骨沒有煉就,與真正的宗師級數,還要差上少許。
但【易筋煆骨】八十一煉,可謂是以力證道的法門。其前期最耗氣血、大藥,後期往往要耐得住寂寞,才能有所成就。
而一朝成就這等極道之法,其戰力何止翻數倍有餘。
其三十六煉每一煉都是天差地彆,半步宗師無限接近宗師,也是全憑著一副強橫的肉身為依憑。荀少彧才能以半步宗師之姿,生生撼動一尊頂尖宗師。
“你知道的太晚了……”
荀少彧冷笑:“吾……有一刀,”
他低聲吟誦:“刀出風雷無,神鬼殺人刀!”
“吾的刀,已經磨得差不多了,你這刀下鬼也可以歸位了。”
轟——
江譎一拳轟擊反擊,一聲嘹亮的氣暴聲,在荀少彧的耳畔響起:“以非宗師之身,逆殺一宗師人物,可不是尋常人都有資格乾的!”
“你夠這資格嗎?”
荀少彧閉目,幽精徐徐出鞘,在他拳意精神的熏陶中,這一口幽精,也是到了出世之時。
隻不過,能讓這口幽精開鋒的人物,必然也不是庸碌之輩。
“用你之血,以你之骨,”荀少彧囈語著:“祭一口通靈之兵,此為……”
“殺生祭兵之道!”
錚——
幽精徐徐出鞘,一點點幽暗玄黃,自刀鞘中漸漸劃過。
荀少彧眸光開闔,絮繞著殺機不散。
“哈哈哈……”
江譎狂笑著:“某家在此,何來取吾項上首級,何來?”
“何來?”
荀少彧一身素衣獵獵作響,出鞘的幽靜,泛著一種極致的深邃冰冷。
“吾有一刀,名曰【天刀】!”
荀少彧不急不緩,幽精刀微微爭鳴,似乎要暢飲眾生之血。
“吾有一刀,名曰【天刀】!”
荀少彧語調不急不緩,隻是手中幽精殺機愈發璀璨。
刀者,世間凶器也。
更何況,荀少彧手中的這口刀,更是假借天予而就,威能不可想象。
愈發森冷的殺意,在荀少彧身上浮現。
江譎的麵上,第一次浮現驚懼,似乎看著大恐怖,似乎看著大驚悚。
那是一副畫麵,血色彌漫世間,生靈億萬塗炭。無數的蠻人屍骸,泛著淡淡惡臭,腐朽的血液,帶著淡淡綠色的屍毛。
一尊十數丈蠻人,屹立在血海之畔,僵硬略顯青色的身軀,怒目圓睜著,定定看著遠方。
江譎失神,道:“那是……吾啊!”
那尊蠻人的身形麵貌,江譎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那駭然就是他自己,那是死後的他。
江譎恍然明悟:“難道,這就是吾,隕落後的景象啊,”
諸多蠻人削首,殘破的屍骸遍布的慘烈,讓他胸中又氣又懼。
“啊……”
江譎強自提起精神,打破了重重幻象。
隻見,一道刀光似天河倒卷落下,涓涓如流水般的刀氣,瞬息間淹沒了江譎的一切。
一刹間,眼、耳、鼻、舌、身五識俱沒,正所謂【天刀】之刀,天意如刀。
“這是吾的【天刀】雛形,也是吾一身武道根基。”荀少彧眸子中的光輝,前所未有的明亮。
【天刀】之刀,本是荀少彧感應天地大道,超拔而起的一式‘天授’之刀,近乎大道無名之象。‘天授’之象無常,荀少彧畢竟根基淺薄,也不能將這一式熔煉自身武道
隻是,【天刀】融入他骨血百骸之中,時時刻刻皆存一念,化為心中本能本意。
最後化繁為簡,以這千招萬式,煉就一式【天刀】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