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天災臨世,將純陽界的上層大修們都驚動了,雖然雍州長平府千裡地殼破碎,對整個純陽界九十九州而言微不足道。
可就在這一群星雨墜落之時,純陽界天地九十九州,天機地場也豁然大變,一尊尊易道高人被這般變化驚起,心驚肉跳的望著星空彗星掃尾。
“天機大變,末法之劫!!”
一位位易道高人下意識的手指連連掐動,以自家最得意的術數之道,推演著這一場大變的來由,以及最終的走向。
這是純陽界天地意誌,在給予這些易道中人的提示,這一場流星火雨並不簡單,已然化作純陽界世界升格的一場劫數。
若論及性質之惡劣,就是一百一千個玄都捆在一起,都不足域外天魔十之一二。域外天魔本身專門是為破壞而存在,而玄都隻是為了更進一步的機緣,二者的威脅性不可同日而語。
“域外天魔臨世,人人得而誅之,殺戮域外天魔者,自有天道功德加身護持,得自在清淨之體,飛升天外天宇。”
當下的天機混亂如麻,猶如一潭渾水,早已看不清根源,可是在萬千渾濁中,仍有一線明晃晃的天機,卻擺在純陽界修士的眼前。
“這些天外垂落的星光,就是入侵純陽界域外天魔,斬殺域外天魔者,可得世界功績加身,飛升天外天有望。”
“世界功績加身,飛升天外天,不朽不滅,長存於世!!”
在如此一道天機之下,一位位大能之士在經過短暫沉默後,雙目轉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烈,那是難以想象的野望。
須知,純陽界修士苦苦追尋飛升之路,如今這一條路就擺在天下修士的眼前,讓天下數以百萬千萬的修士如何不緊緊攥住。
不要說純陽界的修士本就貪嗔癡五毒皆全,就是修得太上忘情的大修,也不可能將這一條通天捷徑視若無睹。
大雪山之上佛光普照,一尊千手千眼金身法相高懸,締結佛法大手印;無量山青天白日之間,千畝慶雲當中,三朵白色蓮花含苞怒放。
魔門、旁門兩大勢力的返虛大能,也都不甘示弱,一一在純陽九十九州顯聖,佛音、仙樂、魔影在天地間重重徘徊。
“斬殺域外天魔,飛升天外天!!”
這一道天機在天下修士中擴散開來,造成的影響是誰也無法估量的,上到化神神君,下到煉氣小修,無人人能無視飛天外天的誘惑。
傳說著的天外天之境,天元道域中央世界,可是萬千世界的中心,修行之道昌盛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可謂是所有修行人夢寐以求的仙界聖境。
“天機顯化,誅殺域外天魔,殺,殺,殺,殺,殺,”
這一刻,天下九十九州的修士們,尤其是久困於化神巔峰,隻差一絲就能踏入返虛境界,近乎於絕望的大修士們,都紛紛將目光鎖定在了雍州這個荒僻之地。
更有一尊魔門蓋世大魔遵循天機,破關而出後,吼出天地最強音:“寧可錯殺百萬,將這天下生靈煉死九成,也要將域外之魔斬儘殺絕,為吾等鋪就一條飛升路。”
這一聲最強之音,吼出了天地間所有修士的心聲,不殺他個屍山血海,不殺他個血流成河,何以鋪平自身的大道之路。
“域外天魔?”
此時,正在往長平府裡走的神算子,眉頭驀然一皺,看著一片流行火雨墜落的景象,心頭演算天機,隻在刹那間就知曉了始末。
“又是長平府,這長平府越來越熱鬨了,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玄都冷冷一笑,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森森惡意,正在俯瞰著一切,窺視著玄都一舉一動,等待著玄都的下一步動作。
若不是針對玄都而為,玄都還真想不到,是哪一位無聊之輩,會將雍州長平府選為目標,
玄都拄著長幡,眸子中閃爍著危險時光芒:“那麼,這些家夥是衝著吾來的,還是衝著這一方即將晉升半先天位格的世界來的?”
“不管是為誰而來,天機驟然生變,能讓天地意誌感到危險,不惜獎勵下天道功德,看來這一群域外天魔倒是很有本事,亦可以說應該是他們背後的人有本事。”
玄都心湖一片平靜,任由波瀾萬千吾自不驚,他抬眼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長平府,稍稍思量了一下,轉身就向長平府東郊走去。
“不過,這群域外天魔真是好大的膽氣,敢硬頂著世界的排斥,闖入純陽界天地中,是無知者無畏,還是這些都隻是無足輕重的螻蟻炮灰?”
玄都道人一步之間,鬥轉星移之象浮現,腳下淡藍星光,轉瞬千百裡,遁光之快駭人聽聞:“無論這些家夥,強闖純陽界是為了什麼,吾都要看看這些家夥有幾斤幾兩,背後的存在又是哪一位。”
“現在純陽界這一盤棋是越來越亂了,不隻天元大神通們、域外天魔,以及吾這個求取機緣之人,還有一群牛鬼蛇神盯著,誰知道過一會兒,還有什麼角色蹦出來。”
於是同時,不隻玄都道人對探域外天魔起意,就在天機清明一線之時,天下九十九州的大能之士,也大多遵循著一點靈覺,向著雍州方向趕來。
這些遵循天機而來的強人們,或是抱著好奇,或是帶著審視,或是有著惡意,或是懷著殺心,唯獨沒有帶來一絲善意。
這才是天發殺機,但凡修行人隻要不想逆天,就絕不會與這些域外之魔,牽扯上一絲半點的關係,這就是純陽界修士們,無論正邪必須的底線。
忽忽忽
長平府東郊之地,經過流星火雨洗禮,千裡地殼化為焦炭,一片片火海翻湧,火蛇卷起卷落間,舔舐著點滴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