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靈魂交換(1 / 2)

第45章

森鷗外早就知道了葉廉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陷入沉睡。

因此,他在太宰治請求他幫助診斷葉廉的時候,才顯得那麼的遊刃有餘。

至於讓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他們去醫館找到試劑什麼的,也純粹是他想要支開他們的借口而已。

那是在與葉廉認識的第二年,也是在這個有些蕭瑟的季節裡,某一天,一位葉廉手下直屬的黑手黨成員敲響了他的診所,急切的說了與太宰治一模一樣的台詞。

那時他與葉廉的關係隻能說是普通,不過堂堂黑手黨乾部之一出了狀況,作為醫生的他必定要去診治。

但他怎麼也沒能想到,葉廉突然陷入沉睡的症狀竟然會這麼棘手。

當森鷗外為葉廉診脈的時候,便發現了葉廉的脈象極其虛弱像是經曆了一場惡戰還未恢複。

可據那些下屬分析,這些天葉廉都沒有離開過屋子,吃了睡睡了吃身體超級棒,這就更顯得有些匪夷所思起來。

森鷗外隻能嘗試著為葉廉開了幾道強身健體的藥方,他本來還想要掀開葉廉的衣物檢查他的上身,不過周圍的一圈屬下卻堅定的拒絕了他。

“葉先生不喜歡有人近身,如果不是最糟糕的情況下,森醫生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

那個下屬當時那冷漠而又帶著些恐懼的眼神,至今,森鷗外都能回想起來。

“——會死的。”

事後,森鷗外覺得,自己就是在那一刻加深了對葉廉的興趣,而且也不禁期待著有一天能夠察覺到葉廉所掩蓋著的上半身的秘密。

沒有想到,他成為港口黑手黨boss後的第一年,這個願望就已經實現了。

而在當時,他的焦頭爛額也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葉廉就自己從沉睡中蘇醒了。

葉廉向他和那些部下漫不經心的解釋這是曾經留下的舊傷,所以每年這段時間都會陷入虛弱狀態,身體強製休眠,就算不需要理會也能自己蘇醒。

至於舊傷是什麼,誰能傷的了這麼強大的他,葉廉一概都沒有說。

隻有在森鷗外頻頻騷擾他的時候,葉廉才無奈的說了一句話。

“我不記得了。”

終於,森鷗外了解了他失憶的事實。

葉廉的過去、葉廉為何會這麼強大、葉廉的出身……明明是一些毫無價值的情報,森鷗外卻打從心底的想要弄明白。

真是頭疼啊,他可是隻對十二歲以下的幼女感興趣,戀愛這種情感早就已經離他而去了才對……

森鷗外凝視著身下青年漂亮的唇形,忍不住伸出拇指指腹,在有些蒼白的唇上輕輕摩挲。

那麼心中這蠢蠢欲動的情愫,又到底是什麼呢?

直到那唇色終於染上了一抹嫣紅,仿佛春天綻放的豔麗的桃花,森鷗外才滿意的移開了手掌。

隻是指腹上殘留的異樣的感覺令他的手指不自覺蜷縮著,無處安放。

他的視線再次順著葉廉的臉下滑,從那紅潤的唇瓣移到性感的喉結、白皙優美的脖頸、精致漂亮的鎖骨……

忽然間,森鷗外的目光頓住了。

他的眉梢微微隆起,帶出幾分焦躁。

因為葉廉穿著的那件白襯衫的領口上,竟被折的亂七八糟,壓出了許多的折痕。

大概是愛麗絲在重新為葉廉穿上衣服時,動作過於粗暴,根本沒有在意領口的細節。

但是作為一個穿著精致、喜歡看美好事物的男人而言,這些折痕看著森鷗外尤為煩悶。

他本來想做到無視繼續欣賞身下這具漂亮的身體,然而越是想要不去在意,他的目光就越是不經意間飄到那亂糟糟的領子上。

“……哈。”

最終,被折磨的忍受不了的森鷗外終於無奈的從唇間溢出一道歎息。

爾後挺直了脊背,將修長的手指伸向葉廉的衣領處,細致而又優雅的整理了起來。

他將葉廉的衣領反複折的平整,又覺得領口的縫隙太小施展不便,所以又轉而移到了葉廉胸口那透明的衣扣上,打算解開兩粒。

他的表情虔誠而又認真,就算解開紐扣的時候也滿腦子想的是如何將領子折的平整,一時間都忘記了剛才那升起的綺麗的欲念。

然而,就算是這樣,這種親密且富有暗示性的動作,也足以讓旁觀的任何一個人感到誤會。

——尤其是對當事人。

所以當森鷗外正對上那雙熟悉的翠綠色眼眸時,他的動作倏地停住了。

金發青年靜靜的躺在床上,沒有說話,甚至連表情也毫無波瀾,他的目光與森鷗外四目相對,三秒後,又極為自然的移開,落在了自己的胸口。

那裡還有一雙正在解開他紐扣的手。

金發青年微微擰起了眉心。

簡直就像是脫衣服時被逮了個正著!

哦……呼……

森鷗外臉上的笑容立即變得無比僵硬,還有那麼些無處安放的緊張和尷尬。

他默默的移開了自己的手指,絞儘腦汁的思索了半晌,才迎著那冷漠的雙眸勾起了個無辜的笑容:“這……其實是一個誤會。”

回答他的則是一枚毫不留情的拳頭。

擦著他的臉頰猛地劃過,如果不是森鷗外反應極快的側過身,恐怕那英俊的臉上就要紅腫一片。

“等一下,這真的是個誤會。”見葉廉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森鷗外連忙戰略性的往後退去,同時還連連擺手證明著自己的無辜:“我隻是看你的衣領有點皺,想要幫你弄好。”

“嗬嗬。”然而葉廉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在他的眼中森鷗外就是一個找著借口占便宜的死人渣。

“去死吧。”

他身手淩厲的從床上一躍而起,自然掰了掰後頸,爾後再次握緊雙拳朝森鷗外揮了過去,完全沒有一絲剛才虛弱的狀態。

事實上,他隻要沉睡一段時間進行自我修複,係統就會讓他的身體恢複成巔峰實力,後遺症?不存在的。

首領的房間雞飛狗跳,震耳欲聾,甚至能聽到森鷗外低聲下氣的哄著人,外麵負責守門的黑手黨成員皆抓耳撓腮的聽著,很想知道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他們做為下屬,在首領不讓進的情況下隻能跟木頭人似的呆在原地,所以當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以最快的速度取藥回來的時候,他們的眼睛立即一亮,覺得這應該是個了解八卦的好機會。

“啊啊,竟然花費了半個小時,速度太慢了吧中也。”

經過這段長長的走廊的時候,太宰治還在不斷朝中原中也說著話,隻是聽這口吻,倒更像是針鋒相對。

“是誰說十分鐘內就能製伏所有敵人的,啊嘞嘞,說了大話卻不能實現,我都替你感到羞恥啊。”

“囉嗦死了!”中原中也渾身都在向外散發著低氣壓,邁著更是六親不認的步伐,眉宇間的怒氣清晰可見:“要不是你找個藥也要磨蹭這麼久,怎麼可能多花費了一分鐘,那些渣滓我一根手指就能碾碎!”

“這又不能怪我。”太宰治手裡左右各拿了一瓶顏色鮮豔的試劑,懶洋洋的解釋道:“誰讓那麼多藥劑遍布了整個醫館,森先生隻說是粉色的,又沒有明確的名字。從那麼些試劑裡挑出來粉色,再加上外麵的戰鬥聲那麼吵,我頭都要疼死了。”

“哼。”中原中也不爽的一蹙眉,瞥了眼那顏色幾乎相近的粉色瓶子:“要是你找的這兩個都不是,我絕對要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唔啊,竟然把責任都推在我的頭上。”太宰治頓時露出了一副詭異的表情:“你也太差勁了!明明我們是搭檔吧?任務失敗的話,我們兩個都要承擔同樣的後果。”

“更可況外麵的戰鬥那麼吵也是你的原因,推卸責任可不好哦小矮子。”

“誰是小矮子啊混蛋!你是不是欠揍!!”中原中也瞬間回噴了回去:“還有誰想跟你做搭檔啊簡直糟糕透了,我這一輩子都沒體驗過這麼糟糕的任務!”

“那還真巧,我也不想跟你做搭檔呢。”太宰治笑眯眯的勾著唇,眉宇間透出幾分漫不經心:“隻有在這件事上,我跟你保持一樣的態度哦。”

“下次一定要正式跟森先生提議,讓我們兩個絕——對,不要一起做任務比較……”

正說著,他的眉眼突然一凝,因為靠近首領房間的時候,他清晰的聽到了屋內的打鬥聲。

與此同時,中原中也的臉色也直接沉了下來,顯然同樣意識到了此刻的狀況。

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隨即中原中也以異能覆蓋於全身,整個人如同颶風一般瞬間踢開了首領室的大門。

“森先生!出什麼事情了……麼。”後半句話怔了半晌才低聲呢喃出來。

因為兩道上下交疊的身影,已經赫然映入了他湛藍色的眼眸中。

中原中也戒備站在原地的氣勢,直接崩塌了。

“……”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正以詭異姿勢上下交疊的森鷗外和葉廉。

森鷗外躺在地麵上,隻用手肘支起上半身,而葉廉就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一手緊緊捏著他的領帶,另一手握成拳頭狀舉在臉頰附近。

二人的距離是如此的近,以至於以中原中也的角度,很容易錯認為他們的臉貼在了一起,正親密的接著吻。

屋內的擺設和文件散落一地,可見其交纏的熱烈和奔放。

這一切詭異的場景,都容易讓旁人誤會。

落後於中原中也半步的太宰治同樣看見了這刺眼的一幕,黑色瞬間黑如鍋底。

而事實上呢。

葉廉隻是在揪著森鷗外的領帶將森鷗外一頓胖揍。

沒錯,是真的揍,一點不摻水的那種。

他故意挑彆人看不見的地方揍,像是胸口,像是腹部,可謂在怒火燃燒的同時,還給了森鷗外一點顏麵,不至於讓他在部下麵前出醜。

可憐的森鷗外哪裡是葉廉的對手,更何況他也不想與葉廉真的對打起來,隻有一個勁的哄勸求饒的功夫。

當太宰治他們進屋的那個時候,葉廉隻是為了壓住森鷗外不讓他亂逃,所以才翻身跨坐在森鷗外的身上。

但是無論事實是什麼,這親密的動作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即使理智上太宰治知道這與他想象的不同,但是情感上……他腦中的那根弦猛地斷了,嫉妒和黑暗不斷燃燒著他的心房,叫囂著毀滅著一切,握著試劑的雙手猛然收緊,死死的咬緊了牙冠。

人在憤怒的舉動中往往能夠爆發出無窮的力量,太宰治也是如此,他掌心的握力很快來到了一個爆發的頂點。

隻聽見哢嚓兩聲碎響,他手中的兩管試劑便倏地應聲而碎。

兩管不知名的粉色液體滴落了一地,又在地麵偶然混合在了一起,砰的冒出了一陣嗆鼻的白煙。

“!!”

在場的四個人中,隻有森鷗外和葉廉迅速反應了過來,第一時間用袖口掩鼻遮擋了氣味。

而靠的最近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卻因為怔忪和憤怒慢了半拍,以至於當他們聞到那難聞的氣味時,就已經完完全全中了招。

兩個十五歲的少年大腦頓感一片昏沉,不知不覺中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