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林秀還是沒讓十六幫忙，說要把人孩子當自家人看待，那就真的是當自家人，哪有孩子吃了那麼多苦，剛回家就讓孩子乾活的。
十六隻好出來，坐在了程京樺對麵的沙發上。
程京樺把報紙收了，跟他聊了會天。當然，十六會說的家有限，大部分都是程京樺在問，十六點頭或搖頭。
不一會兒，程年年下來了。
“爸，媽。”她打了個哈欠，看見十六時，眼睛頓時彎了起來，“十六起的真早。”
十六心情很明顯變好了。
之前跟程京樺聊天時，他一直都是一副淡定禮貌的神情，程京樺還覺得這小孩夠厲害，初來乍到，竟然就能這麼穩了，一點麵對陌生長輩的緊張都沒有。
結果現在一看，確實是沒有緊張的情緒，但女兒一出現，十六的神情就瞬間不一樣了。臉還是那張臉，之前是淡定，現在這小表情，瞎子都看的出來他有多高興。
程京樺眉心跳了跳，心裡那種說不出原因的，淡淡地不爽的感覺，又開始有點冒頭了。
如果硬要說出來，大概就是——十六在麵對他們和麵對年年時，區彆對待太明顯了？
而十六的性格他大概摸的差不多了，這就是個有禮貌但性情比較冷淡的少年。什麼情況下，能夠讓冷淡的人對一個人另眼相看？
程京樺也是年輕過的，雖然他這幾年跟林秀因為磨合的不夠，日子過的略鬨心，兩人都太過於驕傲，不肯服軟，甚至因此忽略了女兒，險些造成悲劇，但......
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懂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程京樺看了眼笑眯了眼，一點都沒有因為被拐賣而產生陰影的女兒，又看了眼見到女兒後，眼神裡就開始有星光閃爍，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喜色的十六，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點什麼。
程年年從廚房裡端了碗筷，還沒走出來呢，就被緊跟過去的十六接了過去，一隻手拿著碗筷，一隻手扯住她的衣角，把她也拉到了餐桌前，溫柔又不容拒絕的摁住她坐下，對著她搖了搖頭。
少年眼神柔軟，卻很清晰的表達了自己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