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029
人皮?
看到托馬斯手中的“證物”後,伯莎立刻就明白托馬斯為什麼會是這幅狀態了——彆說是他,連伯莎都當即心下一寒。
“我和福爾摩斯始終沒有看清襲擊者的臉,”托馬斯艱難開口,“夫人……白教堂的這名惡魔,究竟……是不是人?”
伯莎抿了抿嘴角,沒有說話。
不是人還能是什麼?或許是怪物,或許是不明生物,總之在排除一切可能之前,伯莎絕對不相信橫行於白教堂區的開膛手傑克真的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顯然歇洛克·福爾摩斯也是這麼想的。
他檢查完後巷凶手殺人未遂的地點,而後青年偵探大步走了過來。福爾摩斯不過是冷淡地朝著伯莎點了點頭,而後腳步不停,直奔南希麵前。
賽克斯就像是一名害怕福爾摩斯會搶自己心愛玩具的狗,見偵探來勢洶洶,一個健步擋在了南希麵前警惕道:“你還想乾什麼?!”
福爾摩斯:“我有話要問她。”
賽克斯:“你有什麼可以來問我。”
福爾摩斯一哂:“賽克斯,若是你真的關心身後的年輕女士,就去為她到前街藥鋪去討個繃帶和酒精,用帕子是止不住血的。”
直至偵探將這般話語毫不留情地甩到賽克斯臉上,後者才選擇閉嘴。
福爾摩斯懶得繼續與其糾纏,他繞過賽克斯看向南希:“我可否看看你的傷口,小姐?”
南希靜靜抬頭看向福爾摩斯。
她一直很沉默,被托馬斯和歇洛克救下後也不過說了一句謝謝,連泰晤士夫人親自到來也沒讓南希多說半個字。聽到青年偵探的要求,南希隻是低了低頭,而後拆開了綁著掌心傷口的手帕。
伯莎也跟著向前。
按了這麼久,血是基本止住了,但傷口很深,狠狠劃過的刀口將南希掌心的皮肉切割開來,場麵很是血腥。
這麼快的刀子……
“解剖刀?”伯莎問。
“是,”福爾摩斯麵色凝重,“這樣的刀口,理應是抓持式使用方法造成的,臨床上隻有切割大範圍創口,或者需要用力切割時才會這麼抓持解剖。”
“……所以他很專業。”
“沒錯。”
繼而福爾摩斯回答了托馬斯的問題:“所以若是懷疑他是不是人,那大可不必,他肯定是人,並且我初步的推斷並沒有錯。不僅是人,還是個擁有熟練解剖知識的男人。”
“說得輕巧。”
自信的偵探並沒有說服托馬斯。
穿著淺駝色大衣的青年緩了好一陣,終於從自己一手撕下襲擊者人皮的震撼中緩了過來。靠在巷子牆邊的托馬斯·泰晤士晃了晃手中還套著衣袖的人皮:“那你倒解釋解釋這個?”
什麼樣的人會脫皮?
至少正常人不會,如果假設襲擊者確實是一名男性人類,他的身
體肯定發生了嚴重的病變。
伯莎深深吸了口氣。
歇洛克·福爾摩斯立刻扭頭看向伯莎,青年銳利的眼睛在其身上停留片刻,而後篤定開口:“你想到了什麼。”
“是的。”
伯莎下意識地用拇指指腹蹭過自己的掌心,那日扶住布萊恩·懷特牧師時的皮膚觸感仍然清晰可見。
“巴茨醫生說過,懷特牧師衣衫之下的皮肉幾乎已經失去了人形,”伯莎低聲說,“當時我扶了他一把,感覺牧師的皮膚已經完全失去了正常的狀態。”
“你認為懷特牧師符合凶手特征。”
事實上,布萊恩·懷特的每一處細節都符合凶手特征。
他學過生物,而且水平不差,自然熟練掌握解剖知識;他時常會出現意識斷片的情況,剛巧和開膛手傑克活動的時間吻合;他甚至身體發生了嚴重的病變,縱然伯莎不知道懷特牧師現在究竟忍受著怎樣的病痛,但這竟然和托馬斯尷尬拎著的人皮竟然也向吻合。
一切的一切,讓伯莎如何不去懷疑他?
就在沉默的氣氛蔓延開來之時,跑到附近藥鋪拿酒精的賽克斯回來了。
他沒聽到之前的討論,唯獨聽到福爾摩斯說懷特牧師符合凶手特征,大大咧咧的歹徒把藥物往南希手裡一塞,而後開口:“不可能是牧師!”
福爾摩斯挑眉:“怎麼說?”
賽克斯理所當然地回答:“你們是沒見過他發熱時的樣子,那個牧師連下床方便,走那麼幾步路都要人扶著,還想出來殺人?連你和托馬斯兩個都沒抓住開膛手呢。”
說完賽克斯補充:“再說你當我帶著幾個人二十四小時呆在教堂是吃乾飯不成,我人在這兒,還有兩個人依然在教堂守著他呢!他跑不開的。”
托馬斯:“那這個凶手到底是——”
福爾摩斯:“若不是懷特牧師,就隻能是他了。”
賽克斯:“誰啊?”
歇洛克·福爾摩斯不答,而是看了一眼伯莎。
伯莎闔了闔眼:“走。”
賽克斯:????
見青年滿臉問號,伯莎拎起裙擺,朝著自己帶來的人揮了揮手。
“懷特牧師一旦發熱、出現失去記憶的狀況,開膛手傑克就會出現,這也不意味著他就是凶手本人,”福爾摩斯出言解釋,“也可能是有人千方百計讓所有人,甚至是布萊恩·懷特都認為他自己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