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亨道:“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便走了。”
“不留下吃個便飯嗎?”
“你這裡又不給喝酒!”李庭亨鬱悶地說,飛身踩著院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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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後牆落地,李庭亨往前麵繞,打算上了大路之後找個驛站買匹馬,一口氣回去喝他的酒,再也不做這種操閒心被狗追的蠢事了。豈知像他這樣的人,他不去找事,事也會來找他。
才繞到前麵,就隻見兩道人影打了起來。一群小鴨子一樣吵的小學生也有跑回去叫“師父”的,也有遠遠站著圍觀的,還有個眼皮子淺的伸手從貨郎擔子上薅了兩把零嘴、小玩具之類的。
貨郎的擔子安靜地放在那裡,貨郎卻與一個錦衣青年打了起來。李庭亨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錦衣青年的功夫是顧家的招數,他與顧鬱洲切磋了好些日子,自然是認識的。貨郎使一柄普通的鐵劍,劍法犀利絲毫不落下風,招數他也覺得眼熟。
仔細看了一陣,李庭亨終於確定――這不是薛屠的功夫嗎?!薛屠是個外號,本名已經沒人叫了,成名是在幾十年前,乃是江湖有名的殺手。江湖殺手多,成組織接單的,數薛屠家。據說現在是薛屠的兒子在當家,李庭亨也曾與薛屠打過照麵,卻不曾與他兒子論過交。
這薛屠的兒子明顯比錦衣青年功夫要高,出手也更準更狠。
【好賊子!】李庭亨折了個彎,躥入戰局。他功夫比這兩人高出不止一層,眼力更非二人所能及,一刀壓下,持劍的兩人都覺得雙臂一振,幾乎要拿不住劍。
此時白芷也從內掠出,遠遠的說一聲:“住手!”
貨郎與錦衣青年都收了劍,貨郎警惕地看著李庭亨,錦衣青年委屈地叫了一聲:“三姐姐。”
“珍辰?你怎麼來了?怎麼還與人交上手了?”
顧珍辰覺得自己太冤了:“三姐姐,他身上有功夫,還有……”他是奉父命來求藥的,他爺爺這輩子幾十年過得壓抑,身體不如顧鬱洲那麼能扛,從年初開始精神就不好。大夫也請了幾個,自己也心裡有數,就是年紀大了。顧方就把兒子派過來,跟侄女討點補氣養神的藥。
顧珍辰領了個出遠門的任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原本不大看得起簡淳,不意簡淳居然還有點骨氣,在江湖上真的闖蕩了點名堂出來,顧珍辰年輕人,也不想輸給了那樣一個人。一路遇到惡霸也打了兩三個,又解救了幾個落難少女,再請了幾位江湖朋友喝酒,竟沒能碰到什麼大事。
顧清羽此時不在家,顧征留守,帶他到書院來。顧珍辰的眼力還是有一些的,看出貨郎不凡,不合一時手賤,按到人家的肩膀上:“這位兄台,你一身武功,在這裡有什麼圖謀?”
兩人就打了起來。
白芷沒好氣地說:“你怎麼這麼魯莽?”簡直不像姓顧家的人,擱顧家,怎麼也得遠遠地問一聲,或者讓管家先說話。又對貨郎說:“彆來無恙?”
顧珍辰大澹骸叭姐姐,你認識他?”
白芷道:“還不向丁先生道歉?”
丁若悶悶地說:“不用。”慢吞吞地把劍藏到了扁擔裡,挑起挑子要走。
李庭亨心道:【丁先生?這分明是薛屠的功夫呀!】張口就是:“且慢。”彆人就算了,如果是薛屠的兒子、弟子,有些事情就得料理一下。他伸手把一個小學生薅了出來,一抖,兩隻小錫盒掉了下來,小學生頭不著天、腳不著地,贓物還掉了出來,嚇得臉都白了,嗚嗚地哭,話也不會說了。
盒子在地上滾了兩滾,丁若放下擔子,慢慢地去揀了起來,裝回了擔子上,挑著擔子就要走。白芷道:“且慢。”丁若站住了,沒回頭。白芷又說:“珍辰?”
顧珍辰乖巧地給丁若長揖:“丁先生,是我魯莽,還請見諒。”
丁若點點頭,顧珍辰又犯在路上想結交江湖朋友的毛病,嘴賤了一句:“丁先生一身武藝,我羨慕得緊,你不要自棄啊!!!”
白芷道:“你給我回來!再多說一句,我把你掛鐘樓上。”顧珍辰縮了一下脖子,跑了回來。白芷對丁若說:“嘉雨那裡,還要麻煩你去看一看,她那兒添了幾個孩子,想來需要一些東西。”
丁若點點頭:“好。”
李庭亨揪著個小學生,覺得這熊孩子有點燙手。他戳穿偷竊是擔心薛屠門下的作風,一旦記了這個仇事後找熊孩子算賬,熊孩子為了兩隻錫盒被廢了,就太冤枉了。哪知丁若沒追究,倒顯得他不通人情了。該事後悄悄跟白芷講,或者不跟白芷講,悄悄教育熊孩子的。
柳遙湊了上來:“李大俠,人給我吧。”拎了熊孩子往裡走,嘴裡也忍不住的教訓:“你眼皮子就這麼淺嗎?跟我領罰去!”白芷道:“行了,彆公開處刑,誰都會犯錯,罰了、記住了,吸取教訓就行。”
顧珍辰沒把熊孩子放在心上,湊上前問:“三姐姐,那是個什麼人呀?”
剛好李庭亨也想知道,也說:“他的功夫,是薛屠一脈。”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呀,”白芷說,“拿錢辦事罷了。不過,如果拿了錢、辦完事,發現死的是自己不想殺的人,就……”
所以丁若整個人都頹了,不知道怎麼想的,擔著個貨郎擔子四處跑,有一天走到了書院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