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不過,古墓派的人捉雀兒,不需要網。

估摸著數量差不多,她對司徒瞮道:“看著。”然後走向那些雀兒,隻走了兩步,身形便是一晃,人已到了雀兒跟前。雀兒見著人,自然四散驚飛。隻是,它們才動,已有一人比它們先動。它們長了翅膀,飛得極快,可有人沒長翅膀,卻比它們更快。

古墓派捉雀兒,用的是手織的天羅地網!

將雀兒困在掌中,尚有餘力,用掌風將帶的袋子撐開,將雀兒一股腦的塞進去,紮起來。

袋子丟到馬車頂,才對目瞪口呆的眾人道:“可以回去了。”

柳湘蓮猛的跳了起來:“姑娘,姑娘,這是什麼功夫,好生厲害!!”

………………

時光匆匆而過。

似乎隻是眨眼間,正月過去了,二月也悄然而逝……待季顏猛的被驚醒時,已經是五月了。

她是被一陣鼓聲所驚醒。

柳湘蓮滿臉驚駭的跑來,氣都喘不勻:“了不得了,大朝會上,有人敲了登聞鼓,告禦狀。”他這段時間跟容郡王做事,消息到是比他們這裡的人全都要靈通些。

徐嬤嬤連忙給他倒了茶水,他連喝了兩杯,才道:“你們道是誰,是榮國府一等將軍賈赦,狀告賈史氏殺害榮國公夫人,他的生身母親,以賤代貴,冒充國公夫人……謀殺了他的嫡妻嫡長子,謀殺他跟嫡次子……”

季顏一下子就想起,正月裡,她給那賈赦傳的那些話。當時他明明十分激動,可後來,賈家那裡也並沒什麼動靜。沒想到,原來憋著氣,在這裡發大招呢!這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這,這可如何是好!”徐嬤嬤不知想到什麼,急得團團轉。

“嬤嬤,您這麼著急做什麼?”柳湘蓮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徐嬤嬤轉來轉去,最後問他,“湘蓮,這事兒可當真?”

“這還能有假。皇上震怒,當堂就讓人去捉拿榮國公夫人,不對,是史氏。”柳湘蓮嘖嘖咂嘴:“無人不知這史氏對兩個嫡子偏心的很,將襲爵的長子趕去馬棚邊上住。旁人隻道這賈赦諸般不好,卻原來不是親生的。這也就說得通了……”

徐嬤嬤聽了臉色更加難看:“賈將軍既敢告狀,想必是拿了確鑿的證據。”

“這是必然。否則,子告母乃是大罪。”

徐嬤嬤哎呀一聲,可對著季顏張了幾次嘴,到底沒張開嘴。最後,告退一聲,退了下去。

“嬤嬤怎麼了?”柳湘蓮不解。

季顏也不懂,還是邊上的司徒瞮說道:“如果賈赦所告是真,且證據充份,那現在這位國公夫人,不但殺害命婦,還弑親,竊居高位,虐待國公嫡子,更有謀殺之嫌。在品行上,亦是無媒苟合……一旦證據確實,她必是一個罪婦!如此一來,她所生的所有孩子,全都是私生子女,是罪人之子。她生的女兒,自然不能當一個三品大員的正妻。貶妻為妾已是她最好的下場……”

徐嬤嬤這是擔心林如海。幾代列侯,堂堂三品大員的正妻是一個罪人之女,這是一種恥辱。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在官場,這就是一個攻訐的機會。而後麵,林如海不管如何做,都是錯。貶妻為妾,乃是不義。不貶,便有不忠之嫌。

不得不說,對此,司徒瞮是有些幸災樂禍的。那個女人那般磋磨顏兒,當有此報。隻可惜,那人已死,卻要活人為難。林如海也算倒了血黴。到是她的兩個孩子……

柳湘蓮依舊不解:“就算如此,嬤嬤急什麼?”

誰讓林如海是顏兒的生父,也是徐嬤嬤的老主子呢?主辱仆死,她自然該著急的。隻是這事,並不必跟他解釋。

因這事跟她多少也有些關係,司徒瞮專門派人盯著他四哥,一有消息,就立刻傳了過來。

這個案子太過駭人驚聞,從未有過,且涉及的人物全都是權貴……因此,皇帝親自接了此案,親自審問。一乾取證,全都是大理寺,隸部高層親手所為,僅三天,就證據確鑿,當堂結了案。

結果證明,賈赦所告屬實。賈史氏,不,現在乃是罪婦史氏被押入天牢,秋後處斬。史家兩侯身上的爵位被一削到底,當年涉案人員,全數關押。而史氏之子女,賈政被削去官職,輪為白身,永不錄用。賈敏削誥命,永不加封……

案子了結之後的第二天,她終於從係統那裡收到消息,賈璉的那個任務也完成了。三十點能量點,其中包括賈璉生母的,以及他生母家族的一應未去投胎的靈魂們的。係統在某些事情上,永遠都不會吃虧。

賈赦在案子了結之後,將生母的骸骨迎回賈家祖墳,葬於賈代善身邊。又帶著唯一的嫡子,祭拜了他的祖母,生母以及嫡妻。之後,又帶著賈璉去祭拜了他生母一家。

個中細節,季顏也從係統那裡知道些許,隻知道這父子兩抱頭痛哭,尤其是賈赦,又悔又恨,幾度哭厥過去。在生母牌位前,更是長跪不起……悔恨自己愚蠢的半生,悔恨自己無知的半生。之後的賈家就關門閉戶,不再出現在世人麵前。

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整個京城的話題,都沒離開賈家。就是她這裡,話題都一直圍繞著賈家諸人。

賈家二房被徹底的攆了出去,如今隻住在王夫人陪嫁的宅子裡。如今的賈家不是赦造榮國府了,而是將軍府。

柳湘蓮跟賈家的寶玉關係相當不錯,大概屬於朋友那一類的。這段時間他許是擔心,便常去看他。每次回來,都感慨萬分。說那賈寶玉多麼乾淨玉質的一個人,離了容華富貴,更顯高潔。

季顏有一次沒忍住,不由問了一句:“他做了什麼,讓你覺得他高潔?”

“這……他待身邊的人極好,尤其是幾個丫環。他寧願自己委屈,卻將那些姑娘護得極好。”

這跟高潔有什麼關係?

“他做的詩越發的好了……更添了幾分佛意,讀起來讓人心折。”

司徒瞮的消息更具針對性:先是賈家二房被攆了出去。過了幾天又說,寄住在榮國府的親戚,但凡跟史氏有關的,全都被家人接了回去。包括史湘雲,以及林家姐弟。

史湘雲的兩個叔家如今一無所有,削爵抄家,不想要她,卻又不能不要。悄悄的接了去。沒過幾天,就說了一門親事,也不顧她年紀小,直接就送了過去。至於林家姐弟,本來賈寶玉極想將他們接到他家去的,可他在家裡說話並不算數,未能成功。

之後,林家姐弟被林家在京城的管家給接了回去。

再之後收到的消息,就讓司徒小七冷嗤,季顏無語,而徐嬤嬤很鬱悶生氣了。

卻原來,林黛玉回到林家之後,難免要想到那個對她十分喜愛照顧的外祖母。林黛玉本就有一顆純潔之心,她看人和事並不與旁人相同。此時隻記得外祖母的好,記著她還在牢裡受苦。自然就要為她打點,一來二去,竟跟賈寶玉那邊牽扯不斷起來。過了半個多月,又突發善心,將賈寶玉一家給接到林家。

王夫人是什麼人?一入林家,沒費什麼功夫,就把林家內宅大權給拿到了手裡。沒過多久,林黛玉跟賈寶玉日則同坐,夜則同晚的消息,便悄然傳開了。

如此,徐嬤嬤已經氣得好幾天吃不下,睡不好了。

過沒多久,王夫人的姐妹薛家一家進京,居然也被王夫人留在林家長住。過沒幾天,又開始傳金玉良緣……氣得徐嬤嬤差點昏過去。

“林姑娘的善,唯寶玉之質堪可配。這位寶釵姑娘,可歎了些。”柳湘蓮感歎道。

司徒瞮用見鬼的表情看著他。雖然他也覺得他們挺配,一個毒婦的女兒,配一個貪花色的庶民之子。可他從哪看到的善?賈寶玉又是個什麼質?就因為他嘴裡天生長了塊石頭?至於那個寶釵?哼,他可沒忘記她曾經做過的事。心比天高,看不清現實的俗人罷了,哪比得上顏兒千萬分之一。

這柳湘蓮的眼神絕對有問題,於是當他下次見他四哥時,默默的告了他一狀。之後,柳湘蓮就被容郡王帶走,整整兩個月,才被放回來。

季顏唯一想的就是,林黛玉這輩子,大概還是要還賈寶玉一世的眼淚的。除非她的淚流儘了,否則是怎麼也撕扯不開的。明明之前她見那林黛玉,一心保護幼弟,性子裡已帶了堅韌。可進了賈家,一切似乎又被扯回了原形。

她其實有些好奇,固然林如海不在。可林家還是留了下人在的,便是徐嬤嬤這個都出了林家門的還惦記著呢。怎麼那些留在老宅的下人,怎麼就不管呢?隻是她到底沒將那些人當成自己的責任,聽過就算,隻是對徐嬤嬤的行為全都無視。再多,哪怕多問一句,都懶得。

事實上,她也沒時間去管這些不相乾的事情了。她現在,正琢磨著修習古墓心法的最後一層。

司徒瞮的天資實在是出類拔萃。沒有寒玉床的輔助,他也僅僅才用幾個月,就完全掌握了古墓除最後一層的心法、天羅地網掌和捕雀功。

而現在,她覺得,已經到了可以跟他一起修煉的時候了。

因此,在六月到來,城裡的熱鬨也結束時,她提出:“過些天,我們回城外莊子。”

“好。”司徒瞮問也不問,直接就讓人收拾行李:“大概要待多久,我跟四哥說一下。”

季顏道:“此去是為修煉,事關重大,不得被打擾。你若有雜事,先處理了為好。”

“好。”聽出她話裡的慎重,司徒瞮自然也慎重準備。進了一趟宮,又去找他四哥一趟,然後又忙了兩天,才終於了結。“可以走了。”

臨走的時候,季顏問徐嬤嬤:“我去莊子上,是要閉關。十天半個月不出來也是有的,嬤嬤跟不跟並無不同。到不如留在城裡?”她知道,她放不下林黛玉姐弟。

徐嬤嬤猶豫再三,才道:“可否請姑娘將小少爺接出來?”

季顏本不想管,可那到底是林如海唯一的兒子。哪怕賈敏被貶為妾,那也是他唯一的兒子。“可。”頓了一下,又道:“我將人接出來,嬤嬤帶著他在這裡吧。莊子那裡,這段時間不方便放閒雜人等進去。”

“謝姑娘。”

從林家接林軒玉出來十分簡單,請司徒瞮借了司徒睿的名去接,林家再無人敢攔的。人接出來,林家那邊的人一個沒帶。直接就送進了容郡王府,跟柳湘蓮塞到一起去了。練武或是習文,都跟他一起。那裡還有容郡王的兒子兩個跟他一起,到也不寂寞。

人接過來之後,司徒瞮又將徐嬤嬤也送了過去。之後,才帶著人,跟季顏一起出城,往莊子而去。這一去,就是整整三個月,直到林如海回京,才出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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