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顏卻是好奇中:“她居然放棄了跟皇帝皇子拉近關係的機會,獨自一人回城?”
【許呂來了。】九尾一開口,就丟下個驚人的消息:【她是聰明人,不可能將手裡所有底牌全都擺出來。所以,之前在你離開之後,她就找了借口離開。將許呂安置在城外,延誤到這會兒才回城。】
“許呂找到白虎了?又帶來了?”季顏驚詫不已,她是真為許呂的毅力所折服了。這到底是一種怎麼樣深沉的愛?
【帶來了。】
季顏揉著頭,對於郭柔她能因為她自己作死,而直接找她父親改了任務。可跟許呂,他再作死,這任務也不能改。當然,其實改不改的,也不甚要緊。最多就是得不著附加題的分罷了。
可她卻在之前見了白虎,便是私心裡,亦是想救它一救。
“算了,再盯著他,咱們再來一個暗渡陳倉好了。”不就是偷一隻老虎麼,再偷一次也就是了。“隻是,我送他找,找了又來,這實在是麻煩的很。”
“九尾,你的貓語,能跟許呂對話麼?”
九尾尾巴甩了她一下:【本大人雖然有著酷炫的外形,可還沒學會這一種語言。再說,你也做過貓,你會貓語麼?】
不會。
“那就這麼著吧。”偷唄,這一次送得遠一點。
【咦喲,這些皇家人,消息真靈通。這才多久,就找了過來。】
季顏看過去,立刻就看到了它說的人。是啊,才多久。忽略咒才剛剛失效,他們居然就找到了她。隻是,她雖知道當頭的那個肯定是皇子,卻不知道確切排行:“是哪一個?”
【領頭的是九皇子,八皇子的鐵杆。】頓了一下,道:【這裡皇子排行,身份什麼的,你比照著清朝就差不多了。隻不過,皇帝沒那麼多皇子,統共也就是十四個。】
此時天上下雪,季顏一身長袍,棉製的披風,鹿皮的靴子。對麵卻是錦袍貂皮,腰間掛玉,手中盤著兩塊暖玉,天生一幅富貴相,驕矜的讓人厭惡不起來。
兩人對麵對走著,季顏隻一人,抱著九尾。對麵帶著兩個隨從,身後暗地裡還跟著幾個。那幾個,季顏就忽略不記了。
走到跟前,季顏主動的給對方讓了路。結果那九皇子卻腿一跨,站到她麵前,將她擋了下來。
這下,也排除巧合的可能了。
九皇子一揚下巴:“你是哪家的,爺怎麼沒見過你?”
季顏對對方拱了拱手:“這位公子,可是有事?”
“無聊的緊,這不路上攔人玩了麼?”九皇子脖子微揚:“今兒爺看你順眼,就想跟著你玩了。怎麼樣,給不給爺麵子?”
很是囂張,可依舊讓人討厭不起來。季顏摸了摸九尾,眼皮也不抬:“給。那麼,你想玩什麼?”
“喜慶園裡新捧了個角兒,貴妃醉酒唱的最好,爺帶你去見識見識。”
季顏一笑,便當真應了下來,手一切:“我對這裡不熟,你作主你先請。”
九皇子抬腳踹了身後一個白麵小子,沒踹實,叱道:“沒個眼色,還不在前麵帶路。”
那小子立刻上前,半側著身,彎著腰在前麵引著。
戲園子在另一條街,離得不遠。那個小子找了個單人巷子,穿了過去,就到了。這會兒已經到了傍晚,外麵行走的人不多,又下雪,就更少了。可在這條街上,卻是正熱鬨的時候。
隻因為這條街上,多是玩樂的地方。賭場妓院,戲園子鬥雞場,大小酒館……俱是熱閡的地方,應有儘有。
喜慶園就在這裡,進街的頭一家,坐北朝南。門口絡繹不絕,人來人往。
他們一到,自然有人迎了進去,專用的包間,茶水點心都是熱乎乎的。戲台子上已經唱開了,不是貴妃醉酒,正唱著“百年離彆在須臾,一代紅顏為君儘!”
當然,唱什麼其實並不重要。
“聽說季公子手裡閒錢多的往外灑?怎麼沒換個大點的地方住?”一坐下來,九皇子就開了腔。
這是拉攏麼?同時也表示,他們已經查到她身後無人,所以希望給她個後台了?替他們做事,換個大宅子。
季顏道:“某不過一個人,無家無眷,現在這樣便挺好。”這就是拒絕了。
“男人總要成家立業,到時你那小院子,可住不開。”男人都有野心,他可不信他真的無欲無求。否則他現在做的這些乾什麼?他可不信,真有人錢多的往外灑。想來也不過就是沽名釣譽罷了,想釣條大魚。不過手段不俗,確實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季顏捏了桌上的核桃在手,輕輕一捏,那核桃就被捏成兩瓣:“某更喜縱情山水,成家立業卻不知是何時才有的事,此時卻是不急。真待到需要時,再找新居就是。”
九皇子看著她的手,眼瞳微縮。“京城地貴,你就不怕到了近前,卻買不到好宅子?”
“看緣份吧。”她看著台上,“當真這裡無容身之所,換個不那麼貴的地方就是。”她轉頭,對他悠悠一笑:“南方環境更好,山清水秀,某向往已久。”
九皇子磨牙,這人真是軟硬不吃:“你到是灑脫。”
“殿下也可以說是胸無大誌。”
九皇子沒想到他一口叫破自己身份。哈哈哈大笑起來:“你竟然已經認出了我,怎麼還敢這麼跟我說話?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常聽聞,九皇子心胸開闊,想來不至於跟我一個小民一般見識。”
九皇子哼了一聲,“你到是會給我戴帽子。”話音一轉:“世人誰不知道,九皇子親操賤業,與民奪利。”
季顏古怪的看他一眼,卻沒接這話。
九皇子自己也知道,這話沒法往外說。於是又轉了話題,跟她說起彆的。反正他是絕不會放她現在就離開。
季顏也知道,不管今天她應不應對方的招攬。她跟這位進了戲園子,還在包間裡相談甚歡的事情,很快就會進了某些有心人的耳朵裡。她不管以後怎麼做,都要扛一陣他們這個陣營的大旗。能不能放下,還得看以後。
旁人會怎麼想,季顏並不在意。這九皇子到是見多識廣,博覽群書,言之有物。跟他聊天,實為一種享受。不知怎麼的,之後竟又擺了棋盤,兩人各執黑白,對弈起來。
這一下就沒完沒了了。
她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位竟還有棋癡屬性,一局一局又一局,竟是沒完沒了了。
跟他下完第五局,季顏不得不捂著肚子:“殿下,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改日再來?”
九皇子捏著棋子,瞪著她:“你不會是贏了想跑吧?”
季顏輕歎:“就算是贏,也沒贏你一金一銀,某又有什麼可跑的。隻是天色太晚,快要宵禁了。且,你不餓麼?”
“這卻有什麼。讓人送飯菜上來就是,至於住……隔壁不就是現成的去處。”
季顏無語,隔壁是青樓。她就算打扮成男子,卻也實打實的女人。且以她的精神力,待在那種地方,不,就是待在這裡,也是看現場的效果。所以她才會找借口離開。
“不過,如果季彥你邀請我去你家繼續,也是可以的。”他將棋子丟到棋盅裡:“怎麼樣?”
季顏還能說什麼,隔壁已經開業了,有那性急的客人已經帶著姑娘回房了。於是,她隻好點頭:“請。”
“哈哈哈,痛快!”九皇子直接起身,大步出了包間。
季顏眼神微閃,輕輕一笑,也跟了出去。看來今皇帝對她的映象不是一般的好啊,居然玩這麼一招死皮賴臉。她今天要是真帶這位進門,那那些觀望的人,就該給她定性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