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餓了嗎?那你先去吃。不,還是等一下一起,爸爸先嘗嘗我們寶貝的手藝……”
季顏失笑,回到餐桌前,果然沒有先吃。
季儒很快就出來,兩人一起動筷。季儒本來還想著,女兒第一次下廚,還是沒有人指導的前提下,做出來的菜隻怕不怎麼樣。心想暗暗決定,等一下不管吃出來的是什麼味道,一定都要說好吃。他家寶貝的手藝,怎麼能不好呢?若是差的太厲害,那就他一個人吃光……免得女兒吃壞肚子。
結果一嘗之下,他眼睛猛的睜大:“寶貝,這是你做的?”
“咱們家還有彆人嗎?”季顏衝他眨巴著大眼睛,她知道,她這樣表現,可愛到可以融化任何人的心。
“沒有。我的意思是說,寶貝你的手藝太好了。寶貝做的菜太好吃了,爸爸的手藝跟你的一比,糟糕的太多了。”以後他還怎麼用自己的手藝來做愛心三餐?寶貝會不會不喜歡?
“那以後我跟爸爸一起做飯,誰有空誰做,好不好?”她不是嫌棄他的手藝。多少個世界了,她始終不喜歡廚房的工作。但是,他實在太辛苦了些。在農村,他們家沒有田。退伍之後,他也沒有工作。她不知道他靠什麼賺錢,在家裡的時候,從來沒看他做什麼。從來也沒有長時間的出遠門……但她知道,以他們的存款,是支撐不了他們現在這樣的生活的。所以,他必定是做著什麼工作,在陪她以外的時間裡。他的身體和精神經常處於疲勞狀態,長期這樣,對他非常不好。
她可沒忘記,原劇情中,他是早逝的。他離婚之後,帶著心傷和身殘回到家鄉,無人開解,一直鬱結於心。養的女兒又整天跟怨他怪他,甚至當著他的麵罵他……使得他心情更加鬱結,成了心病。好不容易將女兒養大,結果一成年,就迫不及待的要離開。跟他招呼也不打一聲,拿著家裡的餘錢,直接走了。而他在尋找女兒的過程中,被車撞死。到死,也沒見到女兒最後一麵!
現在換了她來,她的心情好多了,她也絕不會不告而彆。但有句話說的好,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雖然看麵相,他現在不再是枉死的命,但她還是要小心。
所以,她必須接管廚房。不隻為了給他做飯,還為了在飯菜裡添加一些東西。
這個世界對她再多壓製也沒關係,隻要留有記憶,她就無所畏懼,亦無所不能。
“好。”季儒無法不同意。想想女兒的手藝,再想想他自己的。他也不忍心讓女兒一直吃他做的食物,而放棄真正的美食。不過,他還是立刻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向女兒好好學學,爭取做出跟女兒手藝差不多的食物,讓女兒不用下廚也能吃到美味的食物。
…………
第二天,開學報道。
哪怕隻有三百米,季顏依舊全程陪伴。報道,熟悉環境,尋找班級。還給她挑了個合心的坐位……但之後的那些,便是他幫不了,也陪不了的。適應新的環境,認識新的同學,學習新的知識。當然,這一切對她來說,都不是問題。
學習對她依舊沒有難度,上學時依舊一心二用,一邊上課一邊修煉。不管什麼時候,實力總是根本。所有作業都保證在學校完成。回家之後,便是她跟季儒的親子時間。等到她該休息之後,才會練習師傅教的那些。
這一天,放學的時候,正下著大雨。季儒在教學樓底下等她,季顏一下來,就跑了過去。下雨天,他的腿總是會疼:“爸爸,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季儒直接將她抱起,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還要撐著傘:“爸爸喜歡來接你。”
“可是你的腿會疼。”季顏皺眉看著季儒,手在他的額上試了試:“你還發熱了。”
“沒關係,一點小問題。爸爸睡一覺,就會好。”
季顏歎氣,摟著他的脖子,不給他造成負擔:“爸爸,我替你治腿吧。我跟師傅學過,可能不能讓它完全變好,但讓爸爸下雨天不疼,應該是可以的。”
季儒哪有不答應的:“好啊。我家寶貝真是能乾!”
這個傻爸爸,一點都沒想到自己女兒隻是個初學二刀手,跟一個野路子老頭學了點不知深淺的東西,就敢答應讓她下手。
回到家,她立刻推季儒去浴室泡熱水澡。從師傅給她的小箱子裡拿了兩顆藥出來,拿了小桶打了熱水,將藥化在裡麵,讓他泡腿。“將腿泡進去。”
“哦,好。”季儒被女兒指使的十分高興。
季顏看了看他的腿,當初受傷之後,雖然手術治療過。血管、肌肉、骨骼都接上了,這麼多年也長合了。可西醫不懂經脈,他們的手術縫合十分的粗暴。外麵看著是好了,但於中醫來說,卻是整條的經脈都斷的斷,堵的堵,又怎麼可能好?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重塑經脈。
這很難,尤其是她的實力全都被封印,隻有剛剛練出來的這些靈力的前提下,想要完成這一點,更是難上加難。好在她從不怕難……不管多難,她總能做到的。
看了一眼藥性的吸收程度,她估算了下時間:“要泡半個小時。”
“好。”季儒看著那藥水,正發出一股古怪的中藥味道:“寶貝,這是什麼?”
“舒筋活血,去寒除濕。可以讓你的腿不痛。也能讓你退熱……”季顏鼓著嘴:“這個藥隻治標,不治本。治本的法子我還沒想到,爸爸要忍耐,也要相信我,我肯定能找到好辦法的。”
季儒被自家裝大人的女兒萌的心都化了:“爸爸相信寶貝,也會忍耐的。”頓了一下,又問道:“這藥難不難得?”
“不難得啊。”季顏笑眯眯的道:“還記得這兩年我跟絮絮到處跑,挖野菜麼?這就是那些野菜煉出來的藥,我自己煉的。”當然了,裡麵放了蛇啊,蟾蜍啊,蜘蛛,蜈蚣之類的某些零部件的事情,就不必說了。“還有不少其他效果的藥,像什麼治傷的,治毒的……”
“寶貝真棒。”
“那當然。”季顏一點不客氣。當時這藥一煉出來,小老頭這個師傅都被嚇了一跳。好幾天都神神叨叨的看著她。最後大半的藥都被他收走了。
半個小時之後,季儒一臉驚喜又驕傲不已的擦乾淨腿腳出來,“寶貝的藥效果真好,已經不疼了。”
季顏摸摸他的額頭,果然是退燒了。她籲了口氣,有效果就好。
之後,父女兩一起做晚飯,吃飯……
第二天雨終於停了,季儒依舊雷打不動的送她上學。結果才靠近教學樓,就聽著一聲尖叫從樓裡出傳出,接著就見一個身影坐在三樓的陽台上,半邊身子露在外麵。
“有人要跳樓了啊!”
“唉喲,王霞又要跳桃了啊!”
一聲不知哪裡傳出來的驚呼聲,這下徹底的亂了。
很多學生家長都還沒離遠,不一會兒就聚了過來。季儒也到了,他第一時間找到季顏,將她抱在身邊:“寶貝,我們先離開這裡。”這種熱鬨,不管結果是什麼,都不好看。
季顏靠在季儒身邊,順著他的力道,遠離人群。這裡有大人有小孩,擠擠挨挨,很容易出現踩踏事件。至於樓上的那個人,也算是學校的名人。
就像那聲驚呼裡的“又”字,這確實不是她第一次自殺了。
這位是高中部高三的學姐,成績一般。第一次試圖自殺是在去年,她跟一個校外的小混混談戀愛。家長學校都希望她跟那人斷了,好好學習。於是她就要自殺……父母家人自然都得退步,難道真的逼她去死麼?第二次自殺是在半年前,她男朋友把她甩了。她又準備跳樓!可惜,小混混不是她父母,並不吃她這一套。於是那次跳樓虎頭蛇尾,慘淡收場。這一次不知道又是為了什麼。
而很快,身邊有知情人士左一句,右一句,就將事情還原了。
“王霞又跳樓了,不知道這次是為的什麼?”
“王霞看上他們班的一人男生,告白被拒了。”
“她不是經常跟人告白被拒麼?以前也沒見她要死要活的啊!”
“因為她告白的時候,對方不但拒絕了,還罵了她幾句。似乎罵的挺難聽的。”
“那她自殺是想乾什麼?難道還逼著對方接受她的告白?”
“誰啊這麼倒黴,居然被她給纏上了。”
“就是那個全校第一,長得又高又帥的那個……”
“哈,她的眼光到是挺高的。可惜,就她那點破事,剛入學的新生估計都知道了,誰還能看得上她?”
所有人都一致認為,王霞根本沒想真自殺,為的隻是達到某種目的。
雖然如此,校方依舊找來了她的父母,並報了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真要是死在學校裡,那麻煩就大了。
看著這一幕,聽著這些,季儒眉頭皺得死死的。“乖寶貝你記著,不管什麼時候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隻要你好好的,爸爸什麼都會答應你,你想要的爸爸一定給你尋來。所以,任何時候,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來作賭注,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我不會的,爸爸。而且像她這樣嘗試自殺的人,早在閻王那裡留了名姓,就算一時間不把她的命收去,她這輩子也彆想有什麼好運氣了。”
“對,所以咱不管怎麼樣,不許開這樣的玩笑。要是有什麼想要的一定要告訴爸爸,爸爸給你想辦法。”
“好。”
父女兩在這裡膩歪,那個所有人都以為不會真跳下來的女生,卻突的身體一歪,直接掉了下來。
“啊,救命啊!”人到死時方知悔,王霞手腳亂揮,大呼救命。可此時,誰又能救她?
“啊!!”
“啊!!”
“啊~~~”
好多人一起尖叫,聲音十分震耳。更有不少人衝上去,試圖接住她下墜的身體。可惜,他們並沒有那麼好的反應力。
季儒也猛的站起,眼裡有一絲後悔。大概是後悔他竟從未想過去幫忙,或是救人之類。畢竟,他曾是軍人。有些事情,哪怕過去了很多年,依舊是刻在骨子裡的。
季顏一看,立刻連接幾個手印拍了上去,終於在她落地之前打到她的身上,雖然落地時發出重重的“轟”的一聲,但最多也就是中等摔傷,絕不會丟了性命。
事情雖然不太好,但至此也算告一段落,學生該上課上課。家長該回家回家……卻沒想到,到了傍晚放學時,就看到一個穿著一身杏黃道士裝的中年男子,正在教學樓下作法。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這種事情很多,便她卻是頭一回見到現場。小老頭師傅可從來沒有這樣的職業裝,做事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誇張。他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輕描淡寫,舉重若輕。
邊上看的人越來越多,就見那道士舞著一把木劍,舞的越發誇張。但內行人就能看出來,那劍真的就是亂舞,沒有半點章法。劍在桌上的符紙上輕輕一粘,一甩一抖,那符紙燒了起來。又引得周圍的人一陣驚呼。又過了半晌,念了段經,便收場了。
而在一邊等侯的,正是王霞的父母。
“你們放心,纏著你家閨女的小鬼已經被收服了。等她出院以後,就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平平安安……”
季顏古怪的看向不遠的教師,他們居然會允許王霞父母這麼做。
“騙子。”
“沒錯,騙子,哪有什麼小鬼。”
“這是封建迷信。”
“就是,自家女兒沒教好,就怪起小鬼了。那小鬼怎麼不纏著彆人,光纏著你家的人?”
王家父母喜色還在臉上,就被這兩句話給拍了個正著,兩張老臉麵紅耳赤。王母立刻道:“我女兒哪裡不好了?她本來多乖巧的姑娘,初中那會兒哪次考試不是前幾名,如果不是小鬼作祟,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事根本就沒辦法講道理,做父母的當然站在自己兒女這邊。就像她,不管她怎麼樣,季儒肯定都認為是彆人的錯。就算不是,也一定會給她找一個,將她置身事外,或者直接成為受害者的理由來。反正千錯萬錯,都不可能是我閨女的錯。
所以,王家父母的言行,她特彆能理解。
但所謂的小鬼是真沒有,若說有,一是王父身上的孽債,二是王霞自己兩次尋死留下的晦氣。這一切加諸在她身上,影響了她的命數。此次隻是受傷,已經算是好的了。但王父身上孽債未清,這事肯定還有得磨。
“哼!”道士一副高人模樣,驕傲又不屑的看向說話的那幾個學生。他突的指著其中一個說道:“小姑娘,命犯口業。是不是時常因為說錯話而被人罵,甚至被人打?”
那小姑娘瞬間就變了臉色,“你,你怎麼知道?”
王母道:“當然是因為道長有本事,算出來的。”然後又得意的望向旁人:“道長說了,有小鬼就是有小鬼。你們可千萬小心些!”
道士不理她,徑直收拾了一應用具,“此間事了,我們走吧。”
王父王母立刻跟著走了。
他們這一走,到是讓旁觀的人個個心中生疑。若為沽名釣譽,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大肆宣揚自己的本事?這樣看來,到像是有些本事的。
季顏感覺到季儒到來,便連忙找了過去。隻是離得近了,才疑惑,這個傻爸爸今天似乎不是一個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