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百裡之內。”季顏還真算出來了。雖然迷迷糊糊:“近水之處。”這是她能算出來最明顯的標誌了,能不能找到人,卻還要看他們。
季常青一臉激動,猛的站起,對著季顏一抱拳:“多謝姑娘。我這就去找舍妹。”
“等一下。”季顏見他就要往外衝,忙把人叫住:“若是找到令妹,可否將她帶來讓我一見。”
季常青立刻又一臉防備的看向她,但說話到底沒開始那麼攻擊性十足:“姑娘可是有事?”
“我懂些醫術,尤愛鑽研疑難雜症,聽聞令妹身上頑疾纏身,故而想見她一見。”
“姑娘還懂醫術?”季常青懷疑道。
季顏看向江疏朗:“這一點,你可問問江神醫。”
季常青自然知道江疏朗是什麼人,於是便看了過去。
江疏朗忙道:“季姑娘的醫術在江某之上,江某今日來,便是為了向季姑娘討教的。”
季常青心中一喜,“若季姑娘不嫌我們打擾,找到舍妹之後,必定上門拜訪。”他急不可耐的離去,許陽銘跟他關係不錯,自然也跟著去幫忙了。他現在並不想待在京中,離著司徒傾城越近,他心情越是複雜,到不如離得遠遠的,有些事情給他忙,讓他舒緩一二。
待那兩人都走了,江疏朗才向季顏道明來意。
他習醫至今,從未被任何問題難住,今天卻不得不上門求人。而且,還是相當的難為人。
季顏到是坦然:“我接下來要練藥,江神醫可要旁觀?”
“自然。”隨即又道:“在季姑娘麵前某不敢自稱神醫,季姑娘直接叫我的名字即可。”
“江先生。”季顏沒叫他的名字,“不過,想要看我的煉藥,江先生還要費些錢財才行。”
江疏朗自然知道,她之前拿錢做善事的事情,對於她開口錢之事,到也不太反感。且他們本無關係,人家將方子賣他亦是公平合理之事,他自己研究不出來,卻要旁觀偷師,這本也是理所應當。“不知姑娘要多少?”
“一萬擔的糧食,不論粗細,不論陳新。但要保證人吃了之後,不生病不死人。買好之後直接交給忠叔。”然後又看向忠叔:“忠叔,哪裡有需要,你就將這些糧食送到哪裡去。”
這筆買賣,她等於分文不收。
江疏朗對著季顏就長長鞠了一躬:“姑娘大義。”
他們這些人,賺錢不少。偶爾也行俠仗義,但大多都是事不關已。可他們對於真正的善人,卻是真心敬佩。就像季顏,讓她去守衛關關,受那辛苦她也是不願意的,可她敬佩那樣的人。
“江先生是應下了?”
“自然。”
“好,我信得過江先生。”季顏起身,“江先生隨我來吧。”
“不急。”江疏朗直接拿了紙筆,寫了張條子。又拿了枚玉佩出來,一起給了忠叔:“忠叔隻管去藥堂,會有人將一切都辦好的。”
忠叔拿了東西,看了季顏一眼,轉身離去。
季顏帶著江疏朗進了煉藥室,一路下來,江疏朗好像開啟了什麼不得了的開關,化身十萬個為什麼。
“為什麼要在地下煉藥?”
“為什麼你用的這個煉藥的器具如此奇怪?”
“為什麼你要拿東西一直攪來攪去?藥性不會散嗎?”
“為什麼藥的顏色不是黑色,而成了綠色?”
“為什麼……”
也虧得季顏耐性足夠好,不管他問什麼,她總是有問必答。更幸好她的知識儲量足夠多,有問都能答上來。
等到她將藥丸炎藥鼎裡取出來,江疏朗整個人都懵了。他還專門趴到藥鼎裡張望了一下,“那些藥渣呢?這藥怎麼就成了這樣?”他將藥取了一丸到手裡,聞了聞,確實是她之前給他的藥丸的味道。用的藥也確實是她之前列的那張藥方,隻是煉藥的手法不同。他不明白,之前他也試過用煉丹的辦法來煉,可全都沒有任何用處。
藥渣早就成了粉末,有用的融在藥丸裡,無用的變成飛灰,被剔了出去。
這是真正的煉丹,融合了魔法和修真界的煉丹的手法。跟道士煉丹不同,跟藥師熬藥也不同。這裡不隻需要輸入跟藥性相融的力量,還有要精神力。
“看也看過了,你可還有事?”
“我可否試上一試?”
季顏直接將地方讓出來給他,可惜,他依舊隻有失敗失敗再失敗。
同樣的步驟,同樣的手法,可第一步,他就知道,他失敗了。藥在她的手裡,不管什麼藥在鼎裡,被她攪上幾圈,很快就同顏色的水。可在他的手裡,卻像是熬湯,水還是水,藥還是藥。頂多就是,水裡有了藥味,藥卻被煮熟了。
“在下失敗了。”
“這是我的辦法,你學不會。”季顏並沒有過多的為難他。
“學不會?”江疏朗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但他也知道,有些東西是彆人獨有的手段。若無人教導,他想要摸著門道,是千難萬難的。但他習醫至今,還沒有他學不會的。如今有一座寶山就在麵前,明明滿山的寶物,他卻要空手而回,這讓他挖心掏肺的難受。
“你大可自己嘗試。那些藥,並不是什麼難得的東西。過程你也儘知,信不信由你。”
季顏將一切都擺在明麵上,他自己不願放手,卻是不關她的事了。她都將鉤上的餌給了他,他還要往空鉤上咬,卻也怪不得她了。
江疏朗離開了,且一回去就閉了關。這一刻,他完全沒再想到,宮裡的那個曾讓愛得欲生欲死的愛人。
……
皇宮裡,皇帝宇文秋平正陰沉著臉,獨坐在禦書房處理奏折。
突的一個黑衣人出現在書房的角落。
“如何?”宇文秋平頭沒抬,手上的筆依舊片刻未停。
“江疏朗正在閉關製藥,曾留了話,除非他自己出來,否則不許任何人打擾。許陽銘跟著西林季家的季常青出京,目前隻知往西而去,目的地不明。夜神不知蹤跡。陸澤成正往京城而來,明天上午會入京。他帶了兩車奇珍異寶,準備敬獻給陛下。”
宇文秋平冷哼一聲,說什麼敬獻給他,實則全都是給司徒傾城那個賤人的罷了。
他眯著眼睛,想著這段時間得到的這幾個人的消息。才恍然發現,這幾個男人跟司徒傾城竟是久未見麵,連麵都未見,自然也不可能發生什麼關係,滿足那個女人。哼!難怪那個女人耐不住寂寞,居然勾引侍衛。這個賤人!
他逼不得已跟那幾個男人共享她,沒將他們挫骨揚灰,無視自己頭頂一片綠。那也是因為那幾個人實力強大,對他是極大的助力。卻沒想到,她還不滿足。勾引侍衛。那些東西是什麼玩意,她居然也承歡於他們……果然是天生下賤!
“將他們這段時間接觸的人,做的事全都查探清楚。”那幾個男人就像是嘗了腥的貓,他卻是不信他們突然就改了。可事實證明,這幾個人確實都有些不尋常。他必須將事情弄清楚。他雖然看他們不順眼,可通過司徒傾城,他卻將他們全都握在手心裡。他們手裡的人力物力都為他所用。現在,他們居然要脫離掌控,也要看他願不願意放手。
“是。”
暗衛瞬間從禦書房消失。
宇文秋平將手裡的奏折丟到一邊,手裡的筆也放了下來。如果那幾個男人真的不再跟司徒傾城混在一起,他也沒必要再讓司徒傾城待在皇後的位置上了。他可以廢了前一個皇後,再廢一個皇後也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鳳棲宮,司徒傾城難耐在鳳榻上翻轉著。
如今鳳棲宮大門緊鎖,身邊除了一個侍候的宮女外,再無旁人。
她的身上全都是鞭傷,那些鞭傷全都是宇文秋平用鞭子抽出來的。她不明白,這個男人明明之前還愛她愛的要死,怎麼轉眼就對她這麼狠起來。她不過是太難受,他又忙於政事不來愛她,她才讓那幾個侍衛近身。她又不愛那些侍衛,她愛的一直是他們幾個人啊!他怎麼能這麼傷害她?
她決定了,如果他不好好的道歉,她絕不會原諒他的。
身體的難耐讓她又開始想其他幾個男人,想著他們曾經如何待她,如何用他們的身體讓她何等的舒服暢快。越想身體越是難耐,越是難耐她思緒越是混亂。
她覺得她快要受不了了,她現在需要她的愛人們,不管是哪一個都好,若是兩個就更好了。
她迷蒙的眼睛看了一眼鳳棲宮的大門,拖著酸軟的雙腿就要往門口去。她不要待在這裡了,她要出宮,要去找她的愛人們。
可惜,還沒出寢宮的門,就被宮女攔了下來。
“娘娘,請回去。”
“翠兒,你去跟皇上說,我要出宮。”
宮女翠兒不屑的看著她,“娘娘,鳳棲宮被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翠兒也出不去宮門……”
“你說謊,皇上才不會這麼對我。你快去跟他說,我要出宮。或者,讓皇上來見我也是可以的。”
翠兒伸手在她的後頸砍了一下,將她砍暈,直接拖回鳳榻上。也不給她蓋任何東西,又自顧出了寢宮,站在簷下,望著燦爛的陽光,微微眯起眼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