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二五仔(20)(1 / 2)

沈槐庭被白易魔君囚禁在一個小屋中,雙手雙腳俱被斬斷,外間還有陣法,要將其困入其中。在抓到了沈槐庭之後,白易魔君已經對其用了那一道封奪氣運的符籙,可饒是如此,想要等起氣運徹底轉移,還需要一段日子。

遭遇了這番折磨的沈槐庭仍舊未曾死去,他的內心充盈著一股滔天的恨意,不管是魔是道,都想將之徹底殺滅。先前在秘境中,他得到了老龍的傳承,故而也有那生骨肉之法,在其不懈地堅持下,被斬斷的雙臂和雙腿又重新生了出來。白易魔君知道後覺得極有意思,便派了一個弟子,專門守著沈槐庭,待得他一生出血肉,便將其手腳砍斷。

師清徵並不讚同白易魔君的做法,這麼一來隻會將沈槐庭的心性磨得更加堅韌,等他重入魔道後怕是會變得更加偏執陰鷙,不過他雖這樣想,卻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

估量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才起身往那深淵走上一趟。

界碑立在邊城之外。

山崖聳峙,如危如墮。深淵下望不見底,濃鬱的黑雲壓在上首,似是伸手可觸及高天,黑風浩蕩呼嘯,仿若要將闖入者撕成碎片。在這一片陰慘慘中,自那破碎的界碑上蕩開的劍光卻如浩瀚的星河,劃開了一道豁口。界碑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了,可要是這劍意有一分尚存,便能夠維係著碎石,不讓界碑徹底崩落。

師清徵眸光在界碑上停留了片刻,便一轉向,朝著深淵那處掠去。深淵下望不見底,前看不見邊界,迎麵而來的罡風如森然的刀劍加深,師清徵貼近崖壁,轉了一圈便心中有數。這深淵除了界碑鎮壓的這個口,其他地方都有能輕易將大能修士撕成碎片的黑風,是一處險之又險的絕地,魔族想要出來,隻有越過界碑才能找到一線希望。

等到轉回到界碑處,師清徵又發現一些細微的不同,他眸中精光閃爍,暗道了一聲“原來如此”,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界碑周圍有陣法,專門針對魔族修士的,看樣子,步成的時間並不久,而且以陣力來看,頂多是出自金丹的陣道師。想來是白易魔君怕深淵底下的其他魔君出來搶風頭,分割自己的力量,才又命人加上的。那些魔君雖然修為遠勝過金丹,可等被界碑的劍意折磨了一通後,實力可未必還能如常。白易魔君還真做了不少的好事情。

在裂界碑之前,師清徵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去幻陣那邊瞧瞧。也不知各宗是對照雪道君極為放心還是怎麼,在那些消息傳出去後,躁動了一陣,又沒有了聲息。他們是不怕照雪道君出事麼?還是說將這界碑當成是師家的事情?

師律在陣中,以他的修為在踏入的那一刻便識得自己進入了幻陣中,裡麵的一切如邊城,可事實上隻有秦照臨一個人是真的。師律一指將沉浸在幻陣中的秦照臨點醒,冷著臉詢問師清徵的事情。

秦照臨有些心虛,推脫說是不知道。可他分明記得自己是被大師兄打暈,扔到了幻陣中的。大師兄也承認了他與魔族的交易是真事。秦照臨心中有些迷茫,他不知道大師兄有什麼打算,可本能地傾向大師兄,認為他不是那種會投靠魔族對付自己同道的人。

“真是孽障!”師律冷著臉怒聲道。

在聽見師清徵被叱罵之後,秦照臨還是小聲地替其說話,低聲道:“興許大師兄有計劃呢?”

“區區金丹,能做得了什麼?”師律冷哼了一聲,對於師清徵的德性,他一清二楚。過去的數年追逐蘇明書,耽於情愛,不敬、不護同門,近段時間好不容易有點樣子,可又傳出了這樣的事情,界碑是他能夠動的?!他以為拿了巨闕,就能夠如同先祖那樣縱橫天地間了?

這九重幻連師律這個道君都無法破去,秦照臨便也歇了心思,隻在陣中修煉。某日,他自入定睜眼,一抬眸便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先是迷惑,繼而是大喜,又慢慢地轉變成了緊張,他霍然起身,對著師清徵急聲道:“大師兄,道君在,你快走!”

師清徵望著秦照臨,心中暗歎。原身那個二五仔一輩子壞事做儘,害人害己,他唯一做的好事便是救了年少的秦照臨,可換得了秦照臨以命相償,對於秦照臨而言,真的是不值得啊。他壓下了心中的情緒,平靜地望著秦照臨道:“我知道。”他這次來就是要見一見照雪道君的。

就在二人說話的工夫,師律已經到了。銳利的劍光劃破了天際,一個峨冠博帶的冷峻道人緩緩現出了身形。在見到師清徵第一眼,他便嗬斥道:“孽障,還不解開這個幻境?!”

“道君要阻我麼?”師清徵問道。

“那事情是真的?你要破壞界碑?!”師律眉眼一沉,怒喝一聲,竟如驚雷炸響。

師清徵微微一笑道:“是。界碑本就四分五裂,魔族遲早走出深淵,還不如徹底碎了界碑。”見師律麵上怒氣浮動,他又繼續道,“我輩修道人隻在秘境中沉浮,實則還是缺乏磨煉,道心不堅。”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