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千年前的魔禍造成的慘烈後果?!生靈塗炭,哀鴻遍野!修道人以莫大神通才將之驅逐到魔淵之中。”師律怒聲道。
“界碑碎了是天數。”師清徵平靜道,這一回不會上演千年前的那一場“魔禍”。“道君想要知道破陣的法門,我將其告知也無妨。”沒等師律回答,師清徵又道,“那陣眼已經被我種入秦師弟的識海,道君想要出陣,自行去取吧。”此是陽謀,他將答案坦然地告知,可是他知道,師律絕不會取。照雪峰與極天峰矛盾累積,極天道君是個護短的,要是壞了秦照臨的識海,那位定然翻臉。重天宗便休想求得安穩。
見秦照臨神情複雜地望著自己,師清徵的良心複蘇了些許,他緩和了語氣,應道:“道君不如信我一次。”
師律寒聲道:“你想做什麼?”
師清徵微微一笑,他應道:“改天換地。”魔漲道消,此界魔界的氣運大盛,不過一旦毀去了那條氣脈,魔界的氣運便會回落。他如今的身份是重天宗少宗主,自然是站在道門這邊,而不是對立麵。
壞了沈槐庭的事情,守住重天宗,救下秦照臨,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才算完成。
師清徵也不多說什麼,身影緩緩自幻境中淡出去。
秦照臨眉頭緊緊皺起,許久之後才抬眸望著眸光鋒銳的師律,他心中一寒,眼皮子劇烈跳動,抿唇道:“道君,可舍了弟子性命。”
“不可。”師律沉聲道,他勾起了一抹譏誚的笑容,“何不相信他一次?”按那孽子的意思,這幻境大概會持續到界碑碎裂。他師律劍意比不得先祖,可舍了這一身修為、這一條命,未必鎮不住底下爬出來的東西。
子不教,父之過,這一切是他該來擔的,不應當枉害了旁人。
秦照臨聞言鬆了一口氣。識海一壞,道途便毀了,他其實不願意走到這一步的。
魔主是階下囚,其氣運也被掩藏轉移,近來的白易魔君根本壓不住自己迫切的心情,幾乎日日催促師清徵動手。
“白君難道不怕底下的魔君出來後奪取功果麼?”師清徵明知故問。
白易魔君聞言隻是陰惻惻一笑道:“我自有主張。”他不信那些魔君會安分地留在深淵底下,估計也是日複一日試圖闖那劍陣吧?因那深淵底下的陰風作祟,上來之後的魔君定然不是全盛時期,到時候他將他們的神魂吞了滋補自己的魔相,誰能敵他?若是能夠吞了魔主的魔相——白易魔君胡思亂想著,眼中流露出幾分遺憾之色來。如今的魔主還未恢複記憶,自然也沒有魔相。本來還想把主意打到那照雪道君的身上,奈何幻陣破不開,隻能夠壓下這個念頭。
界碑碎後,束縛自身的法契消散,到時候——白易魔君望著師清徵,眼中泛過了一道凶光。此子竟然能化清為濁,識破魔門功法,得趁其未曾成長起來,將之扼殺了。
界碑之下鎮壓的魔脈如同一條臥龍匍匐,那玄之又玄的氣運與邊城中的沈槐庭有一線相牽。隻不過,這一線在近段時間徹底被遮蔽了。氣運遮蔽加之轉移些許在白易魔君的身上,爭取來這極為短暫的時間。在察覺到時機已至時,師清徵沒有猶豫,化作了一道流光便撞向了那劍意森然的界碑!
此時的白易魔君心思在界碑上。
蘇明書一直被魔族客客氣氣地伺候著,隻是除了庭院她根本無處可去。卻在這一日找到了一個時機溜走。她早就打聽出沈槐庭的所在,趁著府上魔族的鬆懈,悄悄地往那邊摸去。
她臉上的魔紋越來越顯眼,幾乎壓製不住。蘇明書也不想再壓製了,她的內心隻有濃鬱的恨意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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