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互相看看,萬佐超推了推眼鏡說:“那麼最後的問題,徐將軍對軍隊真的有這麼強的控製力嗎?”
萬一到時候出點什麼問題,或者誰使什麼絆子,援軍來得不夠及時,或者後勤上出點問題,他們說不定就是被包餃子的下場。
畢竟江城基地的官方和軍方,可不是擰成一股繩的。
陸遏喝了口水,淡淡道:“我不能保證,但這次行動我們必須參與,所以到時候我們半數人出動,我親自帶隊,萬佐超帶著剩下的人守著大本營,並且協助隔壁白首小隊,五天之後,你們親自押送新一批抗感染藥前來。”
他一撐桌麵,上身微微壓下,雙目沉沉地看著坐滿桌邊的隊員:“不論基地方麵會不會出幺蛾子,隻要抗感染藥供應不斷,我們就不會有事。”
我們就不會有事,哪怕援軍不夠及時,哪怕是陷入喪屍包圍之中,這是他這個隊長對隊員們做出的承諾。
……
這場會議,通過小群的散播,身在隔壁的潘穀也知道了,他一臉的驚奇:“老大真的這麼說啊!”
白小湖見他反應這麼大,也打開自己手機上的群聊信息看了看:“他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啊,乾嘛這麼意外?”
潘穀就一臉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我們陸哥啊,說好聽點叫淡泊名利,叫萬事不掛懷,說難聽點,跟性冷淡似的,什麼都不在意,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次行動我們必須參與’的話,對大家也沒有太多要求,可這次,他態度好積極啊!”
白小湖想了下:“大概是因為這次事很重要吧。”
畢竟清剿喪屍,於全體人類幸存者而言都意義重大。聽說基地要主動出擊桐城的事傳出去,整個基地都很歡騰,這意味著人類正式朝喪屍發出了第一聲進攻的號角。
還有人說,喪屍一除,末世結束,他們很快就要回到從前的日子了。
潘穀想想也是。
白小湖說:“你是不是也想去?去吧,我這裡沒你什麼事。”
潘穀頓時就哭唧唧了:“小湖,你竟然說你這沒有我什麼事,我以為我在你心中分量重千斤,你卻能隨隨便便把我拋開。”神色猛地一凜,語氣也變了,“不,我不能離開你,保護你就是我畢生職責,哪怕天塌下來都不能讓我移開一步。”
白小湖:“……”這個戲精。
她轉頭問時剪:“你想去嗎?聽說這次大圍剿計劃中,立功的多少與未來基地擴張之後、乃至於末世結束後的新格局中的身份地位是相掛鉤的。”
時剪很淡定道:“再高的身份地位,能有在你身邊得到的好處多嗎?”
紅果子是哪裡都能吃到的嗎?富含能量的靈泉水是哪裡都能當水喝的嗎?今天這個魚,明天那個魚,也是能隨隨便便吃到的嗎?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美人,換個地方還能看到嗎?
她接著說:“而且等隔壁出發後,我們這裡要更加加強防範。”
“你是說,會有人趁隔壁空虛,來我們這搞事?”
“很有可能。”
白小湖心想以啊,二哥就說過,家裡大人出門後,那些什麼報仇的找茬的小偷小摸的,就特彆喜歡挑在這個時候上門。
對於兩邊小隊來說,陸遏就是大家長,是主心骨,是武力威懾,當然了這隻是對不知情的人來說,如果有人覺得她這兒是好捏的軟柿子,她肯定要叫對方見識見識什麼叫天高地厚。
……
第一波出征隊伍出發在即,三十多萬人,至少要保證沒人能有兩套感染套餐帶在身邊,這就是七十萬套,兩天內要備齊,藥廠簡直忙瘋了,溫連生招了很多雷係異能者來乾活,白小湖則要偷偷去倉庫放雷公樹葉。
兩處的雷公樹葉如今采摘還略早了些,所以前期原材料都得從白小湖這裡拿,同時還得滿山穀拔樹苗,讓溫連生賣出去,她便一時沒空去想陸遏的變貓問題。
而陸遏那邊要組織隊裡人手,要去基地開會,商議詳細的作戰計劃,也沒空來她這或者去抓貓。
就這樣忙過了一天,又忙了一天,七十萬套抗感染套餐終於出庫,明天就是出征軍團出發的日子,白小湖才略略鬆了口氣,然後發現,昨晚貓貓沒有來。
她今晚就回到了自己睡覺的小屋,大魚小魚準備著,等貓。
等到三更半夜,白小湖昏昏欲睡,床頭的小魔雞,哦,現在應該叫大魔雞早就睡得兩個腳丫子朝天了,窗外終於傳來動靜。
白小湖睜開眼睛,對上正從窗戶外探進一隻貓頭的胖貓。
白小湖頓時就笑了,過去摟住貓肚子,把它抱進了懷裡:“這兩天忙壞了吧?昨天都沒有吃魚,看肚子都癟了,來來,這都是我給你準備的,快吃吧!”
桌上放著好幾個盤子,有做好的魚,也有魚乾,她還現場從空間裡撈了活魚出來。
白貓喵嗚一聲,低頭想吃活魚。
白小湖就坐在一邊觀察它。
越看,越覺得,這白貓不像陸遏,當然她不是懷疑這貓不是陸遏,而是如果人形的陸遏記不得他變貓的記憶,那麼變了貓的他,會不會也沒有作為人時的記憶。
看它吃魚吃得多老練啊!看它邊吃邊舔了舔毛,舔得多自然啊!看它拿後腳去撓耳朵,撓得多靈活啊!再聽聽它這叫聲,軟綿綿嬌滴滴,這是陸遏能發出的聲音嗎!
唉,她之前怎麼都沒發現呢,這就是一隻貓,沒了身為人時的記憶,天性顯露無疑。
白小湖更加愛憐它了,一下下輕輕撫摸:“你說你,明天就要出發了,要是在外麵也有這樣的毛病怎麼辦?外麵危機重重,休息的地方可能也沒有,眾目睽睽之下變貓怎麼辦?或者變成貓後亂跑,被喪屍欺負了怎麼辦?”
白小湖越想越擔心,雖說陸遏自己似乎意識到自己變貓的問題,但他未必知道怎麼解決啊!
她心想得和他說一說,如果他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話,要麼讓他彆出門,要麼,自己就得跟著他一起出去!
這樣做好了決定,於是在貓吃飽後,陪它玩了一會兒,在它照常鑽出窗戶之後,白小湖就悄悄跟了上去。
以她的修為,想要跟蹤一隻貓還是很容易的,她就看見它跳進了隔壁,然後竄上了寫字樓的牆壁,就那麼四隻爪子抓在牆上,慢悠悠地走了上去,一直上了頂樓。
陸遏的房間就在頂樓。
白小湖歎氣,果然就是他啊!
她給自己施了個輕身訣,腳尖一點地麵,人便輕飄飄而起。
她這會兒穿的是睡裙,潔白的一條白色連衣裙,頭發披散,如果有人看到,恐怕會被這個黑發白衣的影子嚇得大叫,但她用了障眼法,就算有人在下麵也看不到她。
她來到了白貓進去的那個窗戶,輕輕跳了進去。
寫字樓嘛,原本是辦公的,後來陸遏占了這樓,就改造出了一個個臥室,但比起幾點那邊顯得還是有點簡陋的。
大理石地麵,一張床,一張桌,一個浴室隔間,布置簡簡單單,靠牆一根杆子上麵掛著一些衣物,連個衣櫃都沒有。
白小湖的目光落到了那張床上,那床上被子掀開一般,此時那隻貓正在上頭打滾。
白小湖看著它那蠢樣,目光更溫柔了,誰能知道陸遏變成貓的時候,有這麼蠢萌蠢萌的一麵?
她走過去抱住了貓:“可憐的陸遏呀!”
正狂蹭床單,想要蹭上主人氣息,好繼續去行騙的貓整個僵硬,驚呆,毛毛都豎起來了,不敢置信地扭頭看她,兩隻黃橙橙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都滑稽地張大了。
她她她她怎麼會過來的?!
貓要露餡了嗎?
露餡的貓還能繼續騙小魚乾吃嗎?
貓隻是想混口飯吃呀為什麼這麼難!
白小湖把它的震驚理解成了害怕,摸著它的腦袋柔聲安慰:“沒事沒事,我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的,彆怕啊。”
頓了一下,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如果說貓沒有人的記憶,那為什麼第一天晚上她問它是不是陸遏,它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呢?
而且既然她已經知道它是陸遏,會追到它房間裡來也是遲早的事吧,至於這麼震驚害怕,仿佛掉馬現場嗎?
好像前後有點串聯不起來哦!
白小湖盤腿坐在床上,懷裡揣著貓,一手無意識地撓著貓下巴,一臉思索。還沒等她想明白,旁邊浴室突然哢擦一聲,門打開了,暈黃的燈光和氤氳的水起一下子彌漫出來。
咦,屋裡還有人!
心神全在貓貓上的白小湖猛然轉頭,就看到一個赤著上身頭發還在滴水的男人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白小湖目瞪口呆,陸遏僵在了原地。
室內的空氣仿佛都被驚呆了,安靜得嚇人。
一滴水珠,從男人的發梢沿著刀鋒般的側臉滾落,嘩地砸在胸膛上,砸了個稀巴爛。
陸遏猛地驚醒,霍然一展臂,將丟在椅子上的風衣外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扯了過來,套在身上,驚駭地問白小湖:“你怎麼在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