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說明天出發的事。”
陸遏點了點頭,把貓遞給白小湖:“接下來幾天,它就拜托你了。”
白小湖呆呆地看過來,對上陸遏的眼睛終於像明白了什麼,接過貓:“我,我會照顧好它的。”
轉身就走。
陸遏沒直接跟上,而是對餘林兩人說:“她是來拿貓的。”
兩人:“是是是!”騙鬼呢,拿貓需要這個時候,需要這個地點,需要臉頰紅撲撲的還披著個他們老大的風衣?
陸遏淡淡地掃他們一眼,封口意思顯而易見,兩人同時做出給嘴巴上拉鏈的動作。
陸遏滿意了,轉身跟上白小湖,給她按了電梯。
電梯裡,兩人誰都沒說話,白小湖抱著個沉甸甸的大貓,好像捧著一塊石頭,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一路安安全全順順利利地出了寫字樓,沒有再碰上人,陸遏把人送出來幾步:“我就不送了,被人看到影響不好。”
白小湖低著頭,露出一個秀發柔順的頭頂,陸遏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摸了摸:“以後少一點胡思亂想,等我這次回來,我們好好談談。”
白小湖抬頭茫然地看著他,意識到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說的貓的事,但是這能怪誰,怪她太操作太蠢,完全無法取信於人。
對於認錯了人,哦,是認錯了貓這件事,她也覺得很丟臉好嗎!
她一轉身,朝圍牆那邊跑去,輕輕幾個借力就翻過了牆,跑到她那邊去了。
陸遏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此時才敢放任自己的心跳肆意開,一聲比一聲響亮。
在看到她裙擺潔白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小臉驚愕地看過來時,他的心跳就開始不受控製了。
如果這次桐城之行能夠告捷,或許他也可以不再迷信自己的預感,可以相信日子還很長,不再束縛自己的心。
而另一邊,白小湖跑進自己的房間就開始無聲的“啊啊啊啊啊”,一邊瘋狂揉搓貓貓:“都是你,都是你讓我顯得這麼蠢!他一定會覺得我連個貓都能認錯成他,腦子是不是有毛病,說的話肯定也都是臆想,啊啊啊,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他攤牌的!”
揉得貓喵喵直叫變形了都,她才鬆開手,貓立馬跳下床,跑到桌上和早早飛到這裡避免誤傷的大魔雞待在一起,一貓一雞開始大眼瞪小眼。
白小湖癱在床上,懊惱得不行,又想到男人對她步步逼近時,她當時那個心慌意亂。
奇怪,她慌什麼?人家又不可怕,可是當他靠過來,目光緊緊地鎖定她時,她的小心臟真的是完全不受控製地亂跳,臉還熱熱的,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哪裡,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了。
她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發熱的臉,有些怔了,然後嗷嗚一聲,鑽到了枕頭底下去。
……
第二天是出發的日子,一大早仲陽小隊五千餘人就整裝出發,溫連生代表白首小隊來送他們,並且準備了禮物,五千餘抗乾擾套餐,這是白首小隊額外贈送的,之前那七十萬套,都交給了基地,由那邊同意分配。
除此之外,還有一小箱核桃一樣的東西,能有幾百顆。
陸遏拿起一個“核桃”,搖了搖,裡麵有一個顆粒滾動的聲音:“這是什麼?”
“這是天還沒亮的時候小湖給我的,裡麵的東西吃下去後,就算受了極重的傷也能夠吊住一條命,需要時再用,外麵這殼一破,能量就會泄露,她說你知道能量泄露的後果。
陸遏自然知道,就如那紅果子一樣,會引來周圍的喪屍,一個不慎可能就被喪屍包抄了。
他笑了笑,看向圍牆那邊的家具店,目光柔和:“她人呢?”
“說昨晚和貓玩遊戲玩太久,現在可能還在補覺。”
陸遏道:“那你替我謝謝她,走了。”
白小湖躲在被木係異能者催生出來,爬滿了圍欄以擋住窺探著目光的爬藤植物後麵,看著仲陽小隊的車子一輛接一輛地開出去,輕輕歎了口氣。
這人走了呢,不用見麵尷尬了,可是這一走,她不由得有些失落起來。
仿佛這個地方沒有了那個人,就一下子變得空落寂寥了起來。
至於跟著一起走,她沒那個想法,人類的車子實在太可怕了,她無論坐幾次都無法適應,隻能勉強坐坐敞篷的慢車,而且隻能坐很短的時間。
不過一轉頭看到那兩隻你啄我一下我撓你一下,在試探對方實力的黑雞白貓,她翻了個白眼,寂寥個屁啊,這兩隻湊一對可熱鬨了!
她不再多想,準備多做點像樣的事情,以後在陸遏麵前洗刷一下蠢蠢的形象。
她去了藥廠那邊,上次過來,她就想在防禦上做點什麼,讓她的護衛團們能夠輕鬆點,她在空間裡找到了一種靈植。
這種靈植被稱為看門藤,又叫守衛藤,表麵上是一種很普通的爬行藤蔓,貼著地麵生長,和雜草一混就完全不顯眼。一旦察覺到有陌生氣息靠近,就會迅速伸出藤條將對方捆起來。
這種藤一般用於種植在靈田周邊,防止有人偷盜或靈獸踩踏,或是種植在靈府外頭,也能稍稍起一點作用。不過這種靈植有些笨,所以往往容易誤傷,而且它除了捆縛這個技能,沒彆的本事,隻要稍有實力和頭腦,毀去它是十分容易的。
但如果將它種在藥廠農場周圍,護衛團的壓力會小很多,而有護衛團的存在,也不怕它誤傷了無意中靠近的人,或者被人毀掉。
最最重要的話,這藤抓闖進來的飛鳥小動物什麼的,那是特彆靈,對雷公樹很有保護作用。
白小湖就鬥誌昂揚地跑去種藤了。
同時還移出了許多紅果子樹的樹苗、幼樹,讓人種在雷公樹林外頭。
遠處,樓房拆得差不多了,肖哥眼看著自家兄弟們在這藏不住了,就把人召集起來:“聽著,今天我們必須行動了,一會兒你們假裝被抗感染藥治死了的人的家屬,去藥廠鬨事,引開他們的注意,我就帶人去挖樹,機靈點知道嗎?”
“知道知道,醫鬨嘛,末世前新聞上見多了。不過,仲陽小隊的人還沒走遠吧,現在就行動,會不會太早?”
“早個屁,再晚就沒機會了。聽我的,開始行動!”
白小湖正在和人講守衛藤的特點:“這個爬藤啊,一開始你們就圍著它們多轉轉,沒事和它說說話,讓它們記住你們的氣息,等它記住了,就不會攻擊你們了。有陌生人靠近它們三米之內,它們會做出反應,就是葉片拍打地麵,這是提醒你們有情況了。陌生人靠近一米之內,它們就會自己出手了。”
張猛這個大塊頭傻傻問:“那咱們現在圍在它身邊,它怎麼沒反應呢?”
白小湖白他一眼:“我在啊,我讓它彆攻擊的,不然你看著。”
白小湖碰了碰爬藤的三角形葉片,發出張猛是敵人的信號,剛剛紮根在土裡的爬藤嗖的一下伸出了一根暗綠色的細藤,把張猛捆了起來,同時其餘藤蔓上的葉子拍打地麵,做出示警。
而且這拍打聲還有著特定的頻率,隻要不聾絕對不會聽錯。
眾人奇妙地看著這藤,張猛掙紮了一下:“捆得正結實啊。”
白小湖撓撓頭,關於這藤還有很多東西可以說,但更主要的是讓這些人自己探索,她就說:“先種,種下去再說。”
她在倉庫裡放了好些捆藤苗,眾人去搬過來,然後沿著藥廠外頭開始先種,隔著好幾米種一棵,到時候藤蔓向兩邊伸展開,會互相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是這一棵的,還是那一棵的,如果上頭再種上一帶低矮灌木,就能夠把守衛藤完全遮掩住了。
種著種著,忽然呼啦啦來了一群人,穿得破破爛爛,頭上紮著白布,手裡舉著血淋淋的牌子,一副哭喪的架勢,過來就哇啦哇啦地嚎。
白小湖在藥廠裡麵都被驚動出來,看到這些人正糾纏自家護衛們,皺了皺眉:“他們在乾什麼?”
潘穀聽了一耳朵回來:“說是他們的親人被感染後用了我們的藥,沒救回來,這些人是來討一個公道的。”
抗感染藥不靈的情況不是沒有,使用方法不當或者過了保質期,都有治療失敗的可能,他們賣這藥水前就說過,不是百分百有效,一切後果自負,所以上門鬨事的這還是第一回。
白小湖點點頭,倒也沒有懷疑,看到自家護衛們攔得狼狽,她走了出去,雙方都停了一下。
白小湖對自己人道:“退後,正好讓你們看看這些爬藤的厲害。”她看這麵前鬨事的人們:“動手!”
嗖嗖嗖!
一一條條匍匐在地的爬藤飛快抽了出來。
鬨事的人們正因白小湖的話而警惕,但他們警惕的對象是人,卻不想腳下飛出一條條綠色的……帶子?將他們腿腳一纏一勾,或者將他們的雙臂連同著上身都捆了起來,接著爬藤一扯,鬨事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扯倒在地,哀嚎不止。
啪啪啪!
三角葉片齊齊拍打地麵,發出示警。
白小湖看向自己這邊呆愣的人們:“怎麼樣?”
眾人忙回神道:“厲害厲害!”
……
與此同時,農場這邊,肖哥帶著幾個人在這等著,聽到藥廠那邊鬨起來了,可這邊守衛的人就跟沒聽到似的,半點不挪窩。
“靠,這紀律性也太強了,挪個窩會死嗎?”
他還沒埋怨完,藥廠那邊就安靜了,肖哥心裡一突,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他一咬牙:“不管了,你們衝出去絆住他們,我去挖樹!”
小弟們非常聽話,哪怕是需要犧牲自己的戰術,也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守衛種植區的人隻聽到啊呀呀幾聲喝聲,幾個穿得灰撲撲臟兮兮的人撲了出來,其中其中之一還嘩啦一下灑出了滿天的灰粉。
這邊守衛有兩個中招了,但也沒有慌張,其餘人立即湧了過來,與人打在了一起。
一邊是經過嚴格訓練——被仲陽小隊的幾位大咖教育過,一邊是流氓混混的風格,專門出掏襠之類的陰招,身上還帶著各種暗器,一時間沒立即分出勝負。
肖哥瞅準時機,立即衝著那藍幽幽的樹林跑去,隻是眼看著都翻過籬笆牆,要摸到樹葉了,他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靠,這裡還藏著一個守衛!
兩人打在了一起。
也就是這時,又有一波人衝出來。
他們趁著肖哥和肖哥的小弟們絆住了守衛,以雷霆之勢衝了出來,三個去了樹林,兩個去了花田,明顯是要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一邊衝,其中一個還低聲說:“取走樣本,其餘不留!”這些人手裡拿著微型炸、藥,顯然是要將這裡毀掉,隻不過為了取到樣本,不得不近距離操作罷了。
就在他們衝進樹林前一刻,那個和肖哥纏鬥的守衛喊道:“不要!”
肖哥也一臉懊惱,完了,有人要在他前麵完成這個委托了。
他蹲點蹲了好多天的!
他憤憤地看向這個阻斷了他發財大計的守衛,卻發現這人的表情有點奇怪,憤怒與驚恐交雜,偷個樹葉,不至於驚恐成這樣吧?
下一刻——
“啊啊啊啊啊啊!!!!”
一片電閃雷鳴,藍紫色的光芒籠罩大地,肖哥驚駭看去,隻見整片藍幽幽的樹林都在放光,哦,或者說,放電,電弧雷光刷拉拉地閃,而那三個衝進樹林的人被死去活來地電擊著,劈裡啪啦直抽搐。
藍紫色的光芒照耀著他們的臉,他們的身體,他們驚恐的眼神和大張的嘴,最搞笑的是他們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就顯得紮著手、邁著腿、傾著身,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肖哥眼裡印著閃電,看得呆滯了,半晌咽了口口水,我滴個姥姥啊,這尼瑪是什麼樹林啊,這是埋了雷了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