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連生低喝一聲:“退後!”同時撐開了他獨家的水木屏障,清新的空氣立即將他們自己人包圍。
軍官們沒他這麼體貼了,臉色大變地高喊:“都退開!”
仿佛這幾人是病毒一般狂退數步。
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稀裡嘩啦之聲,難以言喻的氣味霎時彌漫開來,在場的人臉都快青了,即便都是飽經曆練之人還是忍不住接二連三地乾嘔起來。
那個四十多歲的軍官臉色變來變去,又是氣這些誅神小隊的人荒唐,又是解氣於他們的狼狽,一揮手就命令自己的人撤。
完全沒有要發揮一下同胞愛的意思,丟下人就下去了。
溫連生看著毛立鐵等人的慘狀,眼神微閃,道:“走吧。”
下麵的人群也被這恐怖的臭氣侵襲了,還有人發現了高台上的情況,異能者的眼力都是很好的,有人就叫起來:“毛立鐵拉屎拉褲子裡了!”
然後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了,頂著臭味也想伸頭看。
白小湖滿意的鬆開手訣,在鼻子前揮了揮:“啊呀,這人體內多少垃圾啊,這麼臭!”招呼潘穀時剪:“走走走,快走!”
回程路上白小湖心情極好,對付壞人,那就要比他更壞,從□□上打擊對方算什麼,要直接從精神上摧毀對方啊。
像毛立鐵那樣的人,應該挺愛麵子的吧,結果眾目睽睽之下拉了一褲子,並且日後會成為一大奇談,肯定會氣吐血。然而拉完肚子他足足有半個月的虛弱期,就算想殺人泄憤也沒力氣。
至於讓手下小嘍囉去?那得看看有多少人沒中招,她在他們所有的飲水裡都下了藥,剛才台上他們六人就有五人中招,整個誅神小隊幸免於難的人怕是少之又少。
中藥的人如果不是她這邊主動發動,會在兩天時間裡陸續拉肚子,所以接下來兩天時間,基地裡可能要臭一段時間了,罪過罪過。
白小湖美美地哼起了歌,進入陽安路的時候,她突然拍拍潘穀的肩膀:“你教我開這個電動車吧?”
陽安路寬闊而安靜,圍在家具店外麵的人也在藥水出售之後陸續散光了,道路兩邊還有高大的樹木遮住灼熱的陽光,是個學車的好地方,白小湖十分認真地學起了車,一直到到傍晚終於行駛自如,但車子也沒電了。
她推著車慢悠悠地回去,一進家具店院子,就迎上了溫連生似笑非笑的目光。
白小湖有些心虛:“嗨!”
溫連生道:“說說話?”
這是要單獨說話的意思。
兩人來到一邊,溫連生問:“毛立鐵那些人,是你弄的?”
白小湖摸摸鼻尖:“對呀。”
“你隻整了他們幾個?”
“不是。”白小湖索性直說了,“是所有人,我在他們喝的水裡放了點東西,喝了的人就會想毛立鐵那樣,沒有喝的人就沒事啦!”
她順便把拉肚子的時間,拉肚子後的虛弱期都說了。
溫連生眯了眯眼:“我知道了。”
白小湖道:“你要做什麼?”
“誅神小隊多行不義,結仇無數,想必很多人對他們感興趣。”
這是要趁他們成為病貓,一鍋端了?
晚上,白小湖睡不著,把這件事跟陸遏說了。
她先打出一長段話,說明前因後果,然後才施展傳訊術,把信息發了過去,然後就趴床上等回複。
她以為陸遏可能會沒空看,一分鐘內不回信,傳訊術失效,她就不打算再練習了。
結果一分鐘快到的時候,陸遏回複了。
——你的辦法很好,可以兵不血刃地瓦解誅神小隊,溫連生會辦好的,後麵的你不用擔心。
白小湖笑了:“什麼我的辦法很好啊,這是小人的招數,是小聰明。”
要不是想不到彆的辦法,她也不會用這種辦法,本來隻是想給一個教訓,說不定誅神小隊會被認為得了傳染病,然後被隔離什麼的,沒想到會成為拔除這個組織的機會。
或許,她想到了,但沒有深想而已。
她打字:你不覺得這樣做不是正道嗎?
又施了一個傳訊術。
陸遏回複得很快。
——不要有負擔,誅神小隊的人不說個個罪大惡極,但絕大多數都不是好人,死有餘辜,對非常之人用非常之法,你做得很好。最多,這是一個有味道的辦法。
白小湖看著這段話,眼睛都瞪起來了,然後忍不住笑,但她心裡卻有個疑惑。
——你們都說誅神小隊很壞,為什麼沒有人對付他們,彆人對付不了,你也對付不了嗎?
遠在桐城的男人看到屏幕上跳出來的這句話,手指一僵,嘴角的微笑也凝住了。
遲遲不能打字作答。
為什麼對付不了,不,他根本就沒想要對付,從前的他根本不關心這些事,
哪怕聽到那毛立鐵今天又殺了誰,昨天又在基地外坑害了多少人,隻要事情不發生在他眼前,他根本無動於衷。
可是,這一刻卻難以啟齒。
麵對自己在意的人,誰都想把自己的缺點藏起來。而過去的不作為,讓他覺得自己像被冷血卑劣的小人。
白小湖沒等到回複,以為傳訊術效力又結束了,又拔了根毛,跟著打字:人呢?
陸遏看著這兩個字,眼珠動了一下,微微吐出一口氣,長指輕觸鍵盤:嗯,對付不了呢。
白小湖安慰:沒事,他們有十幾萬人甚至更多,對付不了也是正常的,對了,包子他們帶著新的藥水過去了,你們碰上了嗎?
陸遏輸入:碰上了,傍晚到的。
白小湖立即想到自己的目的,跟著問陸遏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陸遏輸了桐城的一個城鎮名字,並且說:桐城的喪屍清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要去越城了。
白小湖“啊”了一聲,趕緊打字:你們不回來啊?
——暫時不回去了,多謝你的藥水和……那個像核桃一樣的東西,我們至今沒有損失,大家精神情緒都很好,可以再下一城。
白小湖癟癟嘴,所以怪她嘍,可是……她手交疊在枕頭上,下巴壓在手背上,看著亮著微光的屏幕,可是她想她的尾巴了。
……
誅神小隊毛立鐵等人當眾拉肚子的慘事一天之內傳遍基地,完完全全成為了人們的笑料,據說那日那位毛立鐵等人是被他的小弟們抬回去的,那些小弟一邊抬一邊還吐了,把毛立鐵等人給氣得,臉色鐵青偏偏無力發作。
而接下來這事還沒完,當天誅神小隊就陸續有人拉肚子,並且一個個拉得氣勢洶洶,不知道臟了多少褲子,他們生活的地方更是弄得肮臟不抗,他們所在的區域,那是被連綿不絕的臭氣籠罩,周圍人都紛紛搬離。
而誅神小隊被認為感染了某種怪病,這個隊伍被隔離封閉,周圍軍隊嚴格把守,據說基地上層為此意見分歧很大,誅神小隊背後的那位為誅神小隊據理力爭,然而在發現誅神小隊的人接下來好些天都有氣無力,病入膏肓的樣子,最終也放棄了他們。
諸方推動,很快由官方出麵,對誅神小隊進行調查,往日做過了壞事惡事的人都被拎出來審判,凡是沾上了人命的,證據確鑿的,一律處決,嚴懲不貸。
誅神小隊短短幾天內,可以說血流成河,而基地這番舉動大大震懾了無數人,基地風氣一時間為之一肅,而徐將軍的威望得到了進一步的確立。
這些白小湖就沒有怎麼關心了,她更關心河那邊的工程進展。
她第二天就讓人挖了幾口井,並且晚上悄悄過去,在井底下埋了好幾塊靈石,這些靈石還被她激活了,也就是會源源不斷散發自己的靈氣,洗滌周圍的食物。
翌日她過去,就發現井水有點帶上靈氣了。
人工河也挖得很快,並且發出很多分支,幾乎全麵覆蓋了這片土地,她在河床底下也埋了不少靈石。
她還挖了個不大不小的魚塘,準備在裡麵養魚,陸遏和大盤都喜歡吃。
雷公樹陸續種下,後來她發現這種樹不一定要種樹苗,掰一根樹枝扡插也行,那之後白首小隊往外賣的都是樹枝而非樹苗了。
紅果子樹也陸續種下,她在每個樹坑裡都埋了一個手指頭大小的靈石;人工河入口開始引入細過濾後的河水,農場一天一個樣,周圍種上了密集的守衛藤。
等到白小湖覺得井水基本可以替代靈泉水,外麵收回來的雷公樹葉和辣椒花也勉強可以支撐消耗的時候,誅神小隊的事情已經平息,基地派出了第三波援軍,越城的喪屍也被清除掉了,大軍開始朝寧城挺進。
陸遏還沒回來,於是白小湖開始收拾行囊,準備出門。
然而溫連生突然告訴她:“海城基地來人了,點名想要見你。”
白小湖:“海城基地?來買藥嗎?你不是說這是基地之間的事嗎?見我乾什麼?”還“點名”要見我?你是誰啊,還點名,臉有這麼大?
溫連生道:“所以,我和基地都替你回絕了,我隻是告訴你一聲,如果不巧遇到他們,也不用理會。”
之所以說這麼一句,還是因為帶隊來的人是莊詩嫻,莊青載的嫡親小姨,從血緣上來說,也是陸遏的小姨。想到剛才她理直氣壯地說讓白小湖去見她,溫連生眼裡泛出點冷笑。
也不知道消息是怎麼傳的,江城基地還隻是八卦白小湖和陸遏有點關係,傳回海城基地就直接坐實了這一點,把他們當成一對了,以至於這次代表海城基地的人直接就是莊家的人,還擺起了長輩的譜。
說起來,白小湖從未在江城基地裡正式露麵過,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她,也知道白首小隊的核心是她,但沒有誰會在正式場合裡提起她,這並不是不尊重,而是一種諱莫如深的態度。因為不了解,所以越發慎重。
莊詩嫻那個女人提起來卻是語氣隨意得很。
溫連生道:“他們要求參觀藥廠,我也拒絕了,這幾天基地還會派軍隊來把守,你也不出門,應該不會遇到那些人。”
白小湖聽了這話卻是有些心虛了:“那個,我近期可能要出門。”
溫連生詫異道:“去哪裡?”接著怕她覺得他限製她,又說,“你每天呆在裡麵確實悶了,出去散散心也好,現在外麵很安全,很多地方都開始重建了,隻不過出門要帶上潘穀時剪他們。”
白小湖心想我不隻要散散心,而是出遠門啊,至於帶上潘穀時剪,她不太想。
誅神小隊被連根拔起,她陸陸續續竟收到了幾十萬人頭點,幾乎超過了賣這麼久藥收到的總和,把她嚇了一跳,然後她就察覺到,芥子空間她能夠進去了。
這次出門,也是想進芥子空間去看看,帶上彆人不太方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