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軍營裡有了點動靜,人們開始起床。
兩人也收拾了一下,打開門,冷風裹挾著雨點就打了進來。正是天剛亮的時候,風急雨大,天地一片灰蒙蒙的,地上積水能到小腿中段。
士兵們正把一些東西往車上搬,杜京冒雨而來,對白小湖道:“上車吧,馬上就出發了。”
白小湖看著那輛據說是兩棲的迷彩外皮的裝甲車,就垂頭喪氣的。
台風天當然不能騎摩托車或者小綿羊了,讓她進裝甲車也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這車在這兒可是也就幾輛,哪怕高空墜物也絕對砸不壞,跑到水底也淹不著,安全得很,但想到要坐車就覺得很難受。
她摸了摸耳後陸遏提前給她貼上的暈車貼,不情不願地上了車,陸遏當然和她一起,門一關,就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風雨聲一點都聽不到了。
白小湖有些坐立難安,陸遏安慰她:“睡一會兒吧,你昨晚一直沒睡。”
白小湖點點頭:“你也累了一晚,也睡吧。”
她躺在特意給她布置的窄小的床上,以為會睡不著的,但拉著陸遏的手,懷裡抱著貓,頭邊還蹲著一隻雞,都是她熟悉喜歡的,她就漸漸睡了過去。
陸遏任由她拉著手,目光無比溫柔地看著她,然後坐在她身邊也閉上眼眼神。
車隊漸漸從軍營裡出發,駛入空蕩蕩的街道,前後幾十輛車,幾百人之多。
因為變異蟲的出現,基地將在外麵守著三座城市的人全部召回去了,就擔心突然冒出蟲潮,這麼幾千幾萬人孤零零地在外麵,會被蟲子給埋了,所以頂風冒雨、冒著危險上路,這是在桐、越、寧三座城市都正在上演的一幕。
寧城杜京這支隊伍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他們還肩負著將白小湖安全護送回去的任務。
因為台風天,車隊走得很慢,走走停停,人在車裡並不太舒服,每次車子停下來陸遏就要張開眼睛看看白小湖,見她睡得踏實,就放下心來,見她皺眉,就跟著擔心。
如此白小湖都沒睡滿一個小時就醒了過來,臉色蒼白,這是暈車症又犯了。
“怎麼樣?”
“你拉我起來,我躺著難受。”白小湖道。
陸遏把她拉起來,她就呆愣愣地坐著,整個人都萎靡不振。
陸遏心疼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要是有更好的辦法,他也不舍得她受罪,可是這種天氣,不坐車子裡太危險了,直升機也飛不了,而留在寧城,他也擔心蟲潮太凶。
他突然一頓:“不然讓他們把樹運回去,我陪你留下來,就呆在空間裡,蟲子什麼也就不怕了。”
白小湖搖搖頭:“那麼多樹怎麼運啊,我沒事啦。”
說著沒事的人就在陸遏身上靠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一早,車隊淌著積雨回到基地。
從車上下來,白小湖就像大病了一場一樣,讓冒著風雨來基地門口迎接她的人們都嚇了一跳。
白小湖誰也沒理會,聽著陸遏的指引,把樹木放到了空地上,就往陸遏身上一靠。
陸遏一把把她抱起來,對徐將軍道:“抱歉,她身體不太舒服,這些樹就是柴樹,劈開直接就能燒,雨水也澆不滅。”
徐將軍也知道白小湖有暈車的毛病,而且相當嚴重,很體諒地讓陸遏帶人回去休息。
陸遏抱著人就上了白首小隊開來的車。
迅速離去。
風雨中,一群人站在基地門口,默默看著車子遠去,有人露出不滿的表情:“這也太沒禮貌了。”
徐將軍冷聲道:“你們誰要是能隨手就為基地解決一個個危機,我也捧著你們。”
眾人便都縮著脖子不說話了。
紛紛看向那一堆堆的樹木。
那麼粗那麼高大的樹木,而且那麼多,一堆一堆如同小山一樣,白小湖的空間是有多大啊?這樹是她從彆的地方砍來的?
徐將軍則沒想這些有的沒的,直接吩咐人把樹木鋸開,照計劃行事。
白小湖睡了很久,一開始還睡不安穩,總覺得直接是汪洋大海中的一片葉子,隨著海潮翻來湧去,難受極了,漸漸地就好了,海麵風平浪靜,再然後她覺得自己站在陸地上,非常踏實。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她睡得越來越沉,一覺睡來,還是一個白天,她呆了一會兒,發現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房間裡坐在茶幾邊,抱著雙臂正在假寐的時剪睜開眼:“小湖,你醒了。”
“時剪?這是哪裡?”
“這是我們的宿舍樓啊,這裡是給你的房間,因為你不在,不知道你的喜好,就隻是簡單裝修了一下。”時剪關心地問:“還難受嗎?”
白小湖搖搖頭:“我很好,我睡了多久了?”最後的記憶還是從車上下來,好像有很多人等著她,她腦子和視野都一片漿糊,整個人又累又暈,看都不想看,放出了樹,然後好像就被陸遏抱了起來,還是公主抱來著咳咳。
之後的事情就沒印象了。
時剪道:“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白小湖一呆:“這麼久啊,陸遏呢?是陸遏抱我回來的吧?”
時剪覷了一眼她的表情,時剪也聽說她和陸遏“鬨掰了”,作為白小湖身邊的人,在她離開基地前,和她每天都有很長時間呆在一起,她是隱隱察覺到白小湖和陸遏之間有點什麼的,但既然陸遏主動說他們沒情況,提都不要提,這邊黏著就沒意思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