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絹布上“天道”二字,宛若鐵畫銀鉤一般,遒勁有力。
“聖上的字,寫得妙極啊!”阿諛奉承之語便張口就來。
蕭靖禹冷哼一聲:“你倒是會拍朕的馬屁,隻是這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不召而自來,憚然而善謀。”
“呃……”劉元海聽得一頭霧水,“老奴自是不懂這些,還請聖上明示。”
蕭靖禹坐回到龍椅上,將那一摞細作的名冊隨意放到了不顯眼的位置:“無妨!你就將這幅字賜予姚大人吧。”
“是。老奴這就去……”
未等劉元海說完,蕭靖禹卻又打斷了他:“燕王府近日熱鬨的很,不如讓他也去湊湊熱鬨。”
看著劉元海走出門去,禦書房頓時又蒙上一層陰霾,蕭靖禹此時怒氣已然消散,眼中無波盯著麵前的絹布,嘴角抿成一條冷傲的直線:
不得不說,這豫王和謝家還真是玩了好一手以鄰為壑。
隻是這盤棋中,被視為棋子的蕭晏之,竟然開始沒有當棋子的自覺,這讓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危機。
燕王府臥房中。
陸挽瀾剛剛聽完遲錚對外頭消息的回報,便被小喜服侍著進些清粥。
可是說來奇怪,幾個哥哥當中,除了陸雲歸每日都會按時前來為自己換藥請脈,另外幾人竟是破天荒地沒有再來大鬨王府。
不過燕王府卻因為陸挽瀾被行刺,一改往日門可羅雀的冷清氛圍,各部官員許是被聖上和太後授意,紛紛奉上厚禮來探望王妃。
一時之間,燕王府門口的香車寶馬絡繹不絕,門檻簡直都要被這些從未謀麵的官員踏平,蕭晏之更是忙得焦頭爛額。
現下,才送走那工部尚書王家一家子,蕭晏之得了空便回來,拿起藥碗哄陸挽瀾吃藥。
小喜和遲錚見王爺進來,便將陸挽瀾剛吃完的殘羹剩飯端了出去。
門剛掩上,便見這榻上的小人兒開始揶揄著:
“王爺今天忙得不見人影,臣妾聽說王家帶了個未出閣的姑娘過來,還以為王爺樂不思蜀了呢。”
蕭晏之嘴角微微一抽:“有事說事。”
“哦。”陸挽瀾淡淡回應,而後伸手勾住他的脖頸,“王爺待臣妾這樣好,就沒有話想對臣妾說嗎?”
看著她撲閃的雙眸,蕭晏之心頭漠然一軟,柔情溢滿:“先喝藥吧。”
他知她想說什麼,他也想搞清楚一切,問她心裡可有自己。
可有一道牆,看不見,摸不到,卻依然橫在兩人中間。
他可以把心給她。
也想要履行十歲時,對那個人許下護她一生的承諾。
可卻還沒有權衡出,能不能承擔得起失去軟肋的痛。
兩人無話,門外卻傳來一聲稟報:
“稟王爺!戶部尚書姚廷安攜子女來府上探望。”
蕭晏之起身放下手中瓷碗,看了小喜一眼:“照顧你家姑娘喝藥。”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
“哎呀!~”陸挽瀾欲哭無淚,“這人怎麼回事?”
翻來覆去打滾之際,隻聽門外又傳來一個姑娘清脆的嗓音:
“臣女姚水月,參見王妃娘娘,家母做了些雲片糕讓我帶來給娘娘嘗嘗,我能進來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