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白天,所以哪怕溫輕閉著眼睛,他也能感受到外界的光亮。
亮光暗了暗,好像有人從床邊走過。
還有人在摸他的肚子,微涼的指尖從肚臍到腰側,溫輕身體不由自主地微顫。
掌心摩挲著他的肌膚,輕柔按摩。
溫輕腰部像觸電般似的,又癢又麻。
和之前一樣,他睜不開眼睛,腦子混沌沌的,手腳沉重,唯一清楚的隻有皮膚上的觸感。
就連耳畔的聲音也是模模糊糊的。
遊戲背景音樂,喪屍的嘶吼聲。
似乎夾雜了模糊的人聲,好像有人在對話。
“……味道……”
“草莓……”
溫輕不知道這是遊戲裡的人在對話,還是真的有人站在他身邊聊天。
他感受到對方的手頓了頓,緊接著有什麼東西倒在他肚子上。
微涼、黏膩,順著腹白線往下流淌。
“……好澀……”
“……可以……艸嗎?”
“不行,”有人低聲說,他語氣溫和,淡淡地說,“太早了。”
溫輕屈了屈手指,總覺得這兩道聲音很耳熟,好像經常聽見似的。
是誰?
是……
他混沌的腦子艱難地轉動,就在要想到的前一秒,肚子上多了抹熱意,在蹭著他。
仿佛是個被加熱的探測器,檢查著他的腹部,隨著時間的推移,溫度越來越高,還泛著淡淡的腥膻味。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饒過了他的肚子。
溫輕隱約聽見了腳步聲,接著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下一秒,他的手被握住了。
一隻比他大的手覆在他手背上,輕輕地扣住。
溫輕手指微顫,掌心一熱,握住了什麼東西。
他下意識想要推開,但根本使不上力,隻能任由對方支配著自己的手指。
那人壓著他的手,上下挪動。
對方似乎是覺得不滿意,動作頓了頓。
很快,溫輕感到自己被抱住了。
被一個比他高、比他壯的男人抱在懷裡。
男人的頭抵在他肩膀上,急促的呼吸拂過耳畔。
溫輕鼻翼微動,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好聞,也很熟悉。
他無力地靠在男人懷裡,像個洋娃娃似的,任由對方擺弄。
溫輕腦子昏昏沉沉的,直到掌心仿佛在被熱水衝刷似的,他才緩慢意識到了什麼,愈發抗拒。
他屈起手指,勉強在對方的手背上撓了一下。
溫輕覺得自己已經撓的很用力了,但對方隻是低低的笑了聲,親昵地把玩著他的手指。
溫輕喉頭微動,含糊地唔了一聲。
半晌,他終於有了一點力氣,勉強睜開一條眼縫,看到有人半蹲在床邊。
那人低著頭,溫輕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腦袋。
黑色短發,正當他還想再看的時候,一雙大手覆在他眼前,遮住了視線。
拉鏈聲響起,溫輕感到自己又被咬了,本來就暈乎乎的腦子變得愈發迷糊。
有人摟著他。
有人咬著他。
到底是誰?
…………
溫輕醒來的時候,神智還有些恍惚。
他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緩了好一會兒,猛地坐起來。
溫輕掀開被子,低頭檢查。
褲子不濕不黏,是完好的,拉鏈、紐扣都安分地待在它應該待的地方。
溫輕掀開衣服看了眼肚子,也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似乎隻是他做了一場逼真的夢。
溫輕陷入自我懷疑,真的是夢嗎?
他忍不住問係統:【係統,我睡著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001沒有說話。
溫輕又試探地喊了聲:【係統?】
001冷聲道:【自己想。】
溫輕抿了抿唇,心想他就是想不出來才問的。
001不提醒,溫輕無法判斷到底是夢還是他真的被......
他垂下眼,屈了屈手指。
指尖仿佛還殘餘著那股熾人的觸感。
溫輕盯著手指看了兩秒,緩緩抬手,湊到鼻尖嗅了嗅。
什麼氣味也沒有。
“哥哥,你在做什麼?”
溫輕回過神,這才發現季聲還在臥室裡,就坐在椅子上,疑惑地看著他。
溫輕連忙放下手,臉頰微紅:“沒、沒什麼。”
“我剛才睡著的時候……”溫輕頓了頓,猶豫片刻,改口問道,“你一直在玩遊戲嗎?”
季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玩了會兒,然後給同學送複習資料了。”
他好奇地問:“哥哥,怎麼了嗎?”
溫輕抿了抿唇,腦海裡不停回放著夢中的情境。
太像真的了......
他猶豫地問:“你大概離開了多久啊?”
“我剛回來沒多久,”季聲想了想,對他說,“大概一個多小時吧,我同學路上堵車了。”
“不過大爸小爸一直在家,哥哥你不是一個人的,放心。”
溫輕扯了扯嘴角,心想,不是一個人,他也很不放心。
看出他臉色不對,季聲又問:“哥哥,我走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溫輕搖了搖頭,慢吞吞地說,“我做了個噩夢。”
“又做噩夢了啊,”季聲眨了眨眼,誠懇地說,“哥哥要不然還是再檢查檢查吧。”
“怎麼大白天的就做噩夢了。”
溫輕含糊地應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
他低頭穿鞋子,忽地,瞥見床單上有一點水漬,隻有半個指甲蓋那麼大,就在他手邊。
溫輕指尖微動,摸了下。
還有點濕,像是不久前弄上去,沒來得及乾。
可是季聲說他剛剛才回來……
溫輕的心漸漸沉了下去,這個位置在他手邊,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是他口水。
剛剛的事情真的隻是他的夢嗎?
見溫輕一直盯著床單,季聲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哥哥,床上有什麼東西嗎?”
溫輕眼睫顫動:“沒、沒什麼。”